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作品:《穿二代的古代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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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丞相府


    “世子,您回来了,夫人吩咐小厨房留了晚膳,现在可要端上来?”宁远是家生子,自小跟在世子身边,是他的心腹。


    左司岚垂眸,病弱地咳嗽了两声,“呈上来吧。”


    眼前的菜色以清淡为主,偶尔吃一吃还别有一番风味。


    可是,从他回京起,日日是这样的菜色,他早已吃得索然无味,奈何这些是母亲的心意,拒绝不得。


    回府之日母亲哭着查看他身上的伤势时,几乎要昏厥。这两个月来,母亲一直挂心着他的身体,一心一意地寻找良方。


    当初她离开时,留下了很多个方子,叮嘱他自己找个大夫,好生调养。


    回到府里后,他叫府里的大夫将这些方子誊抄了一遍,那大夫见到方子上的独特印记,欣喜若狂,誊抄好后便埋头研究起来。


    左司岚慢吞吞地喝完碗里的鸡汤,小厮进来把碗碟都收拾下去。


    过几日便是乞巧节了,想到身上的婚约,他不禁头疼起来。


    左司岚当初受丞相府牵连,被父亲的敌家陷害,被贬至疆南。


    去任职的路上还遭到了暗杀,侥幸捡回一条命。


    在他养伤这段时间,丞相府搜集到了一举翻盘的证据,并以此次左司岚被陷害至生死不明为由,向陛下递了折子。


    陛下闻言,大怒,派人彻查此事,顺藤摸瓜找出了一个韩王党羽,将其处死。


    当时那韩王的手下一直在搜寻左司岚的下落,本是担心打草惊蛇犹豫着,后来眼见着要摸到神医谷去了,南盛天当机立断,下令捉拿此人。


    自此,左司岚被丞相府的人寻回,韩王失去一个暗钉。


    *


    裴晏卧房


    纪风眠乖巧地坐在凳子上,安静得让裴晏有些捉摸不透,一路上,她都没有任何挣扎的动作。


    穴位在路上就冲开了,这时候的纪风眠宛如到了自己的地盘,一到这儿就给自己倒了杯水,在四周转着,看裴晏房中的摆设。


    她一言不发地,自顾自地转着,好像身旁的人不存在似的。


    在纪风眠起身,终于忍不住了,想要出门去,手刚碰到门时。


    裴晏突然伸手,扯住了她的衣角,“眠眠,我错了。”


    像一只摇尾乞怜的狗狗,让纪风眠心软得不行。


    “裴晏,松手。”纪风眠勉强坚守住自己的心防。


    “我不!”他难得幼稚起来。


    “松手——”几番纠缠,纪风眠软和了语气,哄他。


    谁知这人得寸进尺,非但不松手,反而直接握住了她的手指,认真地将五指挤进她的指缝,凭借着他的力量将她整个人扯入怀中,“我不会松手的,眠眠,这辈子我都不会放你离开了。”他单手拥紧她的身躯,头埋入她的脖颈,近乎虔诚地在她颈上印下一吻。


    “裴晏,你恃宠而骄!”纪风眠闷闷地说。


    总是动手动脚。


    “是,我恃宠而骄,多谢眠眠。”裴晏突然笑出了声,心中的不安一扫而空。


    纪风眠拍拍他的背,从他怀中轻轻退出来,紧盯着裴晏的双眼,睫毛像扇子般扑闪扑闪,她看了一会儿,低垂着眼躲开他炙热的视线。


    裴晏眸中情绪翻涌,手指微颤,周遭具有强烈入侵感的气息像一个巨网要将她团团围住,紧密包裹。


    “将军!”


    纪风眠“噗呲”笑出来,探究地瞅了眼裴晏此时的状态,笑意绵绵地推开他,退出几步远。


    他低头的动作被打断,蜷缩落空的手掌,偏头,眼神如冷箭般刺向门外。


    汹涌的湖水重新平静,只余波澜阵阵。


    “何事?”


