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了一会儿。


    苏渊决定采纳白叔的建议，直接打直球。


    如果上官梦真的留有后遗症，并且天源液能够对她起到帮助，那苏渊会毫不犹豫地将剩下的那1滴天源液交给她。


    自己依靠神血狱能够杀死7阶的慕容镇，但是能否杀死8阶封王境强者还是未知数......


    大概率是不行。


    所以没有小梦的话，他已经死了。


    人死，一切皆空。


    说做就做。


    几分钟后。


    苏渊直接找到了上官梦，并表明了来意。


    “嗯？”


    “后遗症？”


    上官梦眨了眨眼睛。


    “对，后遗症。”


    苏渊直视着上官梦的眼睛：


    “就像是我杀死慕容镇后实力跌落一样，小梦你难道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吗？”


    “唔......”


    上官梦正在犹豫。


    这段时间，小渊送给她的那枚宝石吊坠再一次黯淡了许多。


    她粗略地估算了一下，应该还能再维持四五天左右，其中的能量或许就要耗尽了......


    “小梦。”


    苏渊罕见地板起了脸：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诶......诶！？”


    上官梦吓了一跳。


    这种台词她在很多漫画里见过啊。


    但是却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不过......这可真是个令人费解的问题。


    从她的角度看，她是姐姐喔，是要照顾和保护小如和小渊的大姐姐。


    但是小渊在知道了她的身份后，不仅不改口喊她姐姐，居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喊她小梦......不过他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但是这到底算是什么关系呢？


    她不知道。


    所以她诚实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


    “不知道！？”


    苏渊表示很受伤。


    “我们是一起经历过一次生死的人，对吧？”


    “唔。”


    上官梦轻轻点了点头，但很快又摇了摇头，满脸认真道：


    “两次。”


    “啊？”


    苏渊愣了一下。


    他指的‘一起经历过生死’，说的是上次的袭击案，这额外的一次是哪里来的？


    等等......


    她指的不会是上次遭遇深渊裂缝的那次吧！？


    那是黑历史啊！


    算了算了，这都不重要。


    “不管是几次，反正我们都有要保护对方的决心，不是嘛？”


    “不然的话，无论是小梦还是我，都不会使用那种掌握之外的力量吧？”


    上官梦轻轻点了点头。


    “那我现在就是出于保护你的目的，所以你绝对不能和我说谎，知道吗？”


    诶？


    有这种说法嘛？


    上官梦愣了一下。


    难道不是应该存在‘善意的谎言’嘛？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朝着自己昨天看的那本轻小说上瞥了眼。


    作为一名读者的时候，她很希望男女主能够互相把一切事情说明。


    可一旦这种事真的发生在她身上的时候，她就总会和书中人一样投鼠忌器......再说了，她和小渊又不是男女主。


    顺着上官梦的目光。


    苏渊也瞥见了一旁书架上的各式狗血虐恋轻小说和漫画。


    啊！


    是这些残害青少年的东西！


    他收回目光，神色逐渐认真，一本正经道：


    “小梦。”


    “那种什么‘为了别人考虑而隐瞒自己的不幸’、‘不想要自己成为累赘而欺骗’的老套故事都已经成为了过去。”


    “那都是已经被市场抛弃了的落后写法。”


    “现在流行的是......“


    “‘同伴之间坦诚相待，团结一致，共同面对困难’的新流派！”


    “所以——”


    “请务必告诉我实话！”


    只要是由对的人来施展，嘴遁的力量，无穷大。


    上官梦低着头，睫毛轻轻扇动，仿佛在思考苏渊这番话的正确性。


    她从来不是一个容易被人说服的人。


    她决定的事情从来不会改变。


    她......


    她抬起头，望着苏渊：


    “那如果这是一件会很让人困扰的事情呢？”


    苏渊的笑容很灿烂：


    “办法总比困难多。”


    “再说了——”


    “同伴之间就是要互相依靠。”


    上官梦点了点头。


    反正已经欠小渊两次了，那再加一次应该也没问题吧？


    自己以后一定会还给他的......


