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作品:《重生之朕要做渣攻

    《重生之朕要做渣攻》全本免费阅读


    朱泰来出了太极宫,却并没有直接出宫,而是回到了内阁。


    他回来是为了见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他的老对手,户部尚书罗屏。


    罗屏因其子罗旭的事羞怒难当,已经称病在家休息了数日。


    今日一早这位照旧派人送来假条说自己病得起不来床了。


    朱泰来批了他的假,让带信的人回去告诉了罗屏自己要辞官的消息,才去的太极宫拜见霍祁。


    他估摸这会儿罗屏怎么也该收到消息,便回了内阁等这位老对头赶来。


    以朱泰来对罗屏的了解,只要这人不是已经病死在了床上,就算只剩下一口气,这位尚书大人也会爬来内阁看他的笑话。


    果然他并没有等多久,朱泰来才回到内阁不过半盏茶的工夫,身着官服官帽的罗屏便匆匆赶来。


    一进门罗屏也没管阁中向他行礼的其他官员,直奔锦屏前正在喝茶的朱泰来。


    “竟然闹到你要辞官,事情真有这么严重?”


    罗屏拉住朱泰来急急问道,他的面上露出了惊讶担忧的神色,倒像是真在为朱泰来担忧。


    朱泰来却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挣开了罗屏的手。


    他向罗屏笑道:“劳烦入晦兄为我儿连日奔波,你连亲生儿子都弃之于不顾,我若不遂你的意辞官归隐,岂不辜负你的一番美意?”


    他淡然看着罗屏,像是已经将这人全部看穿。


    其余阁臣见两位顶头上司剑拔弩张,全都屏住呼吸埋头在奏疏中,但求两位大人只当他们今日不在阁中。


    迎着朱泰来的审视,罗屏目光闪躲了一下。


    他冷哼道:“你向来爱疑神疑鬼,有空来怀疑我,不如想想怎么救你儿子吧。”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能怎么救?”朱泰来将手中茶盏放到身旁的案几上,“不过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既然你想得这么开,为何又要辞官?”罗屏不屑,“你难道不是用首辅的位置换了你儿子的性命?”


    “何必把我想得这样小气。若只为救我儿,我又何必辞官,留个内阁首辅的位置不是更便利?”


    “那你是为了什么?”


    朱泰来轻笑:“我不过是完成先帝的嘱托,在替仙逝的英宗陛下教导儿子罢了。”


    罗屏面露嫌弃却又忍不住好奇:“你闹这出是究竟想干什么?”


    “我是教我的学生,做什么事都须得三思而后行。”


    朱泰来再度端起茶盏呷了一口,那双看透一切的眼睛此时紧紧落在罗屏身上。


    朱泰来说:“陛下该学会行事前便先要想清楚——这件事的后果是不是他能承受的。”


    他的目光深远,罗屏被他瞧得掌心积起汗水,却又不甘示弱只得勉强冷哼一句。


    “装神弄鬼。”


    敲打了罗屏一番,朱泰来送走内阁众人,迎来了他的第二位客人。


    沈应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朱泰来坐在阁中,打量着这位名满京师的探花郎。


    饶是朱泰来已经年过五十,平生只爱红妆不喜男色,他也必须说一句,眼前人确实长得足够赏心悦目。


    若他不是与皇帝相好,只单论相貌和才华,沈应确实是前科所录进士中朱泰来最喜欢的那一个。


    所以才会更惋惜,宁愿杀了他,也不愿他做了那为祸千载的妖孽。


    沈应唇色青白地走到朱泰来面前,向他行了一礼。


    “下官拜见大人。”


    朱泰来颔首:“起身吧,或许往后我就受不起你的礼了。”


    沈应闻言嘴唇抖了抖,他站起身来望了朱泰来好几眼,犹豫了许久才开口问道。


    “大人为何要辞官?”


    也不知是谁在背后示意,关于朱泰来辞官的消息在宫内传得飞快。


    沈应看完朱泰来的信笺后才走出书艺局没多久,就听到了这个消息。


    他心中亦有疑惑,霍祁当了七个月皇帝,内阁就掌了七个月的权,朝堂奏疏都是先经内阁批复再经霍祁阅览。


    霍祁大概也就起个盖印的吉祥物作用。


    这样强势的内阁,你要让沈应相信他的掌权者是个没有野心的人,沈应只会觉得可笑。


    或许是以退为进?沈应猜测。


    朱泰来笑了一声:“你定是在心里想老夫是不是在以退为进,想借辞官威逼圣上妥协。”


    沈应被戳破心思也不尴尬,反而直直地盯着朱泰来问道。


    “大人难道不是?”


    他观察着朱泰来的脸,想要从首辅大人的神情中找到答案。


    朱泰来对沈应的话嗤之以鼻,却没直接回答沈应的问题反而向沈应问起。


    “想来你已经看过我的信笺,不知你对信上所载之事有何看法?”


    沈应闻言脸色变得更加惨白。


    他咬紧牙关,平复了好一会儿呼吸方才向朱泰来回道。


    “大人信上说,皇帝陛下以名利诱之,命举人冯骥收买大夫,欺骗举人梁彬其命不久矣,诱其应以鲜血进谏,平科举舞弊之乱象,才令其在会试放榜当日撞壁而亡。大人信中还附了回春堂大夫孟华的证言,看上去确实真实可信,但沈某必须得说一句……”


    “我不信。”


    沈应双眸直视朱泰来,眼中迸发出锋利的光芒。


    “大人失算了,霍祁是什么人我还看得清楚,不至于蠢到中这种挑拨离间的奸计。”


    “你说你看得清楚?”


    朱泰来闻言低声笑起来:“我教了圣上这么多年,自他登基后却也越发看不明白他,你与他相识不过两年,却敢说自己看得清楚。你真的看清楚了吗?”


    “大人是什么意思?”沈应绷紧下巴。


    “君心难测。永远别觉得自己能猜透皇帝的心,即便他是你的枕边人。”朱泰来叹息,“他不杀梁彬,梁彬却也是因他而死,还有无数条因本案而死的冤魂。”


    “你可知刑部为了审这场科举舞弊案,抓了多少无辜之人?又严刑逼供了多少人?其中有多少是被屈打成招?又有多少挨不住重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