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姚太太瓜会(修)

作品:《清朝乡下女进城后

    楚韵带着自己的瓜子,梳了旗揪儿,揪儿两边各插了一对小小的银蝴蝶,踩着花盆底,再一次来到了姚家。


    姚家很热闹,十几二十个女人聚在中间的大桌前七嘴八舌地夸人、寒暄、互赠表里、摸头发请安叫姐姐妹妹。


    她一进去,就被两个穿大红旗袍的小媳妇拉到一边去了,小媳妇低声说:“那些聒噪得像麻雀的,都不是旗人,还有好几个商人妇。”


    另外一个小媳妇接话:“不止是商人妇,连闲人媳妇也有,这些人家里不做什么事,终日游手好闲,满身臭气。”她看看楚韵说:“你是咱们旗人的姑娘,别过去跟这些浑人混在一起,咱们在旁边看笑话就行。”


    什么是闲人?大家没地,京里老少爷们儿要修脚裁衣听戏,脏水要往城外倒走填埋,这些不在士农工商内的走卒贩夫三姑六婆就是闲人。


    大清的闲人是十之五六,天下六成的人都靠做匠人讨生活。


    但胡同里的贵族是不承认这些不种地、不为大清产出只为自己果腹的贱业。官府也经常打击这些小民,不许他们从业。


    小民朝不保夕,自然要上下钻营给自己寻个靠山。


    大家都知道楚韵是乡下来的媳妇,知道她从前跟这些人走得近,但既然嫁了过来,身份再低贱,也不是那些没脸没皮的妇人能比的。


    楚韵就被强制拉着在桌上吃瓜吃果,这些人都是“长辈”,与杜家沾亲带故,她拒绝不了,但眼睛早溜到那群“下流妇人”身上去了。


    这些商人妇在家都有不下五六进的大宅,人均二三十个婢女伺候,横草不拿竖草不沾,来了姚家都素着一张脸,穿双平底布鞋,浑身灰扑扑的,跟姚家大丫头差不多。


    她们自视身份低贱,不好叨扰贵人,就一窝蜂围着姚太太去了,恨不得亲手给她端骨碟儿。


    姚太太比她们略好一些,脸上略施了些薄粉,头发上都有银丝了,指甲上的红蔻丹都刮了,坑坑洼洼的一碰水就疼。


    她是主人家,还敢坐着配大人物吃两盏茶。


    至于众星捧月的大人物,楚韵听见有人叫她海太太。


    海太太是个瓜子脸美人,别着一枝大如意头的扁方儿,拴着八颗大珍珠的大腰节坠角儿的小挑,整个人含蓄如刚开的百合,别有一番清幽之美,坐在一群麻雀中,更显她风姿绰约


    她正微笑着听人说话。


    说话的女人衣着朴素,关节也因为活干得生得粗粗大大。她丈夫在一处穷乡做县令,做了了五六年都没什么成果,女儿大了没嫁妆,找


    不到夫家,自己不得不当了嫁妆上京找点门路,想着若是乡下富足了,她丈夫能得个上评。


    到时候即使家里没什么钱,也能给女儿找个看中家风的好女婿。


    穷山恶水的,只有些桃子能吃。她就跟女儿商量带着桃子来试一试,如果桃子成了贡品,以后周围县都会向乡里买桃,穷县能多些营生,自然能好起来。


    县令夫人在乡下过久了,吃了许多年乡村野果,她觉得这个桃子的滋味不比外边的差,就细细剥了衣,请海太太吃吃看。


    海太太笑眯眯地吃了桃子,嘴里说这个桃子汁水多,味道甜,但说来说去都不说能不能替这个桃子美言几句。


    大家都是聪明人,知道京里的交际是什么样的,没说行就是不行。


    这么吃了半天,海太太被马屁灌得尿急,又兼之吃了许多凉物,匆匆带着丫头婆子奔赴姚家香室。


    扮乖耍宝的姑娘媳妇,叫了半天海太太、海妈妈、海祖宗,早说得口干舌燥,趁着这功夫一下静了下来,刚刚那样的丑态也不见了,都满头大汗地喝水。


    那个亲手给人剥了桃子的官夫人思来想去都觉得不对劲,虽然她许多年没有来过京里,但并没有听说夫人圈里有这么一号人物,就忍不住问:“这海太太究竟是谁?


