周一。


    许大茂哼着小曲去上班。


    经过昨天的事，许月玲应该消了不少气了吧？


    煽情的话他还真不会说，只能用一些臭钱去赔礼道歉了。


    如果一次没效果，再来几次应该就差不多了。


    还有阎埠贵说话还真算数，晚饭还没吃的时候，阎解成就带着俩弟弟一个妹妹过来了。


    还找了一个板车把平时捡的灰砖拉了过来。


    风风火火的就搞出来一个小花园，两盆花往上面一放，还挺像那么回事。


    干完活也到了饭点，然后许大茂送出了四个白面馒头和阎解娣单独的一颗奶糖。


    又让阎埠贵算计到了。


    上班让人快乐，没有什么比为祖国添砖添瓦更让人热血沸腾了。


    “马科长，今天来的挺早。”


    “年底了，大家都在忙呢。”


    刚到宣传科办公室屁股还没有坐热，就看到了日程安排。


    许大茂的名字赫然在上面。


    这个月都快过去一半了，他是一個下乡的放映任务都还没做。


    这眼看都快要过年了。


    红星公社。


    十二月份就是红星公社的放映任务，一个公社是五个大队到十六个大队不等，一个大队下面有四五个村，不是每个村放一场，而是一个生产大队放一场，所以只要放电影，那都是大场面。


    红星公社是个小公社，只有六个大队。


    “怎么到今天才下发通知？”


    “算了，和你也没关系。”


    许大茂知道他本职是一个放映员，这进了十二月份一直没下过乡，又是提干又是共同进步，也确实没往这方面想，通知的这么晚，可能是因为有什么事情耽误了。


    今天要是再不出发，没准今年这个年都要在乡下过了。


    这其实也是一个普遍现象，艰苦奋斗不辛苦。


    屁股都没有坐热，就来到了肖科长的办公室。


    简明扼要的说明了来意：“肖科长，这个月的放映任务时间有点紧急，我要抓紧时间下乡……”


    嘴上聊着工作，手上把一沓大黑十放到了桌子上。


    九十张，玖佰元。


    这都是肖科长昧下的宣传科福利。


    脸上已经笑成了一朵花：“工作忙，任务重，在乡下少放映两场也没什么关系，生产大队会理解的。”


    “那不行，不能辜负厂里对我的栽培。”


    客套两句之后，许大茂说到了他另外一个目的：“领导，你这里还有没有手表票？有个缺口，食堂的那个傻柱，我们住在一个院，我答应他了。”


    “手表票好整，但是大茂兄弟，你要是再喊我什么领导科长，那我真要生气了……”


    说到这，既然已经有过一次合作的经历了，肖科长当即表明都包在他身上，钱科长那里应该有多余的，这俩人的关系确实铁。


    本想想让许大茂在这里等他一会，许大茂只能表示他还有件事想要麻烦一下钱科长。


    大家都是自己人了，要是连见一面都不行，那这个肖科长如此气量，也没什么大出息了。


    最终肖科长还是带着许大茂一起过去了。


    “这位就是大茂兄弟，果然是一表人才，以后肯定是我们轧钢厂的栋梁。”


    见面先夸两句，老传统了。


    许大茂当然不会如此的不懂事，恭维了两句之后，借口出去上个厕所，等到再回来的时候，肖科长和钱科长都已经谈好了。


    不是一张，是三张票。


    因为钱科长着急用钱，肖科长已经把钱付过去了，等许大茂把手里的票出了，钱给肖科长就行。


    至于肖科长付了多少钱，许大茂没兴趣，也不想知道。


    场面是其乐融融。


    许大茂于是趁机提了另外一件事。


    “钱科长，还有一件事想让您给个意见，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和我住一个院的易中海，是钳工车间的7级师傅，前不久因为他那个新徒弟‘贾东旭上班睡觉’，差一点造成生产事故，当师傅的担责就要背处分，这样一来，他年后的晋升就没戏了。”


    “再往后拖，他年龄也不小了，以后恐怕八级工就没希望了。”


    钱科长不为所动，一副为难的样子。


    这事他知道吗？他主管生产，当然知道，前两天钳工车间主任还来找他汇报过情况，已经为易中海求过情了。


    贾东旭这个一级工已经两年没晋升上去了，再加上学徒时间，已经五年了，还是个一级工，只能说明贾东旭这个人不堪大用。


    所以他们为了照顾工厂老师傅的情绪，这个小处分他们也没打算落实。


    不然也不会几天都还没动静。


    许大茂暗道一声‘老狐狸’，贪心不足蛇吞象。


    这就是一件考验他们友谊的小事，结果还要花钱？


    看来这个钱科长是真不想共同进步了。


    十张大黑十摆放到桌子上。


    又是钱科长的表演时间，一张脸硬活灵活现的表现出什么叫纠结。


    意思很简单。


    不够。


    要加钱。


    这一看就是收好处收习惯了。


    许大茂也不废话，又是十张大黑十。


    这就是两百元了。


    钱科长的眉头彻底舒展开来。


    这样就对了嘛。


    再怎么说八级技工这个身份也到头了，现在不收，以后就没机会了。


    “大茂，你放心，这点小事绝对会稳稳妥妥，等会就开个会讨论一下。”


    “那钱科长，您忙，就不打扰您了。”


    许大茂走了，事情都解决了。


    就是这个钱科长，有点贪得无厌了，大家都是自己人，还这么有原则的讲钱，有点拉低‘共同进步’的含金量了。


    还有肖科长也不也是个东西，连老朋友的钱都坑，他这个中介估计赚的比卖家还要多。


    中间商什么的最可恶了，许大茂虽然愤愤不平，但是他也不敢绕过肖科长，谁让这位是他的顶头上司呢。


    就从易中海那里拿了五百元，现在就送出去了五分之二，真的好亏啊。


    先去钳工车间通知了一下易中海，让他放心，这是看在剩下三百元的附加服务。


    然后去了食堂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手表票交给了傻柱。


    这些重要的事情做完之后，骑上自行车就回了四合院。


    这外出放映任务，要是像以前一样，去一个公社之后，放上两场，就回来休息两天，时间已经赶不及了，所以这次只能连续跑完红星公社的生产大队，这样就能在过年之前赶回来。


    还能留出来几天空闲时间。


    这样一来，他这几天是别想出现在四合院了，这必须要和娄晓娥交代一声。


    有家庭和没家庭就是不一样。


    以前是说走就走，现在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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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公社=乡镇，大队=行政村，下面是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