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今何夕此夕非彼夕,受污蔑剑池似龙潭

作品:《依为君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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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曾离才幽幽转醒,他摇了摇因为药物作用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睁眼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身下的一张床铺,床边的一尺方桌,桌上略微灰暗的烛光。


    如果这是一间监牢,那除了滑腻阴湿的石砖,幽暗的环境,狭小的窗口略微透出的阳光之外,应该还勉强算不错的监牢,曾离自嘲了一笑。


    除了左脚脚踝上装了铁圈连着粗长的铁链与床边的墙壁相连,其他倒也算自由。


    曾离起身走了一小段路猛地发现脚踝一紧接着一阵刺痛,才发现铁链的长度只容许自己走到这里。


    这一阵刺痛倒是使他的意识全然清醒了——这并不是一般的牢房,而是一间很大的石室,他周边还有七张床铺方桌,每一间都用铁栅栏隔开。他也不知今夕何夕,只记得在途中自己一直咬着舌尖以疼痛感维持清醒,因此并未完全昏迷。但是内力却被压制住了,于是他将计就计,假装不省人事没有反抗。隐约听到的对话都是自己听不懂的语言,只少许听到了“少主”、“夫人”、“四大山庄”、“春归楼”、“火云”、“合作”、“会场”等几个词。


    曾离想用内力试试看能不能挣脱铁链,只觉得浑身一阵酸软几乎站立不住。他连忙坐回床上,打坐顺气,默默叹了口气,他骄傲一世竟然也沦落地如此狼狈境地。


    “你就是清霜曾离?”石室左上方的石砖被慢慢移开,一个男人缓缓开口,光线太暗看不清脸,只听得他语调有些生硬。


    “有何赐教?”曾离知道自己既然被关在这里自然是没有性命之忧的,想来看这架势还会有人进来,他倒无妨静观其变。


    “不错,还算有几分胆气。按照那个人的意思,你本该已经消失了,不过主人惜才,留你一命。按你们的话讲:滴水之恩要涌泉相报吧?”


    “多谢。”


    “你……”那人冷哼一句,“你们北江湖的人都是恩将仇报的。”


    他见曾离正在打坐,便提醒道:“别白费力气了,你的内力被我们封住了,那铁链是玄铁制成,坚硬无比,逃跑是妄想!”


    那人见曾离毫无反应有些恼怒:“你别给老子摆脸色,到时候只有死路一条!为了一时之气,丢了一条命,自己衡量合不合算吧!”


    “扎木克,不要瞎说,以曾少侠的武功才智怎么能屈居人下呢?”又来了一名男子,言语温和,语音语调也比扎木克要流畅许多。


    “将军,他……”


    “退下!”


    “是。”显然来人的地位更高些,扎木克恭敬地退到了一边。


    “曾少侠内功深厚令人佩服啊,‘神仙困’是我们医师的独门迷药,无毒无害,专门对付内力深厚的高手,为了你我们可是特地用了双倍的量啊。”


    “承蒙夸奖,敢问现在什么时辰?”


    “这……”那人愣了一下,才微笑着说:“巳时三刻。曾少侠若是饿了我马上派人送好酒好菜来。”


    “不必。”他被人暗算的时候大约是午时一刻,这么说他昏迷将近一天一夜?


    “曾少侠不必客气,我们岭主惜才如金,十分赏识你啊,只盼曾少侠审时度势,切勿明珠暗投啊。”


    来人见曾离不为所动,继续劝到:“记得你们中原人有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想曾少侠少年英雄自然要明白的多。”


    曾离依旧没有搭话,连姿势都没变动丝毫。


    “姓曾的你别……”扎木克见他软硬不吃,不禁气急。


    “哎,不许无礼。我们要给曾少侠时间考虑嘛。曾少侠你现在这里好好休息,若是想通了我们随时放你自由。”


    “不送。”曾离依然是一派冷漠的样子。


    那人静看了曾离一会儿,才缓缓合上砖块。


    按照他们的口音来看应该都不是中土人士,他们口中的“那人”是谁?岭主又是何方神圣?自己退隐江湖三年余,鲜少与人结怨,再者知道自己双重身份的人寥寥可数,皆都信得过,风缈山庄的恩怨也该不会牵扯到清霜身上。又是谁非要至自己于死地不可呢?那人的目的是什么?


    扎木克的语言生硬,听口气来看对中土人士还有很深的不满和鄙夷,他们会是什么身份?


    这才有暇将那少许的词汇联系在一起,一个猜想猛地从脑海中闪过,让曾离心中发寒。


    他抬头突然发现头顶的石砖还有一丝亮光露出,接着他就一阵晕眩,扑倒在床不省人事。


    “嗑哒”一声,上方的石砖这才完全闭合,紧接着是一阵远去的脚步声。


    “哼”昏暗中,双目紧密的曾离微微地勾起冷笑。


    ……………………………………


    “咚咚咚”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啊?”墨炎扬声道。


    “请问墨炎墨少侠在吗?”外面人回了一句。


    “有事吗?”


    “我家公子请墨少侠于磨剑池一聚。”


    磨剑池?墨炎眼神一紧,朗声道:“我知道了,你稍候片刻。”


    “我也要去。”玉笙一把拉住墨炎的手腕,支撑着他有些踉跄地站起来——丢了曾离,死了剑痴,冤了墨炎,磨剑池在玉笙看来很不吉利。


    “别动,我什么也不怕,只怕你不能好好休息。”墨炎一把将玉笙按回床上,硬着口气说。


    玉笙睁圆了眼睛委屈地望向墨炎。


    “你……”墨炎被他这么一眼几乎就要点头答应了,他努力克制自己说:“万一等曾离回来了还需要你照顾,你自己都这么虚弱那怎么办呢?听话,好好睡一觉。我没有杀人,曾离有没有告诉你‘身正不怕影子斜’?”


    “恩。”玉笙点点头。


    “对呀,所以不必担心我。”墨炎难得见他如此乖巧,满意地笑了笑。


    “好,那你一定要小心。”玉笙深思了片刻,果然安静地点了点头,乖乖地睡了下去。


    “别忘了今晚的约定哦,睡吧。”墨炎轻轻地为玉笙揶好被角,望着他安静的面容忍不住俯身吻了吻他的唇角。


    又见他睫毛微动,面颊飞红却难得乖巧的没有反抗,心中一荡,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之后他直起身走到门口整了整衣冠,打开大门对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的小厮说:“走吧。”


    “三位怎么有如此空闲,大清早的想到请本公子喝早茶了?”墨炎看了一眼剑痴的尸体,轻轻皱了皱眉毫不在意地走到堂前的茶几上倒了杯茶,轻呷了一口。


    “你不怕有毒吗?”龙鸣惊讶地看着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