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的门被小太监推开,王总管刚唱了个开头,镇国公已经提着稳婆,大踏步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将稳婆往地上一扔,砰一声单膝跪地,声如洪钟。


    “皇上,今日微臣来有两件事!”


    “第一件事便是这婆子诬陷造谣臣之幺女,衔龙珠而生,现在臣已查明,谣言的源头就是此人,至于是谁在谣言四起中推波助澜,想要置臣一家于死地,请皇上明察,给微臣一个交代。”


    文德帝侧眸看了一眼,哆哆嗦嗦的稳婆,沉声开口:


    “既如此,那就送去京兆府,告诉赵爱卿,三日内,朕要一个结果。”


    “是,皇上。”


    王总管躬身领命,甩一甩拂尘,便有两个内侍架起稳婆,匆匆朝京兆府去了。


    文德帝这才望向镇国公,“现在满意了?”


    “满意。”镇国公重重点头。


    文德帝摇头失笑,“你这耿直的性子得改改才行,明明战场上迂回强攻牵制,用的得心应手,怎么到了朕这里就总是直来直去。”


    “您是皇上,是大楚的天,微臣不能跟您耍心眼子,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镇国公毫不犹豫地回道。


    “行了,你还有什么事?”


    文德帝心中清楚,第二件事必定与他那闺女有关。


    闻言,镇国公双手高举兵符,铿锵道:


    “第二件事,臣愿归三十万池家军兵符,自请卸甲归田,不再踏入京都半步,请皇上应允。”


    原本气定神闲的文德帝,在听到镇国公竟然要归还兵符之后,先是欣喜,继而火冒三丈。


    “放肆!镇国公你明知北国和亲在即,正是需要你震慑敌国的时候,偏在此时提出归还兵符,你是在威胁朕吗?”


    “臣没有!是您先抢臣的女儿。”镇国公梗着脖子道。


    文德帝怒道:“朕只是让皇后抚养一阵子,又不是让你们永生不见,你用得着跟朕在这闹?”


    镇国公眼皮子直抽,皇帝这用的什么形容词?


    “皇上,臣可不是女人,没事就爱闹一闹!臣知道您忌惮臣手中的兵权,才想要将小女留在宫中,但臣愿意用兵权换小女自由之身!”


    “微臣向来说一不二,您是知道的,请皇上应允臣的请求!”


    文德帝终于怒了,他拍案而起,沉怒道:


    “你镇国公说一不二,朕就可以食言而肥?镇国公你休要挑衅君威!这一个月你不用上朝了,滚回府去好好反省。”


    镇国公见文德帝真的生气了,立刻换了个说法,用商量的语气道:


    “要不您换个人质?”


    文德帝懵了一下,下意识接道:“谁?”


    “您瞧臣大儿子怎样?”


    “你大儿子?”文德帝实在被镇国公的无耻震惊到了,“你大儿子今年十八,你把他抵押给朕,是想让朕先帮他娶一房媳妇儿吗?”


    “那臣的小儿子,八岁,正好给太子殿下当伴读,您觉得怎样?”镇国公一脸希冀。


    文德帝彻底被整无语了。


    “你是打定主意,不肯把女儿给朕?”


    镇国公坚决摇头,“女儿是臣的心头肉,不能给。”


    “也不是不可以。”文德帝想了想,说道,“兵符朕暂不收回,但你得承诺再给朕干二十年。”


    “可是……”


    “没有可是,你要是不想干,就赶紧把池望舒那小子培养出来,朕看他是个可造之材。”


    “行,但您不能再打小女的主意。”镇国公一脸严肃道。


    文德帝慢悠悠点了点头,摆手道:“行了,退下吧!”


    镇国公拱手告退。


    等人走得没影了,王总管不解地问道:


    “皇上,怎不趁机收下兵符?”


    “呵~你懂什么!今日朕的池爱卿可不是来送兵符的,是来表忠心的。”文德帝笑着道。


    “啊?”王总管愣了一下,“可他不肯让他的女儿进宫啊!”


    “可他最后一个儿子成了朕儿子的伴读。”


    王总管眨眨眼,心道:可他最疼爱的是女儿!


    文德帝笑着摇了摇头,女儿总要嫁人的嘛!


    “朕乏了,野儿在哪?朕去看看他。”


    “唉是!这个时辰,太子殿下估计刚出上书房,正要去皇后娘娘那用晚膳呢!”


    王总管一边说着,一边追了上去。


    好像皇上今日的心情格外好?


    俗话说圣心难测,他还是不要瞎猜的好!


    闭口修心!闭口修心!


    ——


    镇国公府。


    随着镇国公回来,众人的心也跟着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