    姚太太对官妇还是有两分颜面,喝了口茶慢慢地说给她听。她说:“飞扬武的旁支,大家都叫她海霍娜。


    满人都说名不说姓,海霍娜也不介绍自己的姓。但大家听姚太太这么说,就都开始叫她海氏了。楚韵听见就想起一个故事,说溥仪记录过清朝拥护旧制的保皇派在他面前叫拿破仑拿氏,说胜利是属于他们的。


    这种荒唐的场面楚韵想起来就止不住笑,只怕县令夫人觉着自己是在笑话她没见识,一直憋着。


    姚太太是旗人,但包衣大多都是汉人出身,大家生活习性上还保留了许多汉人的习性,她也说:“你是外地人,不知道海氏也不奇怪。可你总该飞扬武老大臣吧?老大臣有军功,早早被封了多罗靖定贝勒,从康熙二十年五月就任内务府大臣在里头颐养天年,一直到现在还不曾变。


    这海霍娜跟老大臣有啥关系?有人猜测:“想是老大臣家的女眷。


    姚太太叫这没见识的话逗得发笑。


    正经的勋贵来黄米胡同见你,难不成大清要亡了?


    她慢慢说:海氏主家是觉罗,她是老大臣重孙辈家的五奶奶的管家妇。


    县令夫人笑不出来了,她想了会儿道:“既是贝勒爷,想应是黄带子,


    她主家是觉罗,那她就是红带子,这不对啊。”


    县令太太脸都白了:“她主家犯过事!”


    这话叫她点破,许多人脸色都不太好看了。


    楚韵知道红带子和黄带子。


    大清以奉努尔哈赤的的父亲显祖塔克世为大宗,塔克世这一支的子孙后代都叫宗室,也叫黄带子。


    塔克世叔伯兄弟的后代,则称呼觉罗,他们就是红带子。


    黄带子犯错可以贬成红带子,隐晦点的说法就是这个人家里以前是黄带子,现在是觉罗。


    宗室挨罚的时候少,这个飞扬武家的徒子徒孙,联想下他们的家族营生,楚韵觉得这家人应该是贪太多了。


    她猜得出来,其他人也猜得出来,


    尤其那个率先反应过来的县令夫人,脸色难看得恨不得把姚太太掐死,大家都是花了银子过来的。


    一个犯了错的觉罗仆妇有什么资格能接待她们?


    姚太太不觉得这有什么错。


    这老大臣都七老八十了,路都走不太动,俗话说死知府不如活老鼠,等他蹬腿儿,树倒猢狲散的,想走他这条路,都得先死一回。


    看着周围人脸色不好,立刻顺溜地说:“你管她犯不犯事,有用不就成了?再说真是家风肃正,外头两袖清风的贵人,人家会搭理你?这家是真有关系,虽拿银子,也做实事。要是他不贪,今天还没你们这桩好事!”


    贪官对奸商确实是好事。一席话哄得,几个妇人的死人脸转成了塞貂蝉。


    唯独那个县令夫人,告辞都没说一句,就带着丫头跑了。


    楚韵虽然没跑,心里也把姚太太骂了七八遍。


    一个拐去不知道多少弯儿,打着内务府旗号,一听就是来招摇赚骗的人,你也敢往家里带,还收下这么多银子!


    她还贴了十文钱呢!


    院子里不是没有不明白的女眷,只是钱都花了,来都来了,心里不得不眼巴巴地在等这个海霍娜确实有些手段,不然那银子不就打水漂了吗?


