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作品:《心狠了果然路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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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虑好了吗?”


    车舆内一片宁静,半晌孟肄千开口打断。


    江上柒从杂乱的思绪中捋清,心中已经有了拿定好的笃定主意,只见她颔首,对上男人小心翼翼的眸子,笑着回应道:“我想好了。”


    “怎么说?”


    “我要,”江上柒垂眸将皮纸小心的收好,故意拖长了语调,卖了一个关子。


    待揣到内衫口袋后,她才缓缓开口,“先考察你,再做决定。”


    “考察?”听闻这话的孟肄千又好气又好笑。


    在他的过去履历里,从来没有被考察这一言说。旁人见了他都对其信任有加,眼下的小姑娘开了一个先河。


    “你想怎么考察?”孟肄千追问道。


    江上柒顿了片刻,一双瑞凤眼向下瞟向别处,然后忽地又转了回来,唇角泛着笑意,喃喃道:“自然是要看你这人究竟靠不靠谱…”


    他说他是延纶城的幕僚难道当真就是?


    一面之缘罢辽,肯定要多方验证番。


    待进城以后随他一段,看他如何行动,再议不提。


    壬癸堂那边现在应是动身去追凶了,她会不会发现还是个未知数。


    想到这里的江上柒决心先跟在男人身边,真的有所庇佑再去签那个契子也不晚。


    “我靠不靠谱…”孟肄千闻听后嘴角上扬,月牙般的眸眼又再一次出现,他大方一笑,挥手示意,“那枚玉扳指赠与你好了。”


    “就当是你考察我时的酬金。”他的脸映在阳光下,声音清风霁月,神采飞扬,恍惚中让江上柒似溺在春风里。


    她怔了怔,想起男人塞在手掌心里的青花扳指。成色上好,细腻夺人。


    “这个吗?真的吗?”


    江上柒言语透着一丝激动,这是少有的和男人的明显情绪波动。


    “真的。”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再一次坚定了进城随他一段的念头。


    能捞的油水不少,回到琇山要吃喝不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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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壬癸堂内。


    庭院幽深,垂蔓倚绿。苍翠繁花缀在枝梢,映在地面的积水之中。昨夜下的一场暴雨,冲洗的石阶焕然一新。


    内院人头攒动,围绕在偏殿附近一片窃窃私语。几个门生胆大的踮起脚,朝里望去。


    “喂、师傅当真死了?”


    “嘘…”那踮脚的门生做着嘘状,一脸的战战兢兢。


    “快说啊,卯时时分乱作一团的,儒师兄都出山主持了,定是发生大事了!”


    “对,对,儒师兄平日闭门不出,今儿肯定有端倪!”


    啜泣声、议论声接连不断,各方各面的脚步声也纷至沓来。很快把那几名胆大的门生围在了中间。


    游廊里一直观望的几个舍人也都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想听著一点讯息。


    “刚抬脚只能看到一星半点的,都别围我了。”门生脸上写着不满,摆手推辞道。


    倏地,他伸手一指,众人目光齐落,移向甬路一边面露惊恐的另一门生身上。


    “卯时时分,不是常林路过这偏殿,嗓门一喊,把咱都喊醒了吗,他该知道些什么吧。”


    名曰常林的另一门生,听到有人喊自己的称谓,缓缓抬起了头。他脸上还挂着泪痕,情绪来不及消化之时,数几张面孔就涌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询问道。


    “常林,你可是起早了,到底发生啥事了?”


    “欸,你是不是早上哭喊着说师傅死了的?”


    “…常林…你说啊!”


    “我…我…”面对忽如其来的追问,他措手不及。


    来到壬癸堂这么些年来,第一次接受这么多的关注,没想竟是目睹师傅的尸首。


    今日卯时时分,破晓黎明,他起早去扫疾雨暴风后的落叶,路遇偏殿,大门正开。


    好奇一瞥,却见里屋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地上凝固着血痕,白衣上血迹斑斑,沾湿黏连在一起。


    只见虚亥真人面色如灰,表情骇人,右臂被冰块冻住,胸脯爬满冰花,看上去毛骨悚然。


    他惊叫失声,双腿发颤,差点瘫软在地上。片晌,他反应过来,扯着嗓子跌爬滚打,大喊道:“快来人!快来人!师傅…师傅被人杀了!”


    偏殿所居人不多,他喊了好几阵才有几人打开扇门。


    “常林,你说什么呢?”有师兄露脑,眯起没睡够的眉眼,慵懒的看向他。


    “真的…我说的是真的!就在偏殿那里!”常林被吓得涕泗横流,表情扭曲的样子让看热闹的几人都意识到不对。


    他们相顾看了对方一眼,就毫不犹豫结伴奔了过去。


    这一看不得了,出了大乱。院外仿佛忽地被炸开,处处乱作一团粥。


    哭声、议论声接连不断,各方各面的脚步声也纷至沓来。


    人群里没有拿定主意的人,不知谁叫嚷了儒师兄的名字,让一群无头苍蝇瞬间找到了主心骨。


    有几人自告奋勇,马不停蹄的穿过抄手游廊,不顾脚上踩着积水打湿了裤脚,拍着后罩房的扇门,开始大声疾呼。


    这番动静,令一向喜了清静,闲不出户的儒禹宁蹙起了眉。


    从前,他是虚亥真人最为器重的大弟子,但那也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二人的思想和理念都背道而驰,常常一两句话都呛对方个半死。


    虚亥真人谈及这位弟子都是爱恨交加,儒禹宁虽然承袭一身技艺,但实在和自己不对付。他不想放对方归山,便使了暗计将他软禁在了壬癸堂。


    夜深人静之时,静谧月光撒到床前,儒禹宁常顾影自怜,笑言,习得他一身本领又如何,该被雪藏还是雪藏。


    所以壬癸堂的事他一样也不想管顾,纵使徒生门客都知道有这号人物,也权当一个怪谈,和他真正打过照面的人寥寥可数。


    可今日不同往日,屋外一片乌泱,隔着板棂窗只能影影绰绰看到几个人头。他心中莫名升起一阵担忧,靠近扇门,他沉沉开口。


    “甚么事?”


    “师兄,师兄,”喊门的人声音沙哑,带着颤动,畏惧之色油然而生,“师傅被人…杀了…求您出山替师傅主持公道…!”


    闻听此言,门“唰”的一声推开,一个着石青长袍的男人走了出来,燕颔虎须,宽肩窄腰,不怒自威。


    几名门生一拥而上,有些是第一次见了儒师兄,不由吹起马屁:“师兄好一个风度,我是…”


    他刚想自我介绍,儒禹宁便伸手制止,直奔主题:“此事果真?师傅现在人在哪里?”


    “儒师兄,果真,快随我们来!”


    剩下的几名门客招呼着儒禹宁,一行人很快到了偏殿。


    此时初阳东升,拂晓之时。天蒙蒙亮,各厢房有门生闻音起身,好奇张望偏殿之处。


    儒禹宁果断下令,一声命下身边几位,让他们把持形势,先暂封音讯,切莫动摇堂内人心,以免造出不必要的惊慌出来。


    那几名门生点头答应,各自散开将好奇之人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