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恭喜

作品:《我最最最爱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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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日誓师之后,日子似乎过得更快了。


    各科老师也加快了复习的节奏,各种模拟考联考接憧而来,学生们经常感知不到时间流逝,只在某个间隙看向窗外时,才发现天又黑下来了。


    常宁身处在这样的环境中,分不出心思去想别的事情,每天和试卷红笔作伴,眼睛都快瞅瞎了。


    就连偶尔放假,她也是待在房间里写作业,有时候会和盛炽打视频,他人通常在图书馆,虽然开着视频,但不和她说话,只听着她在那头叨叨。


    叨叨完,也不挂电话,两人就着这样的方式,一个看专业书,一个刷试卷,还挺和谐。


    悄无声息的,时间滑向六月。


    常宁身边所有人都在关心她的状态,问她紧不紧张,常宁看着对面那张明显比自己紧张的脸,总是点点头满足他们的想象,说:“有点呢。”


    对面那人就更紧张,还要反过来安慰她,常宁看着,觉得挺有意思的。


    她在楼梯间碰见李慧心时,李姨也会鼓励她,但她毕竟经历过盛炽的一次高考,看上去比其他人老练多了,只跟常宁说保持原有水平发挥就行,绝对差不到哪里去。


    甚至盛平,也多和她说了几句,叫她好好考,考完了跟她包个大红包。


    常宁仰着一张乖巧的脸,接受并感谢了这些善意。


    她以为所有人都看不出来她真正的情绪,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和盛炽发视频时,盛炽扯扯嘴角,道:“要高考了,你开心得不得了吧。”


    陈述句的语气,都不是在询问她。


    常宁一惊,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随后用手捂住自己的脸,笑个不停,问:“你怎么知道啊?”


    盛炽微微笑了一下,满脸都写着“我还不知道你”。


    常宁也不装了,她从指缝中漏出眼睛,语气兴奋:“等考完,我们可以去旅游了哎!”


    “我已经和叶子还有李知诚说好了,你记得跟王皓还有小胖说啊。”她还不忘提醒盛炽。


    盛炽:“说过了,他们都答应。”


    还没开始考呢,常宁就已经开心得想蹦起来了,她双手高举,喊了一声:“我终于要解放了!”


    这一年来压抑且高强度的学习生活,是她这辈子难以磨灭却也不想再重返的时光。


    考完这两天,她就能迎来所有人口中那个疯狂又美好的夏天,再肆无忌惮也没人说,只需要在乎自己后不后悔。


    所以常宁一点都不紧张,她自认为这一年的学习无愧于自己,所以也不需要紧张。


    高考那天早上,常宁轻轻松松,简简单单地奔赴了考场,用最平常的心态面对了这次最特殊的考试。


    一连两天,她都是这种状态,整个人没什么波澜,看上去好像都不是在参加高考似的。


    实际上她自己也没多大感觉,除了考完最后一场,踏下楼梯的那一刻。


    所有学生从楼梯上奔赴而下,呐喊声、欢呼声和脚步声混成一团,常宁站在人群中,一瞬间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慢动作,唯有天光依旧清晰,照耀着大地上最自由的一刻。


    结束了。


    她心里想。


    慢慢的,她嘴角也扬起笑容,校门口,杨兰和常明远正在等她,手中还抱了一束花。


    常宁跑过去,首先和他们拥抱了一个。


    杨兰很高兴,说早就定了饭店,一家人一块去吃一顿。


    常宁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嘴里还嚷着:“我要吃超多!”


    常明远拍拍她肩膀,道:“随便你。”


    街道旁,到处是兴奋的学生和家长,六月的风有些许燥热,吹过他们这一片,朝新的方向带去新生和希望。


    ——


    考完到出成绩这段时间,常宁度过了人生中最舒服的十几天。


    爸妈给足了她钱,她想出去聚餐就出去聚餐,想在家待着就在家待着,也不强求她做这做那,只要她开心就好。


    常宁也贯彻了这一原则,不是跑出去和叶子逛街,就是和初高中同学聚会,闲下来的时候就在家睡觉,睡完起来,望着窗外的晚霞,长久地发一个呆。


    她也会和盛炽发消息,盛炽最近有些忙,据说是要期末考试了,泡图书馆的时间比之前多上一倍。


    他要七月初才回来,那时候常宁都已经出完成绩了。


    说到出成绩,常宁心中更加没有紧张的情绪。


    付出了多少,就能得到多少。考完的那一刻她就大致猜到了会是个什么结果,所以真到这一天,她表现得比谁都平静。


    成绩是在常明远电脑上查的,她抱着电脑坐在沙发上,常明远和杨兰偏偏要坐在餐桌旁,手里择着菜,表现得跟没事人一样。


    常宁无语了,之前没发现这两演技这么好。


    她咬着西瓜,一位位输入自己的考号和身份证号。


    页面加载几秒钟后,常宁的成绩迅速跳了出来。


    尽管她有心理预期,然而真正看到分数的那一刻,还是没忍住大喊了一声。


    常明远和杨兰被吓到,戏也不演了,扔了手里的菜就奔过来,嘴里还问:“怎么了怎么了,考了多少?”


    常宁呆呆地转头,望向爸爸妈妈,复述自己看到的成绩:“我考了712。”


    “我居然考了712!”她终于反应过来,扔了电脑蹦起来,抱住杨兰开始转圈圈。


    “712妈妈,我考了712!”


    杨兰大喜过望,扶着常宁的肩膀问:“真的?712?”


    那头的常明远已经拿起电脑自己看了,他哎呦一声:“咱闺女真是712!”


    杨兰过去,把电脑抢过来,“我看看。”


    常宁不管他两,冲进房间,拿出手机给盛炽发消息:【盛炽,我考了712!】


    那头的盛炽正紧紧攥着手机,盯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直到常宁把信息发过来,他提了一整天的心才放下来,轻舒了一口气。


    盛炽扬起嘴角,心中感慨万千,落到屏幕上只剩几个字:【恭喜你!】


    还有一句:【等我回来。】


    岁岁常安宁:【好!】


    常宁发完消息,在床上兴奋地滚了一圈。


    屋外,杨兰接到了来自老吴的电话,她一边抹泪,一边笑道:“是,老师,我们刚刚查到了她的成绩,是,是状元……”


    而常明远正在打电话给各路亲戚报喜,话语间藏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