    她们也不敢问姚家人把钱要回来。


    姚太太说了这么一圈话也累得慌,看海氏还在拉肚子,就假借更衣跑回偏厅躺着,叫了两个妾跪着捶腿。


    楚韵来过姚家几次,知道她躲在哪不见客,也借口如厕撇下几个贵妇人,直接就闯客室去了。


    她力气大,外头的丫头婆子拦不住。


    姚太太侧躺着在吃葡萄,叫这乡下人吓得头发差点竖起来,拍着胸口问:“乖乖,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楚韵把瓜子掏出来,贴心地说:“太太,这是自己前几日出门在乡下人手里拿的,今日过来看外头都在说新鲜吃食,你看我这个怎么样?”


    姚太太不想看,挥手就要打发她走。


    蹲在地下的两个妾笑:“这不是太太的金瓜子吗?”


    姚太太起尸般直起身,往楚韵手里看。


    楚韵过来时带了十斤,个个饱满生香。


    怎么这个乡下人手上有这么多?姚太太踢开两个妾的手脚,赶紧问:“那乡下人卖多少钱一斤啊?


    楚韵比出两只手。


    “十两?”姚太太松了口气,她早把牛吹出去了,不怕外头还有这东西,就怕价格贱。


    楚韵摇头:“十文。”


    姚太太有点想中风,她起身又把楚韵拉到身边坐下了,还搂着她温柔地问:“好孩子,哪个乡下?你跟太太说,太太给你买花戴。”


    她们这样的人家,在八旗中门户不能说高,但在城外,也不是寻常人能惹的。


    要是几个平头百姓在种,难道还能让他们放肆到姚家头上?


    姚太太主意转得飞快。她真没想到楚韵身上去,旗女不用讨生活,她是嫁过来的,但妻随夫贵。种田织布经商,都是下等人才做的事,谁家女人会自甘下贱?


    楚韵哪能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有了这句话,姚巧嘴在她心里就变成了食人花,缠着她的手也变成了会收紧的藤蔓。


    要是她没进杜家门,她就是那个可能会家破人亡的平头百姓。


    楚韵浑身不自在,还搜肠刮肚地想究竟要怎么祸水东移,想了半天,摸着腰间何妈给她绑的十字架,来了主意。


    楚韵眼馋地盯着姚太太头上的金葫芦簪,道:“太太,卖瓜子的老汉儿说是洋人传教送的,如今许多乡下都在种,过不了一二年,估计能满城挑着担子卖了。”


    其实她穿来后瞅见一回洋人去乡下传教,哄着人不敬祖宗,又把庙子里菩萨的头砍下来放到灶里烧。


    她早就想往这些人身上洒灰了。楚韵不喜欢大清,更讨厌这些洋人,巴不得这些没事找事的旗人贵妇给洋人穿小鞋。


    姚太太放开楚韵,偷摸把金簪藏起来,拍着她的手,和蔼地笑:“好孩子,你帮了太太大忙,这瓜子儿我让你赚一回,咱们想个法子真把它弄成贡瓜,到时候,假的也是真的了。”


    让楚韵赚钱这话说得不诚心,她是牛已经吹出去,这时不肯在乌泱泱一片嘴巴子里丢脸。


    怕自己不给金簪叫这乡下人在外乱说,姚太太忍痛掏


    了一吊钱拍在楚韵手里说要把这十斤瓜子都买过来。


    两个妾在一边看着都暗自咋舌这老妖婆是真的发了。


    外头海太太虚弱地从茅房出来左顾右盼地不知道往哪里去她实在享用不来满院子都装不下的热情了。


    这时姚太太请她去偏厅立马应了下来。


    屋里左右摆了几个大碟的瓜子楚韵站在一边问:“太太看上什么没有?”


