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铃铛

作品:《夺娇色(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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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凝趴在桶边,闻言自嘲一笑,她没有吭声,有些木讷地盯着一处,脑海内诸多往事天马行空般闪过。


    很平常的,又想起幼时。


    记得有次她新得太后赏赐,想着给江鸣谦看个新奇,便没有通传就偷偷溜到他所住的宫殿,预备给他一个惊喜。


    却没想因此撞见江鸣谦将一块烧的火红的炭火,面不改色地塞进他要唤一声表兄的那人的嘴里。


    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沉闷声响,不管过去多少年,依旧在沈凝耳边回荡,她自始至终,难以忘却。


    这是沈凝第一次直面江鸣谦的不择手段,沈凝怕极了这样的江鸣谦,可内心却又因他能手刃仇敌而替他开心。


    江鸣谦幼时之事,她多多少少听过一些,她知道那人曾阴狠地折辱江鸣谦的奶娘,将他唯一的亲信侮辱致死。


    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长久以来,江鸣谦对付过的,侮辱过的每一个人,都是因罪大恶极十恶不赦,江鸣谦说,这些人合该有这样的结局,可如此这般算下来,她凭何遭受这般侮辱呢?


    她做错了什么,或者更准确点来说,她做了什么吗?


    这么想着,沈凝望向江鸣谦,言语间带着恳求:“我到底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放我走,好不好?”


    沈凝说完这话,又觉得有些好笑。她见识过江鸣谦诸多手段和算计,她知晓他那副看似规行矩步,平易近人的圣人皮囊下,隐匿着怎样一副面孔。


    她看着江鸣谦反复在泥泞中挣扎爬起,直至登上皇位,又恢复成一副风光霁月的模样。


    直至如今,原形毕露。


    “放你走?”江鸣谦闻言,低声呢喃,他将沈凝所言在唇间重复几遍,不禁哑然失笑,他伸手去抚她微皱的眉心,有些无奈道。


    “朕曾经,不是给过你离开的机会吗?是你自己没走的。”


    江鸣谦说着,低头去瞧沈凝的反应,在望见沈凝疑惑的表情后,他接着道:“凝儿在幼时,不是很多次都无意间瞧见过朕杀人吗?”


    沈凝有些不解,她不知江鸣谦怎的也忽然提起此事,这两者之间,难道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江鸣谦负手而立,眼底波光流转:“其实……”


    他朝着沈凝贴近了些,娓娓道来:“朕是故意让你发现的。”


    “什么?”沈凝一滞,有些许愣神,她颦眉望向江鸣谦。


    江鸣谦则很是坦诚地笑了声,他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凝儿知道的,朕身边待朕真心之人屈指可数,那些年也尽数死了个干净,直至你的出现。”


    江鸣谦说着,拿过一旁的葛布擦拭沈凝的长发:“朕只是好奇,若凝儿知晓了朕的卑劣和不堪,了解到朕的真面目,还会选择,留在朕身边吗?”


    葛布将沈凝整个后脑包裹完全,江鸣谦垂眸望着沈凝,半晌,他拉着葛布两侧,使沈凝朝他逼近,他附身在沈凝唇间落下一个浅浅的吻。


    “所以,朕给过你机会的,是你自己不走的,现在想走,晚了。”


    可惜他当时想的太浅,被人伦纲纪束缚了个完全,没有察觉出他那些隐秘而见不得光的心思,要不然,他和凝儿也不会凭白错过这么些年,浪费这么多时间。


    沈凝神色微敛,暗暗嘀咕一声强盗逻辑,眸光转冷。


    “当时到底年岁不大,万事不如当下想的透彻明白,你我长了这么多年,没道理再拿着原来的决定说事,现下皇兄若再对臣妹如此试探,臣妹定当转身就走。”


    “是吗?”江鸣谦‘哦’了声,“那可惜了,皇妹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怎么办啊,皇妹好似只能呆在朕身边了。”


    说着江鸣谦唤了张嬷嬷一声:“还跪在原地做什么?把朕说的话当耳旁风吗?”


    “奴婢不敢,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还请陛下赎罪,陛下赎罪。”


    张嬷嬷原本听闻陛下和公主交谈,想着这事多少有转圜的余地,可现下看来……


    张嬷嬷见状叹了口气,这下也不敢再耽搁,赶忙出门又唤了几个婢子进来,没一会儿,就将屋内所有的衣物收拾了个完全。


    “回禀陛下,屋内所有衣物都已被老奴收拾完全,老奴这就将衣物拿下去。”


    “嗯。”


    “老奴告退。”


    随着“吱呀”一声声响,屋内重新恢复安静。


    沈凝满心绝望,靠在桶边独自垂泪,她十分困倦,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或求饶或激怒江鸣谦都没多大作用,沈凝索性沉默着,等着江鸣谦下一步的动作。


    江鸣谦望着沈凝,没有多言,他附身,掌心探进水里,握紧沈凝的腰侧,将她从水中提了出来。


    然后不等沈凝多言,便朝她凑近,唇自眉心,向下蔓延,最终覆住那一抹柔软。


    虽有所预料,可沈凝还是被这突如其来地吻激得一阵心惊,她全身酥软,因着江鸣谦的动作,没有着力点,整个人只能依附着江鸣谦的动作而动作。


    她只觉江鸣谦若是再坏心思地松开手,她又会瞬间跌落在地。


    所以她只能一边承受着江鸣谦的动作,一边趁江鸣谦环在她腰间的手有些许松缓的迹象时,缓缓下滑,直至她的脚尖可以踩至地底。


    可就在她的脚尖堪堪挨着地底,暂时松了一口气时,江鸣谦握着她的腰一个用力,沈凝惊呼一声,下一瞬,她的脚尖稳稳地踩在了江鸣谦的履面上。


    与此同时,江鸣谦喟叹一声,声音低得发沉:“凝儿不是最怕冷了,地下那么凉。”


    说完这句,江鸣谦重新俯身,吻住沈凝的唇。


    沈凝一瞬间失去思考能力,迷迷糊糊中,她只觉她踩在江鸣谦的履面上,跟随着他的步伐而挪动。


    中间几番因为难以承受,她都将手臂竖在两人中间,可最后都因江鸣谦的动作而无力地下垂。


    沈凝累极了,感觉卸了全身的力气,江鸣谦的唇刚一从她唇上离开,她便瞬间无力般的下滑,整张脸埋进了江鸣谦的腰身。


    江鸣谦眼眸黑得发沉,似是忍了又忍:他叹了口气,将沈凝拦腰抱起:“也太不经事了。”


    沈凝原本想着,江鸣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