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两枪

作品:《我做老千那些年

    ‘砰’


    一声枪响,震耳欲聋。


    一管黑烟,顺着枪管冉冉而起,再配上胡老蔫一直叼在嘴里忽明忽暗的烟头。


    那场面,颇有一种西部牛仔在每次开过枪后,都会吹一下枪口的潇洒。


    这一枪,胡老蔫没有恐吓任何人,他是在无差别的喷射面前那群与我为敌的混混。


    “啊!”


    “哎呀,好疼!”


    “啊,妈呀!”


    一枪之下,凄惨的哀嚎声不断,被胡老蔫子弹射中的那些倒霉蛋,有半跪在地上,有躺在地上翻滚的,一个个痛苦哀嚎。


    因为小混混聚集的比较密,这一枪打到了四名小混混。


    在胡老蔫开枪时,作为他的老板,我对为此担忧,因为我不想闹出人命。


    可当事人的胡老蔫却没有半分的犹豫,那种决绝,就仿佛这面前的人,全部都死在他的枪下,他也不会有半点的愧疚。


    降至近锁在一个屋子里,恐惧和迷茫的情绪中度过了半年,胡老蔫某方面的精神,已经受到了严重的破坏。


    他手里已经有了两条人命,再多几条也是死刑,他也不在乎了。


    但是,我在乎。


    毕竟,今天我在场,如果真闹出人命,就算胡老蔫不咬我,我也难逃一劫。


    好在胡老蔫有分寸,他没有瞄准对方的脑袋,只是朝着身上打。


    也好在胡老蔫的手里,只是一把猎枪,而不是我的那种手枪。


    胡老蔫在成为杀人犯之前,就是一个普通人,他搞不到真正的枪。


    在东北,真正的枪百姓弄不到,但是猎枪,很多林区民户的家里就有,这种枪打的不是子弹,是铁砂。


    一打打一片,有伤害却不致死,除非是顶在脑袋上开枪。


    一枪打完,胡老蔫没有停手的打断,他缓步朝着小混混集中的方向走,嘴里依然叼着那根烟。


    一边走的同时,双手配合,拉开枪栓,再次将铁砂弹上膛。


    “停停停...”


    “别打了...”


    今天的这群混混,大部分都是那天晚上在楼道里堵截我们的那帮。


    他们见过胡老蔫的凶残,当日就是胡老蔫一个人吓退了他们所有。


    再见胡老蔫的时候,老黄和他那群兄弟的脸色就已经变了。


    可胡老蔫都没有给他们开口的机会上去就是一枪。


    一枪结束,这群人才反应过味儿,面对胡老蔫的枪口,分散的向后撤,嘴里还说着软话。


    可是,胡老蔫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在没有我开口的情况下,他不会罢手。


    而我也没有开口阻拦,今天我就要打破老黄的胆,这样才会畏惧我,才不敢继续找我的麻烦。


    人都是贱皮子,不受到一些终生难忘的伤害,永远不会长记性。


    而且我心中有气,老黄给我们添了太多的麻烦,砍了郝健一刀,还绑架我的兄弟来勒索我,我不能轻易的放过他们。


    在经历中,我明白一个道理。


    要么就别得罪人,别树立敌人,退一步海阔天空。


    如果有敌人,就不能手下留情,一定要打到对方畏惧,打到对方见到我就哆嗦,才能永绝后患。


    ‘砰’


    枪声再次响起,这一次,铁砂弹打在了朝后逃窜的老黄背上。


    巨大的冲击力,将老黄直接拍在地上,嘴里吱吱呀呀的哀嚎:“啊....”


    胡老蔫也知道,一直针对我们的人是老黄。


    老黄是领头人。


    在猎枪和狠人胡老蔫的威慑下,那些手持刀刃的混混,吓得屁滚尿流,纷纷逃窜到角落。


    甚至连正眼都不敢去看胡老蔫。


    这种情况下,没有人去管已经被打趴在地上的老黄。


    他的那些所谓兄弟,全部在危险来临之际,弃他而逃。


    “救我啊!”


    “来人呀,六子,张文...”


    老黄伸着手,眼神绝望的等待他的手下救他,却无一人理睬。


    在绝望中,胡老蔫缓慢的脚步终于走到了老黄的面前,他一只脚踩在老黄已经被铁砂弹打到破烂不堪的棉服上。


    因为背后有伤,还镶嵌了不少的铁砂,这一脚踩下去,老黄整个人的眼泪都掉了下来,声音凄厉有绝望的哀嚎:“啊..啊!”


    胡老蔫没有说话,他嘴里的旱烟在呼吸中,一明一暗,已经燃烧到了尽头,几乎要烧到的嘴边。


    这时,他才依依不舍的吐掉了旱烟。


    手中猎枪顶在了老黄的脑袋上!


    他没有再开枪,等待我的吩咐。


    我走到老黄的身边,半蹲在老黄的面前。


    刚蹲下,我眉头忍不住一皱,一股尿骚味儿涌入我的鼻腔之中。


    伸着脑袋,目光瞟过去,发现老黄的裤袋已经湿润了一片。


    “呵,你不是挺牛逼的吗?怎么还被吓尿?”


    我将声音放大,用一种讥讽的语气,故意羞辱着老黄。


    他的生命都受到了威胁,自然也就没什么心情再去在乎颜面。


    “东哥,钱我不要了,你兄弟我也没动,今天这件事一笔勾销好不好,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招惹你们了,放我一马。”老黄可怜兮兮的求饶道。


    我不想跟他有多余的废话,手指在他的脑门上羞辱的点了点:“记住了,以后擦亮你的狗眼做人,再敢招惹我和我的兄弟,那些钱,你就能用得上了!”


    我指着那些散落在地上的冥币,给予老黄最忠告的提醒。


    “我知道了东哥。”


    老黄点头如捣蒜,不敢有任何的回答怠慢。


    老黄已经被吓破了胆子,他们这群人,不敢再招惹我们,我也敢笃定老黄不敢将这件事闹到官方那里。


    今天的事情已经解决,跟这群人,没有多余废话的必要。


    挥了挥手,我带着胡老蔫,郝健和朴国昌开车离开了砖窑。


    这个地方不能多留。


    胡老蔫的身上背负着人命,他不能总出现在大众视线里。


    刚才的动静闹的也不小,老黄不敢报警,院子里这么多人,说不定有别人报了警。


    我们也要尽早的离开。


    在砖窑大闹一场后,在我们启动汽车后,那群堵住大门的民工,立即左右分散而开,让出一条路来。


    所有人争先恐后,生怕挡了我们的路而受伤。


    汽车在一声轰鸣下,倒出了院子,一个转弯后进入主路,朝着市区的方向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