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兄弟交心

作品:《替嫁王妃揣崽跑路了

    《替嫁王妃揣崽跑路了》全本免费阅读 []


    宗聿母后早亡,王府内没有太妃可坐高堂。


    外祖一家又远在边境战场,赶不回来观礼。宗熠长兄如父,倒是可行,可他贵为天子,金尊玉贵,不适合出现在这样的场合,高堂的位置便空着。


    不曾想等到正式拜堂时,宗熠竟然出现在喜堂上,正坐在首座。


    天子驾临,喜堂上的喧嚣一滞,众人正要行礼,吕忻抬手示意他们不必迎驾。


    上一世宗熠并没有出宫,只是让吕忻送礼前来。这一世因为宗聿有些反常,宗熠不放心,这才出来瞧瞧。


    “傻了吗?愣着干嘛?”宗熠出声提醒,在场的人如梦初醒。


    礼官连忙继续往下主持,宗聿心中欢喜,他牵着江瑾年走到宗熠面前,随着礼官的声音三拜叩首。


    上一世,他和江瑾年之间有太多的遗憾,那个不成样子的婚礼,没有合卺酒的洞房花烛夜,之后形同陌路的每一天。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在乎江瑾年后,无数次的幻想如果能够重来一次,他可以弥补到什么程度。


    如今上天给了他这样的机会,宗熠就给了同样的偏宠。


    他今日不是九五至尊,而是以兄长的身份坐在这里,见证幼时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尾巴成家。


    礼官有惊无险地主持完,宗熠率先起身离开,他走后下边的那些人才敢上前簇拥新人入洞房。


    面对突然涌上来的人流,江瑾年有些不适应,下意识顺着红绸抓住宗聿的手。他身边的丫鬟不见踪影,不知是被人挤走了,还是故意离开了。


    宗聿扫了一眼就把江瑾年搂过去,他此刻心情好得很,懒得和坏心情的家伙计较。


    “都给我悠着点。”宗聿把江瑾年护在怀里往前走,用眼神警告冲上来的人有点分寸。


    江瑾年身量高瘦,只比宗聿矮半个头。但宗聿常年奔波在军营中,练得一身肌肉,合身的喜服穿在身上,更显得宽肩窄腰,双腿笔直修长。


    他长臂一捞,能把江瑾年完全遮掩在身形下。和这阴寒的天气相比,他的身体就像个火炉,温暖滚烫。


    江瑾年几乎是被他抱进喜房,他一进房门就让纪凌和小福子守在外面,不许任何人进来。


    他把江瑾年放在床上,心中喜不自禁,握着江瑾年的手心渗出一层细汗。


    “你……饿不饿?”


    宗聿刚才搂过江瑾年时,就觉得他太瘦了,抱着都没多少肉。想到江瑾年这些天在江家的待遇,他环顾四周,给江瑾年递了一盘桌上的干果。


    “前院还有宾客,我不能待太久,这个先给你垫垫肚子。”宗聿解释道,饿着谁也不能饿着江瑾年。


    喜房里烧了地龙,江瑾年冻僵的手逐渐暖和。隔着盖头,他看不清宗聿此刻的神情,面对他塞在手上的那盘干果,忍不住笑了。


    哪有新娘子一个人在喜房嗑瓜子的道理?


    “等下我会让小福子给你送点心过来。”宗聿也意识到不合适,微微俯身,手掌悬在盖头前方,犹豫片刻又放下,轻声道,“我会尽快回来。”


    若是只有满朝文武,宗聿晚点就晚点。


    偏偏还有个九五至尊,他再借个胆子也不敢把他哥晾在那里。


    宗熠不在前厅,宗樾陪他去了小花厅。这种场合,他要是露面,来往的宾客都得拘着性子,该热闹的热闹不起来,想放开的也放不开。


    敛芳给宗聿递了口信,宗聿就直接往小花厅走。


    小花厅外面候着吕忻和黑衣侍卫,二人看见宗聿上前,拱手道贺。宗聿笑着应了,面上春风得意。


    吕忻欣慰地感慨道:“宁王爷长大了。”


    明明心里不喜这婚事,面子上的功夫还是做的到位,一点都不含糊。


    黑衣侍卫一张冷脸,闻言眉头抽动,他刚想说点什么,就瞥见纪凌从小道旁经过。


    黑衣侍卫往前两步,喊了一声纪凌的名字。纪凌回头,眸光微亮,快步上前道:“师兄。”


    小花厅内,宗樾让人送上酒水后就准备退下,宗熠叫住他,道:“我们三兄弟多久没聚在一起了?坐下。今天是小七大喜的日子,不用拘束。”


    宗樾顿了顿,回身落座。


    宗聿拿起桌上的酒壶替两位兄长倒酒,看着宗熠青丝如墨,想到前世他死后,宗熠一夜白头,心中不禁酸涩。


    都说长兄如父,这句话放在宗熠身上一样合适。


    先皇驾崩之时,宗聿年仅十一,身为长子的宗熠也不过十七岁,


    底下的弟弟妹妹中,最年长的就是宗樾,刚过十五,最幼的九公主才六岁。


    父皇一死,宗熠就成了他们的主心骨。


    母妃还在的皇子,宗熠给了封地,他们可带着母妃前往。两位公主和宗聿、宗樾则留在皇城。


    宗熠把两个公主养到及笄才放出去建公主府,宗聿和宗樾身为男儿,则是在他登基当年就离宫建府。


    为了保护他二人的安全,宗熠把当时凌霄阁内身手极佳的纪凌调给宗樾,处事稳妥的敛芳调给宗聿,自己身边只留了吕忻和卫淮。


    兄弟二人在他的庇护下招猫逗狗,而他独自抗下朝堂上的压力。


    在他执政初期,江家曾多次以他年幼为由,利用内阁的职务之便,包揽朝政,大肆敛权,企图架空他,让他做一个傀儡皇帝。


    好在外祖一家强硬干涉,才让江家的如意算盘落空。


    可好景不长,两年后狄戎进犯,舅舅战死沙场,大表哥遇袭下落不明,外祖父身为主帅,遭此打击,一病不起。边境上兵权动荡,朝臣嗅到权利的血腥味,纷纷露出獠牙。


    他们眼里盯着顾家的兵权,都想安插自己的人手进入。至于这人会不会打仗,完全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


    他们明争暗斗,就是宗聿也看的明白,更何况是宗熠?


    宗熠硬拖着不肯下旨,内阁想要越过他去下令,被刚入朝堂帮忙的宗樾撞了个正着。


    宗樾以越俎代庖,以下犯上的罪名将这事捅到朝堂上,江家和清流一派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宗熠借此机会收回了一部分执政权。


    可边疆的战事依旧拖着,没有解决的章程。最后是外祖家在议亲的表姐以替父收敛尸骨为由,跋山涉水远赴边境。她怀里揣着宗熠私下给的调令,成了新的掌权人。


    表姐早年就在战场上随父从军,年岁渐长才留在家中议亲。朝中势力于她而言是两不沾,暂时没办法安插自己人手的两派逐渐消停。


    只是那时谁都不知,宗聿竟然偷摸跟着表姐去了战场。他在京都当了多年的纨绔子弟,又哪知战场的凶险?


    当然,他起初也只是逞一时之气,看不惯以江家为首的势力步步紧逼,所以想上战场,想掌兵权,想为宗熠分忧。


    朝堂上下对他的举动嗤之以鼻,并没有把他这个十三岁的孩子放在眼里。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