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作品:《反派黑莲花他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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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威胁我?”


    景元白若有所思,抱着臂问了一句。


    少年斜倚在石壁处,一只脚叠在另一只上,显然,根本没有要交出龙吟的意思。


    善哥儿起初以为他只是容貌生的不寻常,再怎么一身邪性,也不过是个年岁尚浅的奶娃娃。


    可景元白如此悠然的神情,看起来并不是装的。


    善哥儿眉头紧蹙,剑尖向前深入三寸,将花娘白皙的脖颈顶出一道血痕。


    虽然他先下手的人不是卫夏烟,但卫夏烟所站的角度也不容乐观,只要善哥儿的剑身随便歪一下,卫夏烟也会一块被抹脖子。


    善哥儿哼出一声,扬了扬下巴:“小娃娃,我可没有在威胁你,真当我不敢杀她们么?”


    景元白抛起那墨色龙吟,懒懒把玩着,口中漫不经心吐出一句:“请便。”


    “你——”


    善哥儿气怒不已。


    没想到这少年,竟真不把卫夏烟当回事。


    卫夏烟垂眼撇了一下剑身的位置,又偷觑一眼景元白,不知怎的,她没来由的信任景元白,总觉得对方并不会就这么任她死掉。


    卫夏烟轻攥手指,镇定的没有擅自行动。


    气氛陷入诡异般安静,冗黑的小路冷风习习,吹得人骨缝都沁满了凉。


    就在善哥儿的剑尖又在花娘脖子上挑出一抹血丝时,花娘忽然叫了声:“等、等等!”


    她一开口,卫夏烟和景元白一同望向她。


    花娘勉强吞下口水,声音艰涩道:“善哥儿,我与你毕竟在一起生活过,总是有些感情的,”她目光焦灼的看向景元白,“就好像这位公子,你和卫姑娘的感情也是一样的,对不对?”


    景元白眨了下眼,没回应。


    花娘不顾他是什么表情,只是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虽然善哥儿如今的性情变了,可他还是千里迢迢寻来了清河镇——我知道你没有忘记我!”


    后一句,是对着善哥儿讲的。


    身后的紫衣男人听罢,神色稍霁,抵着她的剑尖也松动几分。


    花娘惊喜的加快语速:“有些东西失去了不要紧,因为那是死物。但人不一样,若是人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她说着不免低泣的看着景元白,眼带哀求:“景公子,我确实想活命,但你不妨试着想想,我的话有没有道理?”


    花娘抹掉泪珠,目光灼灼的看着景元白。


    本是一番情真意切的剖析,可景元白似乎并不买账。


    少年站直了些,龙吟被他顺手塞入袖口,景元白似笑非笑的应道:“对于我来说,死物甚好。”


    “你、你说什么?!”


    花娘不敢置信。


    她身后的善哥儿听罢,像是也失去了耐心,男人目光发狠,手起剑落,还不待花娘喊出声来,就抹了她的脖子。


    一串滚烫的鲜血溅向石壁,景元白迅速一躲,总算没有被血弄脏自己。


    花娘死了,冰冷的剑身刚好挨向了卫夏烟的脖子。


    同预想中的不太一样。


    善哥儿本以为这一下的威慑,不仅可以震慑景元白,更会让卫夏烟因惧怕主动求景元白交出龙吟。


    可卫夏烟只是低着头看向地上躺着的花娘,少女表情平静,眼底更无半分怜悯。


    善哥儿似乎有些看不懂她。


    可卫夏烟的想法很简单。


    她没有忘了花娘曾买凶想杀她和景元白,若不是景元白有本事,他们两个早在几天前就已经死了。


    她不是什么圣人,也没有一颗宽容的心。


    而且。


    她总觉得这件事处处透着蹊跷,就好比,花娘都能趁乱从柴房里逃出来,为何不直接离开宋府,反而还要下到这里?


    不过现在并非胡思乱想的时候。


    她知道,善哥儿连花娘都敢杀,那么杀她,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果然,善哥儿笑着看向景元白,目光在花娘面上扫过,问道:“怎么样,小娃娃?识相的就立刻把龙吟丢过来,否则,下一个死的可就是这位小姑娘了!”


    “继续,我等着看。”


    景元白似是不在意道。


    闻声,善哥儿像是有些没反应过来,随即,便凶相毕露,咬牙切齿:“你说真的?”


    景元白耸了下肩,表情含笑,目光平静。


    站久了身体有些僵硬的卫夏烟听后,也奇怪的看了景元白一眼。


    若说她心中一点不慌那是假话,谁被刀架脖子都不可能毫无波澜,可她还是想赌一把,反正也别无他法。


    卫夏烟不求饶,景元白又无动于衷,这似乎彻底激怒了善哥儿。


    对方目眦欲裂的大吼一声。


    “好啊,那我就先杀了她,然后再来杀你——”


    说罢,紫衣男人迅速提剑,用一种近乎泄愤的手法逼向卫夏烟。


    卫夏烟蓦地紧闭双眸,只听耳畔一阵劲风过,剑被紫衣男人扔到地上,身后的善哥儿顿时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


    还不待卫夏烟回头去看,手腕就被一条细红的丝带缠住。


    丝带上挂着的红色暖玉叮叮当当,另一头,被景元白拽在手中。


    景元白笑着伸手一带,卫夏烟就被带到了他身边。


    衣料碰撞,伴着碎玉轻盈的脆响,丝带又从卫夏烟手腕轻巧脱开,人也迅速跌进了少年怀抱。


    景元白单手揽着她,像是在欣赏什么有趣之物般的看着紫衣男人。


    卫夏烟来不及想那缠在少年腕部的丝带到底是何质地,韧性竟如此之好,就慌忙抬眼去看善哥儿的状况。


    脚下,窸窣的声响不断涌向善哥儿。


    借着微弱的光,卫夏烟看到了这辈子为数不多的恐怖场景。


    不知哪里跑出来的蛇虫鼠蚁,叫的出名字的,叫不出名字的,全都顺着善哥儿的黑靴向他身上爬去。


    那些原本看似没什么杀伤力的小虫,此刻变得力大无穷,在对方身上啃噬出道道血洞,而后就顺着血洞钻入体内。


    之后的事情,可想而知。


    卫夏烟惊恐至极,不由得死死捉住景元白衣衫。


    感受到怀中少女似是在发抖,景元白想了想,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害怕就不要看了,烟烟。”


    少年的手是温热的,轻轻按在卫夏烟的眼睛上,像是很好的阻隔了流动的风,卫夏烟自己捂住耳朵,靠在景元白身上,总算觉得好了很多。


    只是抬起手臂时,衣袖处淡淡的粉末蹭到鼻尖。


    她诧异的睁开一只眼去瞄。


    不由得想明白了什么。


    虽然她对香这种东西一窍不通,可景元白时而有兴致也会和她聊上几句。


    于是,卫夏烟便知,所谓的香,除了熏香,燃香,还有粉末状的香粉,种类多种多样。


    不过景元白用的香粉,不是女孩子擦的那种。


    她衣袖上沾染的,看着就很像是香粉类的。


    但她从不用香粉。


    所以,就只可能是——


    卫夏烟缓缓放下捂着耳朵的手,偏头去看高她很多的少年,不由嗫嚅的问:“是你把香粉擦在我袖口上的?”


    少年不置可否。


    从池塘下的小门进来后,为防生变,景元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