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天塌了,小师妹外头有人了!

作品:《前世成真:我有无数神秘身份!

    【你于梧桐府试拳镇诸雄,先败来自神京,有大昭爵位继承权的江奕,后以命搏命,以半妖之躯,棋胜一招,将镇妖长城的许作戎,一拳击晕,问鼎魁首!】


    【梧桐府尊亲自昭示,此次府试,你为第一!】


    借助轮回天书一行行落笔成真的字迹。


    季夏双眸闭上,神魂沉浸在那段岁月,看到自己在过往岁月里,披上水火仙衣,败尽各方英杰,禁不住心头有热意流淌。


    拳道第一。


    府试魁首。


    若是放在现世,那恐怕得是一尊了不得的大人物!


    黑山城,只是一府之下的大城之一。


    季夏虽录了‘吏籍’,但也只是有了参与府试的资格。


    可想要真正进去,还得经过层层筛选,而且最重要的,得有上头那位黑山城镇守的保举保荐,才有前往府试的名额。


    “这样的出身成就,”


    “若无意外,之后岂不是参悟武庙,官拜一方,武道通玄,前途无量?”


    怀揣着一缕期待。


    季夏的心神,继续沉浸了进去。


    ...


    阮秀秀小脸红扑扑的,拖着昏迷不醒的宋柴薪,临近了梧桐府谢家。


    之前谢家本就有人,在梧桐府试的外场,等候着宋柴薪。


    但她依旧亲自把人给送了回来。


    如今,距离她下山历练,已经半年了。


    按照规矩,在缉魔司斩妖除魔,淬炼剑心,待到功行圆满,濒临破境‘大先天’之时。


    便到了阮秀秀折返云鸾山,参悟‘云鸾剑’,采气入先天的时机。


    要不是她硬拖着时间,看完了宋柴薪问鼎梧桐府魁首,恐怕早在月余之前,就已飘然离去。


    “你是...云鸾山,观剑长老的那个关门弟子?”


    谢樵玄从府中走出,听闻宋柴薪问鼎魁首时,眉宇中的喜色难以掩盖,


    感慨着自己这一脉,可算是后继有人,不必墨守成规,固守家业,而是有希望更进一步了。


    他的身后,跟着大公子谢安,三公子谢远。


    前者面色喜忧参半,后者一脸笑呵呵的,单纯为自家能够出现一人杰,而感到由衷喜悦。


    “老前辈!”


    看到谢樵玄,阮秀秀忙将怀里的少年扶了过去。


    “你还是先叫人,将宋柴薪送去休息吧,他刚在府试之上耗尽心神,晕厥了过去,我为他渡去了真气,但他体表之上的外伤,还是不容小觑。”


    阮秀秀一身缉魔玄衣,褪去几分稚嫩,白净的小脸上一片认真,倒也有了几分严肃的模样。


    “啊...”打量了二人两眼,谢樵玄微微有些讶然,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过还是将手掌放在宋柴薪腕上,以第三步的大修行,为他‘生死人,肉白骨’。


    而看到经由‘元丹’真气调养,从伤痕累累到逐渐恢复的宋柴薪,阮秀秀本来有些担忧的心思,这才放了下去。


    “姑娘不进府小憩一会?”


    谢樵玄将宋柴薪交给两个侍女,而后对着阮秀秀道。


    阮秀秀摇了摇头:


    “人生四大喜,金榜题名时,既列为了府试魁首,宋柴薪醒来,需要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


    “其实月余之前,我便要回山了。”


    “只不过作为同门、同僚,听闻他要参与府试,这才滞留一月,看他完成心中所愿,作为年长他两岁的师姐,我也为他高兴。”


    想了想,阮秀秀从兜里掏出一枚点缀青意的玉坠,递给了谢樵玄:


    “劳烦老族主,在他醒来之后,将此物赠与他。”


    “就说,是阮秀秀送他的贺喜之物了,平日常常佩戴,对于采气修行,也算有些帮助。”


    女子笑起来,眼睛弯弯像月牙。


    而后毫不拖泥带水,告别一句,便远行而去。


    谢樵玄低头,看着手掌这枚玉坠。


    能够感受得到,这是一块‘清漓玉’做成的玉坠。


    清漓玉,宝瓶州某些钟灵毓秀的宝地,才能产出,可以提纯‘周天采气’的精粹程度,够得上‘名玉’品级,堪比‘名门’级传承。


    而且...这玉,应该还是一对。


    看着玉坠背面刻着一个小小的‘秀’字。


    “嘶...”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想起曾经在云鸾山惊鸿一瞥,那个清冷孤傲的女子,哪怕谢樵玄自诩眼高于顶,也不得不赞叹。


    那个名为‘宋梵镜’的女子,


    真是他平生仅见,天赋、毅力、心性都能高到那种程度的年轻人。


    很少有人出身世代簪缨,将门贵种,还能时刻保持稳中求胜的心态。


    这种人物,若不夭折,必成一代巨擘。


    他之前在云鸾山的那一番话,其实是抱有几分忽悠宋柴薪的意思在的。


    虽说这小子有一半的谢家血脉,


    但他还是想说。


    那种似天上明月,未来必定跻身第四境,成为宝瓶州炙手可热的大剑仙之存在。


    这种女子,怎会看得上你?


