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第 60 章 鬼宅新客来

作品:《杀手做我裙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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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冶紧盯赵许无波的双眼,想不透这人究竟要干什么。如果于达在就好了,他准能猜到赵许的用意。


    见他踌躇不定,赵许状似遗憾般开口:“难道殿下还有倚仗?于阁老已任太子太傅,武将自下月起开始轮值,如今殿下又背负谋反罪名,要想翻盘,恐怕难上加难啊!”


    李冶的心向下坠去,最后的一点希望都破灭了。


    于达那老匹夫,左一句右一句让他等,最后害得他流放建州,于达却成了太子太傅。至于武将轮值,恐怕正是皇上提防他再起势的手段,想把他稳稳压在建州,杜绝武将合谋相救。


    他顿觉口干舌燥,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口。


    赵许又说:“只要你听我的,不论怀王还是太子,不过是任人宰割的猪羊罢了。”


    李冶嗤笑,赵许这人确实有本事,可惜口气太大了些,竟然比他还要狂妄。


    可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李冶不敢造次,只试探问道:“赵大人不效忠怀王殿下了?”


    赵许摇摇头,仍是浅笑着回答道:“殿下说笑,我从没效忠过怀王。”


    仿佛怕他不信,赵许又说道:“我原先只是红羽军的军师,因为怀王招安得以入朝,相比于别人,确实与怀王走得近些。可要说我效忠的人,自然是皇上。”


    “赵大人何必诓我,皇上还健在,你既然效忠他,今日又为何救我?”


    赵许摇头,将真正的星象说给他听:“今上虽在,可帝星已有陨落之象,我既要效忠,自然是效忠最卓越的君主,殿下与怀王未曾交锋便已败落,实在不公平,因此赵某特来相助。”


    李冶心道,自己虽然不如这些玩弄权术的人般脑子灵巧,却也不是别人随便几句话能糊弄的。赵许说的天花乱坠,他心中不太相信,可赵许却像一根救命稻草横在自己眼前。


    这根稻草的另一边哪怕是洪水猛兽,他也不得不抓。


    榻子的木板还开着,李冶揽起衣袍,一步跨入,抱起双膝蜷缩在里面,看着赵许轻轻将木板合拢,感觉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胸腔里仿佛被烈火灼烧又浇上一盆凉水,滋滋啦啦地激起水泡和雾气,充盈进整个身体。


    马车从容地步入城门,果然有人排查。


    赵许配合掀开门帘,大大方方给人检查,还伸手敲了敲榻子,打趣道:“两位大人是否需要再仔细看看?”


    “哒哒哒”


    赵许仿佛敲在了李冶的天灵盖,李冶的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堵地无法呼吸,紧紧闭上眼睛,仿佛在等待铡刀落下。


    “赵大人的马车自然没问题,快请进吧!”


    谄媚的声音犹如天籁,李冶像缺水的鱼终于获得几点甘霖,续上命了。


    他心中有些佩服,赵许此人高深莫测,比谁都可怕,只这一晚便让他生出敬畏。


    清晨,京城稍显静寂,只有马车行进的声音,李冶窝在榻子里,什么都看不见。


    马车浩浩荡荡往城北走,最后停在一处。


    如果花锦怡和拾风雨在,必定能一眼看出这是哪里,自从上次付春登带着黑甲军在这里将花锦怡带走后,鬼宅终于被官府想起来。当年宅子已经充公,因为地处偏僻又常年闹鬼,不曾低价转卖。


    到如今,曾经的杜宅已经修缮一新,正是被赵许秘密低价收购,而刘响就是宅子的主人。


    晋王拖着已经麻木的双腿和刺痛的脚踝下了车,他左右看看,这巷子残破不堪,放在从前他看都不看一眼。


    巷子口还出来个妇人倒水,小半盆水哗啦一声扬在路上,刚刚还算干净的路中央瞬间湿了一片,水还顺着路边往四周淌


    就像谁尿的一样,李冶感觉有点恶心。


    妇人将散落在脸旁的发丝揽在耳朵后,一回身,看见一个英姿挺拔的男子站在鬼宅门口,虽然看不清样貌,可气度却与巷子里的其他人天差地别。


    青娘按下心中的悸动,转身回院了。


    刘响将李冶领进院子,原先围在四周的矮房已经拆掉了,只留下几间屋子,后门也被砌死,李冶的房间在最里面。


    赵许将他请进屋,介绍道:“这里原先被折磨死过不少女子,还闹过鬼……不过殿下放心,你若是真龙,便没有鬼怪可以缠身”


    李冶先是一惊,又是一哽,死在他手中的女人可不少,他怕厉鬼索命,又不想承认自己不是真龙,只能硬着头皮点头答应。


    赵许轻笑一声,他特意选了这座宅子,果然没选错。面前这个天生富贵的男人,如今就好像一条狗。


    “刘响和陈黍跟你住在这里,殿下若想找我,便和他们俩说。不过,多嘴提醒殿下一句,如今你还是逃犯,还请不要外出,否则我也保不了你。”


    李冶称是,半句要求都不敢提。


    李冶逃脱的消息半夜已传入京城,靖和帝气血攻心,登时眼前一黑晕倒过去。


    宫中兵荒马乱,太医背着药箱跟在小太监身后跑,又害怕又心急,脸上生出一层汗来。


    李冶失踪,皇上气得背过气去,众人忙活一晚上脉象终于平稳,今早皇上再次发作,此时又昏过去了。


    寝宫之中,靖和帝躺在床上,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他晕晕乎乎地想勉强坐起身,可一翻身就天旋地转,胃里翻江倒海,吐出几口酸水。


    王红喜急得团团转,终于把太医给盼来了。


    靖和帝不敢让怀王知道,只秘密叫来福安公主和太子,由付春登将福安公主接入宫,避退左右。


    福安公主泪眼涟涟,额间的莲花衬得脸颊惨白,趴在床边轻声啜泣,太子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福安,恐怕我的寿命快到了,太子年幼,你要全力助他。”


    福安连连点头,说道:“父皇放心,可我只是公主罢了,势单力薄,恐怕……”


    靖和帝咳嗽几声,晃得自己更加头晕,几欲呕吐。儿女都在,他硬生生压下吐意,开口说道:“放心,父皇会替你们安排好再离开。”


    李冶不知所踪,是潜藏的豺狼,怀王虎视眈眈却挑不出错处,要想料理他还得找别的由头。


    此时他还不能死,太子年幼,扛不下这担子。


    许是有了动力,喝完汤药,靖和帝慢慢恢复了精神。


    再一次有惊无险,福安公主站在甬道中,后知后觉的脚步虚浮,有些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