    门外的人听着这声音,一抬头便看见屋内灯光下的剪影,打了个哆嗦,“噢,没事,叫叫您。”门外的人似乎被捂住了嘴,声音断断续续地,身旁还有憋不住的闷哼声,急促的呼吸声。


    裴晏却不惯着,“不好好在营中守着,来我这作甚,无事做便禀告副将,让他给你们派点任务。”


    “别啊,将军,小九他年轻不懂事,可别牵连我们呐——”顿住,话卡在嗓子里。


    纪风眠拉开房门,慢条斯理地走了出去,闲适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袖,看了门外这几人一眼。


    紧接着,裴晏也跟了出来,冷冷地睨着他们,一转头,看向纪风眠的神色又立马温柔起来,“绵绵,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我自己回去。”想必母亲的人就在外面。


    走之前,纪风眠朝裴晏招了招手,裴晏乖乖凑过去,她踮起脚尖,在裴晏脸上印下一吻,“明日见。”


    说完,便运起轻功,翻墙出去了。


    留下院子里掉了一地的眼珠子。


    ——


    那日谈过之后,京城突然起了谣言。


    裴府与纪府有私怨,国公府裴晏与纪府的县主纪风眠之间有龃龉,在大街上大打出手,裴晏被打得鼻青脸肿。


    本来南曦便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子,年少时没少惹事,京中权贵家的纨绔公子几乎都被她揍过。


    没想到,如今她女儿也继承了她的风范。


    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再说那裴晏,自那日和纪风眠打过之后,便闭门谢客了,有些幸灾乐祸的送了拜帖进去,无一例外地都被拒了。


    直到一道圣旨,召裴晏入宫面圣。


    这一日,不知道京城多少人在看他笑话。


    谁不知道,这纪家大小姐,深得圣上喜爱,及笄礼当场被封为公主。


    这可是圣宠啊!若有朝一日借此入得圣人得视线,等着的便是升官了。


    但和其作对的,就不知道了。


    进宫前,下属前来禀报。


    裴晏正准备进宫事宜,顿了顿,淡定地开口,“说吧,出了什么事?”


    几人连忙正色,“将军,韩王有异动。”


    这一个月,韩王在外走动频繁,碍着纪谨之在京中,他不敢轻举妄动。


    谁料,江南此时突然到了雨季,整日的阴雨连绵。


    这雨,下了一个月。


    现在入夏,江南本便快到了雨季,今年更是来的早。


    气温骤升,农户们感觉自己还未将秧苗插下去多久,这雨就开始下了。


    农户家里年迈的老父亲,插完秧后也不嫌着,整日的穿梭在田野间,观察着秧苗的生长状况。


    今年的气候异常,自然是田地里的人第一个发觉。


    今年这稻,怕是丰收不成了。


    而对于居住在京城的人们来说,今年的气候与往年无甚差别,不过就是府中用冰用的早了些,出去的日子少了些,更多地去庄子里避暑而已。


    纪家是最早收到江南消息的人家之一,因为宫中的消息来源也在此。


    当年南曦在江南建的白鸟驿站,便有皇家一份在里面,不然也不会建的如此顺利。


    论消息灵通,非它莫属。


    那日夜里,纪谨之带着白鸟驿站的消息,赶在宫中落锁之前进了宫。


    他在这个朝代,原本是孑然一身,举目无亲,现在因为南曦,也算是一家和睦,美满。


    南盛天虽有些看不惯这个娶走自己女儿的人,也不得不承认,此子有大才,堪佩我儿。


    “陛下,江南连日大雨,恐决堤,臣请旨,亲下江南,事必躬亲。”


    南盛天没说话,仔细阅读着他送上来的消息,喉咙发痒,狠狠地咳嗽了几声,肺腑都要咳出来了,缓了一阵才开口,“许。谨之当以自身安危为先,莫要让家中人担忧。”


    “臣领旨,谢主隆恩。”


    正事已定,便是私事了。


    南盛天向屋内候着的太监招了招手,“去,把山青给叫来。”


    纪山青自五年前被接入宫中教养,一直在东宫住着,宫内宫外大大小小的事情全由他接管,如今自己父亲要去江南赈灾,他也应当要知晓。


    “父亲,母亲和妹妹可同意?”纪山青很快过来,得知这件事,开口问道。


    “你不是不知道你母亲的性子,她知晓这事之后便要下江南,只不过被我拦住了,你妹妹,有她留在京城,也好多条后路。”朝中有异姓亲王,揽权独大,虎视眈眈,现如今眼见着皇帝身体大好,只怕是心有不甘,他一走,不知道要出多少乱子,只希望一切都在他们掌控之中才好。


    祖孙三人,彻夜未眠。


    第二日,只见一道道指令从宫中发出,纪谨之即日启程下江南治水。


    就在这信往京中传的几天功夫,江南已有不少堤坝坍塌,许多建在下游的乡镇已发起了洪水,房屋倒塌,牲畜逃跑,百姓流离失所。


    赈灾这件事,不能再拖。


    南曦连夜搓了许多药丸子,放进纪谨之的行囊里面,她忧心忡忡,凡大水必有大疫。


    如今这般炎热的天气,那些牲畜尸体泡在水中,很快就会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