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作品:《大佬们的白月光死而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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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湛空本以为他今夜会失眠。


    可当他听见身侧绵长的呼吸声时,竟也感到了两分困意。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心脏落回胸腔,安稳跳动”着的感觉了。


    黑夜阻碍不了他的视线,他在一片漆黑里用目光临摹着枕边人的面孔。


    越看,他的心就越安静,像是从生死边缘走了一遭,身心俱疲后终于回到了人间。


    姚湛空长舒一口气,慢慢闭上了眼睛,随着耳边的频率呼吸着,渐渐陷入了安眠。


    他做了一个梦。


    姚湛空其实很少做梦,因为睡眠也是哨兵精神休憩的途径之一,所以哨兵中的大多数都可以控制自己的梦境,他亦然。


    只是在绝大多数时刻,他都会刻意清空思绪,让自己陷入无梦的睡眠里。


    因为他不喜欢做梦。


    做梦是意识和理智分离的时刻,他即不爱用美梦提供憧憬,也不爱用回忆装点人生,所以他很少做梦,甚至想不起自己上一次做梦是什么时候了。


    所以当他意识到自己在做梦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强迫自己醒来。


    可这份意志在触及到躺在自己臂窝里安眠的宋磬声时,滞住了。


    他向来坚不可摧的意志像被人强行按进了沼泽里,每一个细胞都被拉着下沉,他几乎没怎么抵抗就缴械了。


    姚湛空低头吻了吻宋磬声的发顶。


    睡得像小猪一样的少年压根不在意他的骚扰,他弯着脊背,像在母亲的子宫里一样蜷缩着。


    姚湛空又抬手摸了摸他的耳垂。


    柔软,温热,像一小块棉花糖。


    触感太好,姚湛空忍不住笑了。


    宋磬声睡觉的时候从来不爱平躺,他总是蜷缩着,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一样抱着自己的膝盖。


    睡衣歪斜的领口露出一大片细腻白皙的肌肤,要是沿着领口向内望,甚至能看到平日里遮挡严实的风景。


    姚湛空的手从他的耳垂游移到了脖颈,又顺着脖颈滑到他肩头。他的动作轻柔而珍惜,饱含恋慕,单是看着就让人心软。


    仅一小片肌肤就能对他产生致命的吸引力,他甚至可以顺着大开的衣领撕开他的睡衣,在这具完美而令人着迷的躯体上做尽他想做的一切事情。


    毕竟,这只是他的梦。


    可那只在宋磬声肩头流连许久的手,最终也只是拉起被子,彻底盖住了那足以引他犯罪的身体。


    他静静凝望着宋磬声的脸,不用环顾四周也能清楚地记起这是哪一天。


    因为相比另外两人,他受自身能力限制,没有那么多机会陪在宋磬声身边,所以这仅有的几晚便在他的记忆里烙下了深刻的印象。


    江凛的兽魂是白虎,是天生的战士,在宋磬声的帮助下很快就在帝都站稳了脚跟。而裴野鹤本就出生望族,不过是一朝失势才沦落成宋家公子的玩伴。


    而他一无所有,只能不断尝试,不断钻营,试图抓住每一个机会。


    这也导致其他两人还能在宋磬声身边与他作伴,他却只能在训练结束的间隙匆匆见他一面。


    而今夜,便是他野训结束的第一夜。


    他躺在床上,明明已经清醒到可以操纵梦境,却舍不得改变记忆里的一切,只像个提线木偶般按步扮演着接下来的剧情。


    27岁功成名就、永失所爱的灵魂,钻入了19岁时一事无成却有心上人在侧的躯体中。


    宽大柔软的被子底下是两具身躯,一人肌肉饱满流畅,另一人白皙而瘦弱,19岁的姚湛空静静地注视着自己心上的珍宝,难以用语言形容宋磬声对他的意义。


    这是爱吗?


    好像又不仅仅是爱。


    在姚湛空的认知里,当一个人在他的生命里时刻扮演着拯救者角色的时候,被拯救的他其实是不配提爱的。


    宋磬声爱他,喜欢他。


    所以修复了他的兽魂,给了他体面和尊严,将他从泥沼一样的人生中拉了出来,让他干干净净地站在了备受瞩目的地方。


    可他的爱能带给宋磬声什么呢?


    好像只有数不清的麻烦和索取,还有因他卑微的身份而让宋磬声所承受的嘲讽。


    他渴望成功,渴望成为宋磬声的骄傲,渴望功成名就后理直气壮地恳请宋磬声做他唯一的向导。


    可现实总能让做梦的人清醒,在处处碰壁之后,姚湛空第一次产生了无法消弥的挫败感。


    而在这样的情绪下,他见到宋磬声时,除了欢喜,更感到了难以压抑的痛苦。


    这是他欲望的根源。


    他越想得到宋磬声,就越想拥有金钱和权力,他不想以爱为名将宋磬声拉入泥潭。


    他若要爱,便要站在最高处吻他的指尖,如果做不到,他宁可宋磬声一无所觉地走向他人。


    不是不够爱,而是他真的苦怕了,也穷怕了。从贫民窟里摸爬滚打出来的私生子最能知道贫穷的滋味,他又怎么可能用爱勒索宋磬声,利用他的心软让他向下兼容。


    他在自己纷乱的思绪中煎熬,而16岁的宋磬声却躺在他身侧兀自睡得香甜。


    宋磬声不爱用香水,沐浴也只用无香精的产品,平日里还好,可在二人距离不过咫尺,同盖一床被子的时候,属于他的气息便再也藏不住了。


    纷乱的思绪逐渐被鼻间的气息侵扰,俗世里的利欲勾缠渐渐从姚湛空脑海里远去。


    十九岁的少年正是欲望萌芽的时刻,哪怕前一刻还在现实的重击下恹恹,可当心上人与他同睡一张床的时候,他还是难以自持地有了反应。


    不过欲望是欲望,理智是理智。


    姚湛空向后缩了缩,哪怕宋磬声一无所觉,他也觉得自己的反应像种玷污。


    可他这一动,影响到了本在酣睡的宋磬声,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语调模糊地嘟囔道:“阿湛还没睡吗……”


    “嗯,我……”快睡了。


    可这句回应还没说出口,宋磬声就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像一尾灵活的小鱼一样钻进了他的怀里。


    姚湛空呼吸一滞,下意识往后挪。


    可他不逃还好,这一躲彻底惹恼了半睡半醒的宋磬声。他眼睛还没睁开,手已经熟门熟路地扯住了姚湛空的头发,轻斥道:“不许躲!”


    他睡意正浓,所以嗓音略哑,明明在表达不满,可听在姚湛空耳朵里却满是娇憨。


    人还未回神,身体已经下意识听从命令贴向了宋磬声。


    这下,该藏的自然藏不住了。


    宋磬声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可被他搂住脖子的姚湛空僵硬得像块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