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风云涌(二)

作品:《如何驯化钓系绿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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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等姿色还想吃她豆腐?


    应染暗暗吐槽,她蹙着眉,上下打量眼前狼狈吃力地扒在马脖子上的郎君。


    宽肩窄腰,身材精实,一双狭长的凤眸总含笑晏晏,带着几分魅惑与不羁,面色虽苍白却更衬他容颜妖娆。


    应染内心唏嘘:


    美则美矣,但和沉昀相比,还差点火候。


    念至沉昀,应染情绪略沉,虽不知沉昀因何不告诉她程瀛死讯,可此番她不告而别,沉昀一定急疯了......


    可眼下她有必须要完成的事,只能日后回谷再向沉昀解释。


    临近江州城,丹晏虽被应染折腾得奄奄一息,但还是好心地给了应染一个木质面具。


    应染嘴角一扯,张口欲来:


    “你这面具,太……”


    “停!”丹晏打住她,虚弱地喘息,“你要不要?”


    应染眉心一动,夺过面具,厚着脸皮地戴上。


    若是贸然在世人面前暴露宁晋侯之女未死,恐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将至城门,马蹄放缓,丹晏强撑着坐直了身子,整装肃容。


    金楠策马上前,向城楼上喝道:“北沧王在此,还不速速开城门!”


    城楼上的士兵不为所动。


    丹晏凤眸微眯,凉意渗出。


    应染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一幕,“看来这江州不是很欢迎你?”


    丹晏没理会身后的嘲讽,他眼神犀利如鹰,沉沉注视着城楼上。


    半晌,一个束甲的将领走上城楼,俯视着丹晏一行人。


    “来者何人?”


    那将领佯作不知,又问道。


    金楠怒喝道:“瞎吗!北沧王在此!快开城门!”


    丹晏淡定地抬手,制止了暴跳如雷的金楠。


    隔着纵横数十丈的城墙,丹晏淡淡望着城楼上那将领。这人名叫李鹰,是镇南将军程瀛的副将,程瀛一死,江州无首,副将李鹰便暂代主将之职。


    他自黎都千里而来,一路上暗杀不断,因此耽搁数日才知晓程瀛已死。任命他的圣旨应在几日前就抵达了江州,李鹰应当早已接到圣旨和他的画像,如今却装作不识得他,分明是故意为之,想给他一个下马威?亦或是别有用心?


    丹晏唇边缓缓绽开笑意,他自怀中掏出一卷明黄的卷轴,高高举起。


    “李将军不识得本王的模样,总识得圣旨的模样吧?”


    他声音低沉浑厚,暗含压迫之气。


    李鹰脸色一变。


    “原来是北沧王殿下,末将年纪大了,一时花了眼,没认出殿下,还请殿下恕罪!快开城门!”李鹰脸上挤出笑容。


    丹晏一行人终于进了城。


    应染策马带着丹晏向营地行去,李鹰骑马与她并行。


    感受到身侧李鹰用探究的眼神在她和丹晏身上来回扫视,应染不悦地出声:


    “李将军不妨在前面带路,这样也能走快些,我们长途跋涉,风尘仆仆,需要好生休整一番。”


    李鹰闻言看了丹晏一眼,又试探性问应染:“敢问娘子是何人,竟与王爷共乘一骑?末将不曾听闻王爷有妻妾。”


    丹晏强绷着一副镇定自若的神态,他冷哼一声,方要开口,却听身后那小娘子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乃丹晏的授业恩师!”


    跟在后面的金楠等人惊愕不已。


    李鹰闻言更疑,问道:“娘子看起来不过豆蔻年华,如何做王爷的师父?敢问娘子授王爷何业?”


    “自然是授他赌技!”


    应染张口就来。


    丹晏一口气没提上来,呛得面红耳赤,震得伤口疼,他咳嗽了一阵,怕应染再胡编乱造,忙说:“前面到营地了,本王要先沐浴一番再见众将士。”


    李鹰只能止言,让人腾出主帐供丹晏休整。


    ——


    西山前堂。


    沉昀慵懒地斜靠在主座,眉目低垂,安静清远。


    百岁安静地窝在他怀中,沉昀修长葱白的手指缓缓抚摸着它黑亮的毛发。


    凌云凌烟一踏进门,便见那一袭白衣坐在高高主座上,二人微微一愣,旋即向沉昀行礼。


    “城主有事吩咐,差人上西山即可,何须亲自过来?”凌烟问道。


    城主这些年对西山之事概不过问,只三年一次的星卫考核会象征性地出席一次,可这大半年的光景,城主竟一连上了两次西山,上次是为了给长笙择师一事,那这次是为了......


    “我为何而来,凌云,你不知道吗?”


    沉昀薄唇轻启,声音平淡,仿佛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询问,可周身的气息已然冷了下来。


    百岁像是突然不安,它挣扎着躲开沉昀的手,跳出他的怀抱,一溜烟儿窜得没了影。


    凌烟亦察觉不对,他抿紧了唇默不作声。


    凌云手心微微收紧,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她清声道:“属下不知,还请城主明示。”


    沉昀怔忡盯着百岁逃走的方向看了良久,似是终于回过神来,他缓缓收回目光,自胸腔中发出一声低笑。


    “你不知?你打算何时告诉我,程瀛死了。”


    他声音森寒,像是那道悬在凌云头顶的冰刺,一下子扎下来。


    凌云竭力保持神色平静,她艰难吞咽口水,垂首道:“这几日西山事务繁忙,我一时走不开,今日我刚想去尚云轩,将此事告知城主。”


    沉昀不语,从主座上慢慢走下来。


    凌云垂着眼,手心已沁出了汗,他每靠近一步,她的心就颤一分。


    那素白的衣摆终于在她面前停下。


    “凌云,你很不会撒谎。”


    这一声冰冷如修罗,一下子拆穿凌云所有的小伎俩。


    凌云登时汗如雨下。


    “三日前,你就收到消息得知程瀛死了,可你选择了隐瞒不报,在尚云轩的长廊上与凌烟说起此事,故意让映雪、乘月二人听了去。


    “你与凌烟二人,素来是你主城外事务,凌烟主城内事务,各司其职,互不干涉,所以你料定凌烟按照惯例,不会越职将城外之事汇报给我,所以只要映雪乘月在长笙面前提起此事,你的目的就达到了。


    “映雪和乘月最初是你的心腹,亦是你将她们二人选进尚云轩,她们怎会不知你想做什么,不用你吩咐,她们自会寻得一个好时机,不露马脚地在长笙面前提起此事。”


    沉昀一番抽丝剥茧,声音却毫无情绪。


    凌烟听得一愣,原来那日在尚云轩的长廊上,凌云一反常态地与他聊了许久,竟是为了利用他?


    凌烟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何滋味。


    他还以为凌云对他亲近了几分......


    凌云身子晃了晃,神色有些颓然,像是无力辩解一般。


    沉昀眸子冷澈,寒气逼人,他又道:


    “你知道程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