    但翻了翻手中玉坠,谢樵玄瞅了几眼,忽得又笑了。


    有时候,得之桑榆、失之东隅,也未必不是好事。


    人嘛。


    选择自己最接近的事物,其实有些时候,对自己更好。


    非要祈求注定遥远,遥不可及的东西...


    那就有可能在荆棘遍地的道路上,


    刺得自己遍体鳞伤。


    ...


    阮秀秀回到了云鸾山。


    褪去了缉魔衣。


    坐在观剑林的草坪上,托着腮,剑横在她的双膝之前,但女子只是望着那大门口的古朴剑碑,眉眼发怔,不知在想些什么。


    观剑长老有些疑惑:“你下一趟山,连性子都能变了?”


    他看着不言不语,扎着一根马尾辫,褪去了几分青涩,显得有了些英武气的少女,沉吟了下:


    “倒是有些像你大师姐了。”


    阮秀秀伸出青葱的手指,摘了一株草戳着蚂蚁洞,听到这话,倏忽一叹,颇有些老气横秋:


    “要真能是她就好了。”


    细听之下,话语里夹杂着几分酸意。


    但观剑长老不以为意,反而颇为满意:


    “你能有这份想法是好的。”


    “若真能与宋梵镜比肩,未来西北宝瓶州,或许也能传唱另一位,叫做‘阮秀秀’的大剑仙之名了。”


    “到时候本座没进坟的话,说不定还能沾你几分光。”


    “不过也不必妄自菲薄,尽力而为就好。”


    说完,观剑长老离去。


    他很忙,每个月都要为云鸾山弟子,选剑、讲道,尽职尽责。


    而且阮秀秀这个孩子,安安分分,素来都叫他放心。


    下了一趟山,虽然有了几分变化,但看上去更省心了。


    有空倒是得问下梧桐府的项逐鹿,问问他这半年,究竟是怎么锻炼的。


    应该没太惯着。


    但要是太苦了的话...


    也不好,


    自己得找他算账。


    路过观剑林的锁妖首席崔蝉,看到这个生性活泼的师妹回来了,结果像是个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吧唧的,心生奇怪:


    “阮秀秀,你怎么回事儿?”


    他倒提着带鞘长剑,眉眼和煦,带着笑意,用剑柄轻轻戳了戳托腮席地而坐的阮秀秀,看上去心情颇好。


    看来,大半年前堪称耻辱的一战,已经被他渐渐忘却了。


    对此,穿着云纹裙的少女,眨了眨眼:


    “师兄,我现在有点理解你了。”


    崔蝉一懵:


    “啊?你说什么?”


    “没什么,”阮秀秀摆了摆手,拍了拍裙子站起身:


    “回山后,还没见到过师姐呢,她人在哪呢?”


    听到少女提起这个名字,崔蝉一脸羡慕:


    “她啊...”


    “宋梵镜,已经着手要入‘元丹’了。”


    “说不定再过一年两年,咱们就要参与她的‘元丹’大典咯。”


    提起这个名字,崔蝉的脸上五味陈杂,咂巴着嘴,可回过味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脸色一黑:


    “等等,阮秀秀,你什么意思?”


    崔蝉想起了这半年最不想提及的事情,恨的咬牙切齿。


    “理解我了,又提少宫主,你是想说我上赶着找人,结果连瞅都不被人瞅一眼是吧!”


    “你懂什么,我这叫‘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要是多看我几眼,她就不是宋梵镜了!”


    “所以大半年前,我才这么气,与那小子半妖不半妖,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怎么还拿这个事来取笑于我,哼!”


    “现在我早就放下了,也看开了,你又旧事重提。”


    “亏我还好心想要过来,逗你开心,好心当作驴肝肺!”


    说罢,崔蝉面露愤懑,一甩袖来,正欲要走。


    但突然间,


    看着少女眉宇间一抹郁结,崔蝉心头一惊,将心比心之下,不由惊声:


    “等等。”


    “嘶!”


    “你...”


    天塌了。


    小师妹外头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