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野狗

作品:《夺娇色(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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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祥帝闻言,面上表情微征,霎时间,他脑海间万般思绪飞转,可他却怎么也想不透彻,江鸣谦这番话到底想意图向他传达些什么意思?


    他知以江鸣谦的城府和心计,肯定自刚才起便将他心中所想猜了个完全,他那点心眼儿在江鸣谦那儿,压根不够看。


    那江鸣谦既知他早已对成阳王是否亲生不甚在意,为何还要如此那般,问他是否知晓呢?


    江鸣谦言语间意有所指的,究竟是什么?


    思及此,乾祥帝皱起眉头,眸间涌现迷茫,他在喉间组织着语言,意图不着痕迹地开口向江鸣谦问出他的疑惑,可还不等他开口,江鸣谦已然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起身站定。


    不知怎的,乾祥帝被江鸣谦这冷冽的眼神直盯得心里发毛,仿若盘踞在远处的蛇不知何时悄然爬上他的背脊,在不声不响中已然将他周身缠绕,让他喘不过气。


    将乾祥帝面上的惊惧尽收眼底,江鸣谦嘲讽一笑,他居高临下地望向乾祥帝,又开口唤了他一声,语调闲散,仿若话家常般:“父皇。”


    乾祥帝闻言,稍稍松了口气,他只觉江鸣谦言语间表露出的态度好似稍有缓和,忙决定不再纠缠于那些乱七八糟的琐事,而是将重点落在江鸣谦刚许诺放他一条生路之事上。


    “是,是,鸣儿还有何吩咐,尽管说来便是,朕都一一照做,那鸣儿刚才许诺朕的……不弄如何,鸣儿都要记得父皇这么多年的苦衷啊!”


    可江鸣谦闻言,却和刚才的态度大相径庭,他很是不耐般轻啧了声,连带着眼眸间都蕴上厌烦,乾祥帝察觉到此后,瞬间呼吸一滞。


    下一瞬他就听见江鸣谦似乎轻叹了声,再开口时言语间仿佛淬了冰:“朕问你话呢,父皇是真没听见亦或是……在装聋作哑?”


    乾祥帝没想到事情绕了一圈又转回到原点,瞬间面色凝重,他叹了口气,压根不知江鸣谦意欲何为,他颇有些无可奈何道。


    “鸣儿,你难道不明白吗?朕已然有你,那朕要他作何?他是否朕亲生现下无足轻重,朕有你,朕知晓你是朕亲生,如此这般便足够了。”


    江鸣谦闻言,双目充血般赤红,他抚掌大笑,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似的望住乾祥帝,言语间带着莫名,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般,逐字逐句道。


    “谁说朕是你亲生了?父皇,你在说些什么?儿臣怎么听不太懂啊。”


    乾祥帝原本在心间盘算着接下来再开口时,他还有什么可以摆上桌面的砝码,可冷不丁的听到江鸣谦这番话,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连带着说起话来,都有些语无伦次。


    “什么?鸣儿……”


    他强装镇定般扬了扬唇角,强颜欢笑道:“鸣儿,朕身子这般,禁不起你如此玩笑,好了,别和父皇说笑了好吗?朕知你生气,但朕……”


    “够了。”


    江鸣谦微敛面上的笑意,冷声打断了他,他郑重其事地望住乾祥帝,又调笑道:“父皇,你我之间,好似没有能随时玩笑的情谊吧,恕儿臣直言,您也配?”


    乾祥帝整个人瘫倒在地,闻言面上止不住地抽搐发颤,霎时间,他脑海间仿若失去了思考能力,他只能木然的将江鸣谦所言在唇间重复几遍,不受控般摇了摇头,他低声喃喃道。


    “朕不信!朕不信!朕在你出生之前就为你下了蛊虫,你手肘间也确实有该有的印记,这事除了朕没有任何一个人知晓,对,没有任何一个人知晓!”


    说到此处,乾祥帝像是完全乱了主意,他抬眸瞪着江鸣谦,愤恨的眼神宛若利剑般朝着江鸣谦迸射过来。


    “万事朕心里都有数,你别想骗朕,也别想欺辱于朕,哈哈哈哈,一切尽在掌握,你休想诓朕!”


    乾祥帝一边说着话,一边意图像刚才那般,用手肘支撑着身子起身,可这次他全身的力气仿佛都在瞬间消失殆尽,他丁点也提不起力气。


    挣扎几番后依旧无力地趴倒在地,似一时间经历过多打击而面色苍白,唇间还在反复重复着那句:“你休想诓骗朕,朕心中自有决断,朕心中自有决断。”


    江鸣谦冷眼瞧着乾祥帝的反应,见状冷笑了声,他也没再搭理他,而是走至已然没了气息的成阳王身边,抓着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拎了起来,然后扔在乾祥帝的脚边。


    乾祥帝有些不明所以地望向江鸣谦,似乎不知他这番举动是何意思,而江鸣谦却只是望着他,唤了李德福一声。


    李德福忙应了声:“是,陛下。”


    说着转身走了出去,没一会儿李德福再进来时,手上多了一个托盘,他将一个干净的帕子在莲子碗里浸湿后,递给了江鸣谦。


    江鸣谦望着乾祥帝,在他的注视下,慢条斯理地,学着他那会儿的动作,将自己的衣袖轻卷,然后有条不紊地,擦拭起他手肘间那些宛若灼烧般地伤疤。


    只一瞬,他的手肘便恢复原状,干干净净,没有丝毫痕迹。


    江鸣谦轻笑一声,将帕子扔至乾祥帝面上,在望着乾祥帝瞪大着眼,几欲崩溃的模样后,江鸣谦悠悠开口,随意道。


    “看父皇面上的表情,就知儿臣这作画的功夫了得,父皇眼光如此毒辣,竟也被儿臣哄骗的团团转吗?”


    说完这句,江鸣谦视线自乾祥帝身上下移,望着成阳王死不瞑目的模样,惺惺作态地“哎”了声,然后冲着乾祥帝扬了扬头,万分关切道。


    “好了,现在万事尽已清明,父皇可以哭一哭你们多年的父子之情,聊表哀思了。哈?不对,朕忘了,您和那毒妇唯一的儿子,是死在您自己手里的啊,啧,那您现下,还哭的出来吗?”


    乾祥帝闻言,宛若被抽走魂魄般,一时间说不出话,他望着江鸣谦惊叫出声,良久,喉间咳出一口鲜血。


    “疯子!我要杀了你!你个畜生!我一定会杀了你!”


    “父皇,莫让愤怒掌控您的情绪啊,况且,您怪朕?儿臣至始至终,可从来没有哪怕只字片语承认过,儿臣是您亲生,现下这一切,不都是您妄自揣测吗?怪得了谁?一切都是您咎由自取,您活该!”


    “哈哈哈,我活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