    海太太以为她是姚家丫头坐在榻上笑:“一些臭鱼烂虾不值钱不中用。”低头瞅着瓜子拈了一粒在手上:“这是什么?像是瓜子儿又没看过这样的黑黑白白像四川的熊罴。”


    姚太太:“就是瓜子儿你磕着咱娘儿两个说说话。”


    两人翘着腿儿用百花酒和瓜子儿搭嘴说起那个拂袖而去的县令夫人。


    这倒便宜了楚韵听故事很快她就知道这个县令夫人姓广老家在成绥县自己是个改嫁的寡妇第二任丈夫就是这个县令一辈子都在穷乡僻壤做官。


    海太太:“她男人叫什么?”


    “我哪记得住!一个破锣


    广太太沾了穷山的水没福一连生了五个女儿因为没嫁妆二十多了一个都嫁不出去在家留成老姑子。


    她家那个小女儿吃不得旁人酸她娘没儿子竟然学了男人样拜了老师读书又拿着锄头下地这是前几年的话了。


    今年听说她又经商做买卖挣了些银子还充做她父亲的幕僚。我听知情人说成绥县如今是她爹当假官她在背后做真老爷。


    连陪母亲上京相看的工夫都没牝鸡司晨乱了纲常。他们家京里的亲戚隔三差五都教导女儿不许学她。”


    楚韵听呆了姚太太该不会是故意说反话吧?


    这话说得完全不见广姑娘低劣还给人平添美名啊。


    也禁不住问:“那姑娘叫什么?”


    姚太太磕巴都没打一个咬牙切齿:“陈仙穗!”


    海太太哦哟一声:“她爹姓陈?姓陈的县令果然名不见经传都叫这姑娘害了。”


    海霍娜轻轻松一口气。


    她压根就不是来给啥内务府选品的。过几日就是主家老太太寿辰她家主子爷不想自己出钱就让她顶着老祖宗的旗号上外给老太太搜刮寿礼。


    要是这个县令是什么有头有脸的人她还得琢磨下把东西还回去这下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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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广家家风不正,此生也难往上爬。


    海霍娜想着事,不知不觉又磕了一碟瓜子,再要抓,盘子里都空了。


    她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


    姚太太家的东西太寒酸,她瞅不上,但这个瓜子,还合她心意,吃完了一二斤,看外头的女眷都望眼欲穿,才拍拍手问:“这东西倒是好,怎么来的?”


    楚韵接过话把昨天编的葵花仙人一说,海霍娜觉着这孩子上道,接连给了她几个赞许的眼神。


    等她回去,把瓜子儿孝敬给主子爷少奶奶,也这么说,搞不好还能得匹缎子。


    海霍娜笑:“你家里还有多少,都给我罢。”


    姚太太就看楚韵故意抬价:“还有多少,恐怕不能匀了吧?”


    楚韵:“一共还有两百来斤。”


    “全给我包起来,这瓜子儿的主人,算有福了。”


    楚韵伸手道:“太太,还没给钱呢?”


    海霍娜脸拉下来,她就没打算给钱,还想着叫人主动孝敬。


    她这样已算良善了,真是内务府的人来,不仅要白吃白拿,回去还要跟皇帝哭穷,撒泼让走户部的账。


    姚太太刚想说话,肚子也痛起来,院子里的瓜儿果儿的她也吃了不少,丢下一句“等我”就跑了。


    屋子里就剩楚韵和海霍娜。


    楚韵不仅不会白给她,还想坑她呢,小声道:“太太,这是贡品,我们太太不小心弄了几十斤过来,外边许多旗人太太都是为这个来的。


    她们早早就订了瓜子,一斤都卖上好几贯钱了。这些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今儿过来是给我们家太太撑场面,不是走门路的。


    她说的不是假话,是真匀不出来给你,要是你真想要,价格给高点儿,我能做主悄悄给你七十斤,但你拿了立刻就要走,不然叫我太太知道,你就拿不走了。”


    接着,做贼似的从兜里掏了一把放在海霍娜手上。


    海霍娜乍听是贡品,唬了一跳,一个劲儿看手上的瓜子,还怕楚韵是骗人的。


    楚韵理直气壮:“太太不信使个丫头去院子里问问穿旗袍的女眷,大家都认得。”


    她相信那群太太的实力,还摆出个怀疑的样子问:“太太是内务府的人,怎么会不认识?”


