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疼我感觉不是下坠的感觉，分明说就是被人拿着锤子狠狠地锤了一下，疼得要死。


    我最后实在疼的难受直接喊出来声。


    艳艳察觉到后，立刻起身，将我从扶起来。


    “要去厕所吗？”


    “好！”


    此时我疼得已经直不起腰了，好在有艳艳。


    她将我扶起来，然后带到厕所。


    这里的厕所十分简陋，就是用那种几张板子搭建起来的，好在马桶还算干净。我坐到马桶上后，艳艳给我关上了门。


    “飘姐，你好了喊我，我就在外面。”


    “好！”


    我有气无力地喊道。


    随后那种痛感越来越强，浑身都被汗水给浸透了。


    疼，实在太疼了。


    为了让自己好受一些我只能将身体压下，双手挤住肚子，企图这样可以减轻一些。


    许久小腹的痛感减弱，并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了下了，我低头一下是哗啦啦的一片鲜红。那血腥味有上头，然后我用卫生纸擦干后，艰难地将拉拉裤给穿上了，当我想要去冲马桶的时候，一回头直接吐了。


    本来还是可以站立的，但是这一刻腿直接软了，瘫在了原地。


    接着我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依然躺在之前的那张铁床上，手上挂满了点滴，对于这样的操作我还是第一次见。


    此时我的身边围满了护工。


    “醒了，醒了。她醒了！”


    一名护工喊道。


    “让开让我看看。”


    我一开始最先见到的那个胖女人挤到了最前面。


    “飘姐觉得怎么样？还行吗？”


    我点了点头，此时我已经不再那么难受了。


    “有水吗？”


    “有的，有的！快去给飘姐打水去，要温的。”


    “好的！”


    当我喝下水后身上的力气也仿佛恢复了不少。


    “飘姐，你这体质也太特殊了，见过难产大出血的，但是想你这样的小产这出血量我还是第一次见，差点吓死我了，以后可得注意啊！好在发现及时，不然豪哥那边我可就真的解释不清楚了。”


    “飘姐，你回去后一定要好好补充补充营养，你那个流血量多少有些吓人了。还有一定要多休息。”


    胖女人说完后，又看了看手表。


    “刚好到饭点了，要不一起吃个饭再回去。”


    我摇了摇头。


    “不用了。”


    “那让她们带你去简单清洗一下身子，然后我们换了衣服就回去。”


    “我自己来就好了！”


    “那怎么行，你现在身体虚得很，我让她们帮你，大家都是女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还是不用了。”


    就在这时一旁的艳艳突然开口道：


    “刚好我也要去洗个澡，我帮她吧！飘姐行吗？”


    艳艳说完问道我，我点点头。


    “那行吧！”


    由于我此时身子比较虚弱，所以当洗完澡穿好衣服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洗完澡我又休息了一会，然后便和艳艳一起离开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艳艳转头对胖女人小声的嘀咕了一些什么，对方听了以后点头道：


    “放心吧！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有数的。我这人就爱钱，只要钱到位一切都OK。”


    然后艳艳又对我小声道。


    “一会出了门以后，我们就当谁也不认识谁，你直接去找豪哥，我直接坐我的车离开。豪哥如果问了起来，就说不认识，顶多说一句我们刚认识，至于我叫什么也就不要和豪哥说了。”


    我点点头。


    然后对艳艳说道：


    “谢谢你了。”


    我觉得如果今天要不是因为有艳艳在，我可能就真的死在这里了。


    “我也是拿钱办事，所以你不用感谢我。”


    出了门后，艳艳走的比较快，很快便和我拉开了距离，然后我看着她上了一辆白色的越野，之后车子直接开走了。


    而我则是继续慢吞吞的朝着豪哥的车子走去。


    虽然从大棚的门口到豪哥的车子也就不到百米的样子，可我却仿佛走了一个世纪，每一步都是荒凉与失落。


    感觉这一切就真的像是一场梦一样。


    我转过头看了一眼蓝色铁皮大棚上的打胎的字样，再一次湿了眼眶。


    我刚刚就是在这里亲手杀了死，肚子里的两条小生命。


    我想如果他们会说话的话，一定会恨死我吧！


    我叹了口气，再次朝着豪哥的车子走去。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希望再也不要上豪哥的车了，因为他给我带来的只有遍体鳞伤的痛。


    可是我却没得选。


    我上车后。


    正在抱着手机打游戏的豪哥，抛出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完事了？”


    我点点头。


    “恩！”


    “怎么那么久？”


    话里带着一丝抱怨。


    我没有说话，心里却涌起一股杀意，这一刻我真的想亲手结果了豪哥，这是第一次对豪哥起了杀意，而且是恨不得他立刻马上就死掉。


    他的存在只会祸害更多的人。


    以前也有过这种杀意，但是不敢，因为恐惧因为害怕，但是现在不害怕了，可是我却清楚的知道杀了他我未必能有活路，而且我能不能得手都还是个未知数。


    我觉得我如果和豪哥硬碰硬真的就是拿鸡蛋碰石头，不但不会对豪哥造成任何影响，反而还会落得最后粉骨碎身。


    “饿不饿？”


    “恩！”


    我点点头。


    豪哥看了看表。


    “这会也没什么好的饭店了，回园区吧！”


    豪哥说完给翔哥打去了电话，交代这让翔哥做点可口的饭菜。


    回去的路上很热，阿广稍稍开了点空调。


    回去的路上我一路都在不停地看向窗外，不知道为什么整个颗心如被扔到了北极海底，冷，冷的难受，冷的抽筋，冷得被冰冻住了除了静静等待死神别的什么也不想。


    到了园区后，我刚一下车，眼前再次一黑晕了过去。


    然后我就这样睡了好久，也梦了好久。


    我梦见我回到了以前，回到了养母在我面前信誓旦旦说她改好了以后再也不打麻将了，今后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努力挣钱供我读书。


    然后我们两个冰释前嫌，拥抱在一起痛哭流泪。


    “妈—”


    “乖女儿，别哭，妈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