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姜乔醒来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的扭头看向枕边。


    空无一人。


    心念微微一动，她无意识的伸手探了一下。


    没有余温。


    证明战墨沉昨晚并没有睡在这里。


    一时间，姜乔心情有点复杂。


    也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有点失落。


    明明就不会睡这里，还故意说那些暧昧不明的话，害得她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


    姜乔暗自在心底吐槽了一番，翻身起来。


    今个儿，姜乔特意换了一套合衬的职业套装。


    掐着腰身的西装外套，及膝的一步裙将她的臀和腿裹的刚好。


    乌黑的长发盘起，烈焰红唇，整个人看上去气场十足，充满了自信。


    林妈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精致打扮的姜乔。


    平日里，姜乔的衣服主要以得体休闲舒适为主。


    这样恣意张扬美貌的她，叫林妈看了也忍不住惊艳。


    姜乔着急要出门，匆匆喝了一口牛奶，拿起三明治就要走。


    刚到玄关门口，却看到了战墨沉的皮鞋，还有挂在衣架上的外套。


    上面有淡淡的酒气。


    “先生昨晚回来了？”没忍住，她还是多嘴问了一句。


    林妈点头，“先生昨晚似乎喝多了，一身酒气的回来了。我本来打算将他扶到您房间休息，可先生怕熏着您，就去旁边的卧室了。”


    原来，他是怕熏着她？


    姜乔心里某处残余的一点不满，仿佛被什么东西抚平了。


    按照战墨沉现在的身份地位来说，一般的应酬已经无需他亲自出面了。


    结婚三年，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因为应酬喝醉。


    难不成遇到什么麻烦事儿了？


    姜乔一边穿外套，一边回应，“这样啊。”


    林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夫人，您不说我都忘了。先生说您起来就让我叫他。您稍等……”


    姜乔连忙叫住林妈，“算了。等他起来，我来不及了。”


    说着，也不给林妈劝说的机会，她就匆匆离开了。


    林妈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这会儿才八点。


    昨晚她听先生说，九点出门都来得及。


    夫人这明显就是想让先生多睡一会儿，却又不好意思说呢！


    林妈琢磨着，脸上露出姨妈笑，决定做个顺水人情。


    十几分钟之后。


    叮铃铃，叮铃铃！


    战墨沉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


    他睁开眼睛，宿醉之后，头还有点疼。


    缓了几秒钟之后，他拿起手机，发现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


    工作上的事情，都是陆续在对接。


    私人号码，除了身边最亲近的几个人之外，无人知晓。


    战墨沉坐起，一边揉着眉心，一边按下接听键，“喂？”


    对面一道沉稳的中年男人的声线响起：“您好，请问是战墨沉先生吗？”


    “是我。”


    “战先生，我是姜小姐聘请的律师，我姓曹。今天给您打这个电话，是想通知您一下，关于您和姜小姐离婚案的各项事宜，已经全权由我接手。以后您有什么需要沟通的，可以直接联系我——”


    许是因为宿醉刚醒，战墨沉的反应比平时要稍慢了一些。


    电话那头，曹正已经做完自我介绍了，却没等到战墨沉的回应，便试探性的多问了一句，“战先生，您有在听我说话吗？”


    不知道为什么，尽管对面一句话都没有说，曹正还是能够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在几秒的静谧之后，战墨沉终于开口了，“你说，你是谁请的律师？”


    “我是姜意暖女士特聘的离婚律师……”


    嘭！


    一声闷响，手机被重力砸在了地面，四分五裂。


    屏幕闪了一下，彻底黑了下去。


    战墨沉冰冷的吐出了两口浊气，紧攥成拳的手背上青筋鼓起，彰显着他此刻的狂怒。


    ——


    两分钟之后，林妈刚从厨房出来，一眼就看到了阴沉着一张俊脸匆匆下楼的战墨沉。


    她连忙笑着迎了上去，“先生，您醒了？”


    “姜乔呢？”战墨沉的声音冷冽如冰。


    那张俊脸上阴云密布，把林妈吓了一跳。


    她愣了一下，才磕磕巴巴的开口，“夫、夫人已经出去了，她、她说让您多睡一会儿，所以……”


    林妈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战墨沉摔门而去。


    嘭！


    一声巨响，大门被砸上，林妈被吓得一颤。


    “这，又是怎么了？”


    ——


    战墨沉面色阴沉的上了车。


    刚坐稳，他就开始翻找起了手边的文件。


    果不其然，在一堆文件里面，翻出了一份律所发过来的函。


    他阴沉着脸，打开一看。


    内容大致是，姜意暖想要两份婚后财产均分，如果双方无法达成一致，就将诉诸法律。


    负责开车的陆续隐约察觉到了战墨沉情绪不对，有点担忧的开口，“BOSS，您还好吗？”


    战墨沉阴沉着俊脸，手中的律师函被他揉成了一团，死死攥在掌心。


    “去公司。”


    “是。”


    ——


    十点。


    竞聘大会准时开启。


    所有参加竞聘的律所用抽签的方式决定顺序，姜乔抽到的是尾签。


    一时间，她有些忐忑。


    尾签说好也好，不好也不好。


    好在，若是前面没有定下来，最后一个上场，必然会让评审印象最深刻。


    可一旦，前面有表现优胜者，评审就直接定了，后面的竞聘者就没机会了。


    姜乔坐在会议室里，尽管已经做足了充分的准备，但还是会忍不住有点紧张。


    “姜乔，还真是你？”


    突然，一道女声从身后传了过来。


    姜乔回头看去，赫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不是张瑜又是谁？


    当初，她因为造谣诽谤，迫于压力从昱谦律所离职了。


    姜乔还以为以后至少在北城这个圈子不会再跟她有什么交集了，可没想到这么快竟然又碰上了。


    而且，张瑜手里拿着不少资料，穿着职业装，很显然，应该也是竞聘者之一。


    “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当初，在律所里，张瑜是姜乔的师傅，平日多见她衣着朴素的样子。


    如今，姜乔精心打扮过一番之后，更显得明艳动人。


    看到挤走自己的人状态这样好，甚至还代表昱谦律所出来竞聘，张瑜更是又气又恨，嫉妒不已，“看样子，律所是真的没人能用了，竟然派了一个实习生过来竞聘，简直叫人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