    海霍娜压根就不是!她怕给人看出老低,虚张声势:“天下贡品千千万,一个瓜子儿我非得认识?”掉头就真让自己的丫头拿了葵瓜子出去问院子里的旗人太太。


    这些人都是姚太太的朋友


    ,天天聚在一起吃鸡磕瓜,上嘴皮打下嘴皮,一车的话只能挑一句信。


    许多人都听姚太太吹过这个牛,但这里头只有一个旗女亲眼看过,吃着水灵灵的寒瓜说:“哎呀,是姚太太的金瓜子!”


    剩下的一堆没见过的,哪肯落了下风,一个赶一个都说是金瓜子。


    丫头学了话回来说给海霍娜听。


    海霍娜恨不得放声大笑,她家主子早就落魄了,什么贡品更是几百年没见过,上主家去人家还不怎么接待呢。


    她要是弄几十斤贡品回去,不得把一院子的浪蹄子风头都压住啊?


    为前程计,破一点小财也不算什么,后边还有更花团锦簇的园子供她居住,更饱满晶莹的果实待她采摘。


    楚韵为难地开口:“太太,还是算了吧。风险太大了,我怕被赶出去。要不等姚太太回来,你再跟她说说?”


    海霍娜一听就知道要赶紧拿了东西走,哪个旗人五服内数不出一个高官?


    姚太太把瓜子许了外头那群旗女,要是反悔不给她们,让自己把瓜子抱走,不是打人家的脸吗?这是要人家结仇,姚太太能干就有鬼了。


    唉,只怕拿了瓜子后,这个不知名的丫头就没有多少日子活头了。


    就当是给个棺材本吧,她狠狠心,叫丫头捧了四个十两的梅花锭拍在桌上问:“为觉罗做事没有亏待人的,这钱你收着,——瓜子在哪?”


    楚韵指着院子里一个灰扑扑不起眼的箱子,道:“太太说要给大家一个惊喜,唉,废了不少心思呢,她就要回来了,要不,海太太再——”


    等等两个字还没说出口,海霍娜的几个狗腿子已经连抬带抢的把瓜子儿塞进马车了,啥七十斤,连箱子都没给楚韵剩下。


    看得一院子女眷都呆了。


    都跟在后边喊:“海太太!你去哪!姚太太来了!”


    海霍娜:“让马跑快点!”


    姚太太捂着肚子出来,一看海霍娜一根毛都不剩,一群女人都叽叽喳喳地站在门上,她跑过去找到楚韵问:“海太太去哪里了!”


    楚韵呜呜假哭,干打雷不下雨,委屈道:“她不想给钱,两个丫头连拖带抢,抱了我二百斤瓜子走了。”


    姚太太是吹牛的时候跟海霍娜认识的,她真以为她是选贡品的,这会儿也是真以为葵瓜子成了贡品,听得想笑。


    谢天谢地,她的面子总算保住了,就算以后外头真卖五文一斤,她也不怕!


    宫里卖十两一斤就行!


    只是怕楚韵恨她引狼入室,还不忘捂着嘴佯装惊讶:“内务府的人都是这臭毛病,没想到她也学了去!以后太太跟她一刀两断,再也不跟她来往了!你放心,都是街坊,太太不能叫你吃亏。”


    姚太太风一般钻回卧室,开了妆奁匣,翻箱倒柜地寻了只苍蝇大的桂花金耳钉放在楚韵手上,安抚道:“就当太太买了吧!”


    楚韵:“姚太太,你之前说一吊钱十斤。我丢了二百七十斤瓜子!这个不够啊!”


    姚太太把人推出去,关了门:“再见!”


    楚韵不仅丢了瓜子,还痛失成为姚太太瓜藤的机会。只能黯然神伤地带着四十两银子,一对金耳钉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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