    说服自己后。


    她将袖子轻轻卷起，那白皙的手腕处，幽紫色的蛛网状脉纹虽然已经淡去了很多，但却依旧可见。


    苏渊的瞳孔微缩。


    果然。


    他就知道有问题。


    世间的一切都是明码标价的。


    你使用了超出范围内的力量，总是会付出相应代价的。


    “还有小渊你之前送我的这枚项链......”


    上官梦将项链摘了下来，语气有些低落：


    “我把它弄丑了。”


    苏渊的目光落在那枚幽冥石上。


    那原先美丽神秘的幽紫色宝石，如今已经光芒不再，明显黯淡了许多。


    “之前那位木先生帮我诊疗过了，他说......我的生命力在不断流逝，但是却找不到源头和理由......”


    “但这里面好像有某些我能够吸收的能量，暂时抑制住了生命力的流逝......”


    闻言。


    苏渊有些庆幸。


    庆幸自己当初将幽冥石送了出去。


    最起码起到了一定的抑制作用。


    但在庆幸之外，是强烈的担忧。


    生命力的流逝......这样的后遗症，比他想象的严重的多。


    他燃烧古神之血，仅仅只是实力衰弱罢了，其它方面都很正常。


    那为什么小梦使用力量的代价如此之大？


    木先生也找不到病灶的源头？


    那会不会和自己一样，是出自血脉上的问题？


    如果真是血脉上的问题，那天源液应该能够挽救弥补一下？


    他想了想，仔细向上官梦询问了使用那种力量时的感觉，将她的描述和自己使用神血狱时的感觉进行了对比......两者有很多相似之处。


    “这种力量我也不知道是来自哪里，感觉......就好像是一直藏在我身体里的，只不过那次之后，它醒了。”


    上官梦后续的这句话，也让苏渊更加倾向于这是血脉天赋导致的问题。


    不过。


    这不是小事。


    暂时不能这么轻易地下结论。


    对了。


    既然许安颜能够认识‘幽冥石’，说不定她会有所了解......自己可以去问问她。


    “......”


    上官梦看出了苏渊眼中的忧虑。


    她开始有些怀疑自己将这件事说出来究竟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她轻轻开口：


    “是不是让你很为难。”


    “不会。”


    苏渊没有任何犹豫地摇头：


    “给我一点时间——”


    他看了眼那黯淡了许多的幽冥石，下定决心：


    “在它彻底失去作用之前，我会找到解决办法。”


    ......


    抱着沉重的心情。


    苏渊找到了许安颜。


    “你认识我送给小梦的那枚幽冥石，对吧？”


    许安颜神色平静地点了点头：


    “对。不过星空中一般将之称为冥晶。”


    “不管怎么称呼......这东西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


    许安颜轻轻瞥了眼苏渊：


    “东西是你的，难道你不知道它有什么用？那你是从哪来的？”


    “......”


    苏渊没有作答。


    许安颜摇了摇头，没有追问。


    因为这涉及到‘天选之人’的特殊能力，她有分寸，也懒得问。


    “冥晶一般产自冥域......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只需要知道那是星空中的一个特殊区域，里面存在有大量的魔物，被称之为‘冥魔’。”


    “你之前不是接触过深渊裂缝么？星空中也有深渊裂缝，规模更大。”


    “冥域和深渊差不多，冥魔和深渊恶魔也相差无几。”


    “冥晶中蕴含有一种特殊的力量，被称作冥力，冥魔大多使用冥力，冥晶相对于他们，就类似于源晶相对于我们。”


    “除了冥魔之外，正常修炼者无法吸收冥晶中的冥力，顶多是将它当做饰品、宝石收藏。”


    ！？


    苏渊愣住了。


    冥晶对于冥魔，类似于源晶对于人类？


    除了冥魔之外，正常修炼者无法吸收其中的能量？


    那小梦她能吸收冥晶中的力量......她——


    许安颜注意到了苏渊的异样，看了他一眼：


    “如果是担心上官梦出事的话，大可不必。”


    “冥晶和源晶不同，其中的冥力并不会逸散，不会对人产生危害，所以才能当做收藏品。”


    苏渊沉默了好一会儿，缓缓开口：


    “从来没有人能利用冥晶修炼？”


    “从来没有。”


    许安颜摇了摇头，语气肯定：


    “除了冥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