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宝中宝

作品:《我做老千那些年

    跟在民叔身边学习千术这几年,扑克,牌九,麻将,骰子,我是样样精通。


    随手一掷,骰子在桌面上转了几个圈,停止。


    五点,抓对门。


    让出五摞牌,我从第六摞开始抓牌,跳牌。


    五点是我故意摇出的点数,我观察过,对门第五摞牌的第一张是二条,这张二条,就是这一局的宝牌。


    记麻将,讲究技巧。


    我是老千,但我不是神仙,我的记忆力再好,我的眼睛也不可能将每一张牌的位置收入眼帘。


    我在记麻将时,能记住的只有自己码的牌,以及观察宝牌。


    记宝牌并不难,有技巧。


    普通人掌握技巧,多加练习也能学会。


    因为宝的位置是固定的,庄家摇骰,骰子摇到1,3,5,抓对门。


    2,6,抓下家。


    4抓上家。


    刻意记住这六个点的牌,在根据庄家的变换,进行位置变换,就能知道宝的点数。


    “二筒。”


    随手打出一张闲置牌,等待抓牌的机会。


    我手里有一张幺鸡,还需要抓张三条。


    夹胡的顾名思义,只能夹中间那张牌胡,凑齐幺鸡和三条,夹胡二条。


    宝是二条,这一局我要赢宝夹。


    宝夹的倍数仅次于宝中宝,我当庄,我就要王炸开局,起码是宝夹,挫一挫这群棒槌的锐气!


    “八条。”


    “六条。”


    “碰,大饼。”


    牌局持续进行,他们几个依旧根据暗号,给彼此提示牌型。


    三个人并非是只给倩姐一家喂牌,你来我往,配合娴熟。


    这也是三家赢,江凡一人输的原因。


    他们的小伎俩,我懒得理会。


    轮到我抓牌时,我直接将牌扣了下去:“一万,我大扣!”


    这是开局的第二轮,我喊出大扣时,倩姐三人纷纷将目光投向我,眼神掩饰不住的惊诧和不可思议。


    全部停顿动作,等待我摸宝。


    “不用紧张,没夹上。”摸完宝,我将宝放回原位,略显失望的说道。


    几个人见状,长舒一口气,正常抓牌。


    宝是二条,这一局,我的底牌中有一副杠,所以,我并不满足于宝夹。


    我坐庄,正常而言暗杠每人需要给我一百块钱。


    三百块钱我根本不在乎,这一局,我要玩把大的!


    “你们可要小心打,我庄家大扣,点炮很贵!”我的语气中,是得意,也是炫耀。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扣下的牌,是一堆散牌,根本达不到上听的标准。


    如果现在有人检查我的牌,就能知道,我在是炸听。


    不过,无论是扑克还是麻将,在结束之前,都没有检查其他人家牌的规距。


    我的牌底是,四张七条,七八九万,一对二饼,六八条,以及幺鸡和八饼,两张闲牌,一共十三张。


    “二条。”


    “幺鸡。”


    “吃,四条。”


    一轮结束,又到我抓牌。


    我伸手前探,宽大的手掌盖住并排码在一起的两张牌,拇指飞速掠过,用手指感受牌的点数。


    前牌是九万,后牌是七饼。


    正常顺序,我应该抓那张九万,但这两张牌中,后牌与我手中的八饼搭配,对我有用。


    无名指微微弯曲,夹住七饼,在手掌上提的过程中,拇指轻点九万,将其推至七饼的位置。


    不到一秒钟的时间,我快速完成了摸牌,选牌和换位的出千过程。


    没有留下任何的破绽。


    “我感觉这张有点像红中呢。”


    我故弄玄虚的用拇指用力在七饼上搓了搓,然后当着三人的面前,将七饼拉到身前,看牌。


    “擦,是幺鸡,这手感怎么跟红中一样。”


    我失望的将牌打了出去,在打牌的瞬间,手掌内收,将七饼夹在手心。


    手指前探,勾起我扣在麻将桌上最边缘位置的闲牌幺鸡,打了出去!


    当着包括江凡在内的四人注视下,七饼换幺鸡,没一人察觉破绽。


    “哎呦,幺鸡和红中你都摸不准,笨死得了。”倩姐不屑的撇了撇嘴,注意力重新投入牌局。


    经过这一手偷天换日,两张不搭边的散牌,凑成了组合。


    “六条。”


    “吃,上听。”


    倩姐在眼镜男的配合下,成功上听。


    我知道,留给我的机会不多了,只有一次抓牌的机会。


    因为我看到倩姐在上听出牌时,推牌摸了食指第二节,证明她胡二万。


    上听之后,她给出同伴信号的原因,就是想让同伴给她点炮!


    我这局是庄家大扣,输顶多输一家,赢是赢他们三家,倩姐显然是准备毁掉这局牌,下了我的庄!


    我不可能给她这个机会!


    一次抓牌的机会,对我而言足够了。


    手里七八饼,想要胡牌,必须在这次抓牌中,拿到六饼或九饼。


    抓牌的位置,刚好抓到我面前这十四摞牌,这是我码的牌,每一个位置是什么牌,都被我记在脑子里。


    下一张牌还是幺鸡。


    距离幺鸡最近的九饼,中间隔着三张牌。


    三张牌的距离,我的手掌再宽也盖不住,但这点小事,在一名专业老千面前,小菜一碟。


    正常去摸那张幺鸡,拿起幺鸡,我伸开胳膊,在对门面前的宝牌上面磕了一下:“沾沾宝气。”


    这种偏迷信的‘沾沾运气’在麻将中很常见,很多麻将爱好者,都有这个习惯。


    九成以上赌博的人都迷信,信运气、信风水,对于我的动作,倩姐三人并不奇怪。


    她们以为我在封建迷信,殊不知,我是在借着这个动作,出老千!


    收回手臂,手掌在九饼上方掠过,没有停留。


    但就是那短短的瞬间,我手中的幺鸡推在九饼的身上,将九饼撞出牌摞,取代九饼的位置。


    掉落的九饼,又被我的拇指托住,落在我的手里。


    “卧槽!”


    我震惊地看着手里的九饼,脸上洋溢起不可抑制的狂喜:“玩这么久麻将,头一次抓到宝中宝!”


    听到我胡宝中宝,倩姐三人差点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急忙要验牌:“什么宝中宝,我看看!”


    “你看。”


    我将九饼扣在牌堆里,手掌在牌的背面拂过,随后,双手按住麻将两侧,将十四张牌掀开!


    所谓的宝中宝,就是手里有三张相同的牌,还夹胡这张牌,既是夹胡自摸,也是杠胡大风,这就叫宝中宝。


    我大扣时的牌底是四张七条、七八九万、一对二饼、六八条、以及幺鸡和八饼,这是一个不成形的牌。


    两轮抓牌,幺鸡换成了七九饼。


    我掀牌前的拂牌,看似无心,实际是在调换位置。


    掀开牌时,我的牌型为,三张七条、七八九万、七八九饼,一对二饼,最后是六八条,夹胡七条!


    我之所以不选择暗杠的原因,就是在等这一刻的宝中宝。


    除我之外,没有人清楚我坐手一个杠七条,他们视线中看到的,是我最后一张牌摸到的七条!


    形成了宝中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