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068回家

作品:《七零之从高考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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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八章


    林叙只是从宁安火车站转趟车而已,他不知多少年没见过顾征了,自然没有和对方打招呼的意思。


    他更不会知道,因为见了他这一面,顾征居然萌生出了不在车辆厂混的想法,想去做生意。


    然而他本人对做生意这事毫不精通,也不清楚车辆厂其他人都是到深市哪里进的货,他只知道人家钱赚得多,一副挥金如土的气派样。


    既然不能通过考试升职成功,他就渴望另一种层面上的成功。


    在车辆厂郁郁不得志,顾国前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他妈也憔悴得厉害,顾征一直想摆脱那种环境。


    一辈子望到头的日子,前几年顾征还可以忍,可周围不如他的一个个都混出了头,他还在一个小小的车辆厂里待着。


    顾征忍不了的,是周围人的眼界实在太小了,天天就盯着东家长西家短的破事。


    林叙考上大学了要和他汇报一声,林叙进船厂了又汇报一声,关他什么事?


    他看不上的赵家姑娘也进了机关,每次回来,赵家人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做派。


    顾征装作不在乎,可他对车辆厂的不满却一点一点在累积。


    他都想过给林叙现在的船厂写举报信,举报林叙不孝,不把顾国前带到身边赡养,可他信还没写完,就被顾国前闹到了厂领导那边。


    顾国前的意思是,他工作既然给了自己,自己就有赡养他的义务,他想找林叙的麻烦,没门!


    顾国前不闹这一出还好,他一闹,顾征就更坚定了逃离车辆厂的想法。


    广阔天地大有可为,他为什么就非得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吊死?


    顾征也觉得顾国前相当可笑,他这么维护林叙,早几年干嘛去了?搞得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他是个大慈父,他这个继子倒成了不孝的那个了。


    他算是看透顾国前了,林叙没本事的时候,林叙就不是他儿子,等林叙又出息了,林叙又重新成他儿子了,他顾征反倒什么都不是了!


    顾征烦透顾国前,也烦透现在的生活了,要不是王书梅是他亲妈,他甩也甩不掉,他连她都不想管。


    深市的繁华、厂里人一掷千金的豪爽已经深深震撼到了他,顾征觉得自己是被困住的一条龙,在浅水里根本显不出自己


    的本事!


    ……


    林叙只是在宁安市转了趟车而已,第二天,顾征就找领导打了报告。


    眼下是年底,车辆厂没什么人,人事的领导们要么去慰问工人了,要么去准备年底的大联欢了,顾征等了半天不见一个人影,他干脆把辞职信往人事办公桌上一放,等年过完,他就打算和厂里那些有本事的人一起去深市!


    哪里的生意好做,哪里东西卖得火,顾征决定好好取一取经。


    宿舍里那些不如他的厂子弟都一个个戴上了手表,那些人高考分没有一个及格的,算账都算不明白,说什么做生意,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


    顾征把自己手头的钱全部找出来,又把王书梅私底下攒的钱全部掏空了,这些都是他做生意的启动资金。


    王书梅嘴巴动了动,她其实不太赞同顾征辞了工作去做生意。


    车辆厂是吃沪宁线这口饭的,别的地方的铁路线还比较冷清,沪宁线却一直不愁饭吃,至少稳定、有保障。


    不过她清楚,她劝不动顾征。


    连考三年都没考上大学之后,顾征整个人已经变得很偏执,又有眼高手低的毛病,这几年打击不断,他精神也不太好。


    王书梅知道生意没那么好做,厂里这些小青年,赚了五分都要吹成十分,也就顾征,容易受诓骗。


    但她也不能拦着,怕越拦顾征的精神越差。


    王书梅其实已经后悔了。


    她要是不算计林叙的工作,也不会逼得林叙去考大学,顾征也就不会对读大学产生执念。


    她要是不嫌弃赵家姑娘,让他俩好好过日子,顾征何至于把日子过成现在这样?


    现在除了顾征,她没有谁可以依赖。


    她只能求求菩萨给顾征几分好运气,让他这次出去能发财,能把日子过好。


    这几年,王书梅被顾国前折腾得不轻,她连话都不想说,自然早就没有了从前的牙尖嘴利,她心里祈祷着顾国前早点死,但顾国前就好像生来要折磨她似的,不管她怎么祈祷,这人虚归虚,到底是死不了,一年还要折腾进两次医院。


    她以为找顾国前是找了个金疙瘩,现在回头看,是找了个催命符才对!


    ……


    对林叙而言,偶遇顾征只是他回家途中


    的一段插曲。


    过年路上人特别多,他扛着大包小包,感觉整个人都要被人潮淹没了。


    70年代末,回家的火车上绝对不会有这么多人,现在外出的人越来越多,县里人去海城、深市闯荡,也有其他地方的人来宁安市闯荡。


    这么冷的天气,汽车站乌压压的都是人,林叙候了会车,居然慢慢觉得热了。


    这几年家乡还是有变化的,从宁安市到县里的路变宽敞了,路面也平整了一些,不像前几年那样尘土飞扬的。


    上了汽车,车上几乎都是说本地话的,林叙不由觉得有些亲切。


    当然,不管是坐火车还是坐汽车,林培不在,林叙一个人总是谨慎再谨慎,好在他看起来并不是有钱人的样子,衣着打扮都很朴素,扛着的包都是旧旧的。


    林叙倒也没有浮夸到把钱缝在内裤上,他对这有心理障碍,钱被缝在里衣上,手插着兜就能摸到,上了汽车之后,林叙手指摸到鼓鼓的钱袋,心里只觉安心不少。


    到今年,面值一百的纸钞还没有发行,第三套纸币的最大面额就是10块,林叙去领工资的时候数了很久,才把工资和奖金的数值给数明白了。


    好多钱!


    他偶尔会感慨,他们这一代人真的很不容易,用一个月几十块、一百多块的工资接动辄千万上亿的任务,也愿意为了完成这些任务付出辛劳与汗水。


    林叙下车的地点还是老地方,车上人挤人热得都流汗了,到路口风一吹,林叙直接给冻清醒了。


    “家里怎么这么冷?”林叙把衣服最上面的扣子扣好,还是冷得发颤。


    “你就穿这么点,当然会冷了。”林培伸手接过林叙带回来的东西,“你这样像搞批发的。”


    他已经替林叙带了不少东西了,杂七杂八的东西给家里亲戚一分,连林培外公外婆那边都带上了,居然还没分完。


    亲戚们都知道林叙在船厂上班,传着传着,就传成了“林叙他们厂里发的东西都是用船拉的”。


    林培试图替林叙辩解,可他解释的速度远远比不过谣言流传的速度。


    林叙:“……”


    知不知道船运一趟要花多少钱啊?


    宋仁发这种用卡车运货的已经够让人震撼了。


    总而言之,林


    叙的名声持续在败坏中。


    “别聊了,在这路口吹冷风。”林文华看向林叙,“这次放几天,能过到十五不?”


    林叙还没回答,林培先用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