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6 章 起码宋时桉就不可...

作品:《首辅的屠户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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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负责御花园活计的宫人,见锦城公主跟福宁郡主打起来,连忙去给德妃跟容妃报信。


    容妃是锦城公主的母妃,自不必说。


    德妃原是襄阳长公主的伴读,后来才成了老皇帝的妃嫔。


    无论是基于跟襄阳公主的交情,还是出于巴结襄阳公主这个在老皇帝跟前十分得脸的小姑子的目的,她对福宁郡主都相当关照。


    所以两边人得到消息后,立时让人准备肩舆,急匆匆往御花园赶。


    东宫这头,太子妃宋时予也同样收到了消息。


    不过来通风报信的宫人胆子比较小,没敢靠太近,所以只晓得梅园那边打起来了,具体是谁跟谁打起来了却并不十分清楚。


    庄氏闻言,以为姜椿跟人打起来了,立时就急了:“娘娘,咱们得快些过去阻止,迟了只怕椿娘会惹出更大的乱子来。”


    宋时予却不慌不忙,甚至还端起盖碗来抿了一口茶,笑道:“母亲不必着急,横竖椿娘力气大,如今又跟着虞总教头学功夫,怎么也不至于吃亏就是了。”


    庄氏无语道:“我哪是担心她吃亏,我是担心她没轻没重的,万一把哪位妃嫔或是公主给打坏了,可如何是好?”


    宋时予老神在在道:“不会的,先前她把张娘子狠揍一顿,据在场的人说当时张娘子哭得那叫一个凄惨,但后头请了太医去诊治,却甚毛病都没诊治出来。”


    她总结陈词道:“雷声大,雨点小,可见她是个心里有成算的。”


    庄氏忍不住以下犯上的白了自己女儿一眼:“这些话娘娘可千万别在她跟前说,会逞得她更无法无天了。”


    顿了顿后,她认真问道:“若她当真打了哪位妃嫔或是公主,果真不会有事?”


    宋时予笑道:“放心吧母亲,不会有事的。


    我如今掌管着宫务,那帮人却不将我放在眼里,动辄对我颐指气使,我正想寻个倒霉蛋杀鸡儆猴呢,椿娘今儿可算是帮了我大忙了。”


    庄氏“唔”了一声,难怪女儿一点都不急,感情是打着借刀杀人的主意呢。


    不过姜椿也的确是一把好刀。


    她出身乡野,大字不识一个,又有殴打张娘子的前科,即便真揍了哪位贵人,老皇帝知道了,至多也就斥责桉哥儿几句。


    还能真跟她一个杀猪女计较不成?那未免也太跌份了。


    有了这先例后,宫里那些人肯定会老实一阵子,不敢再闹幺蛾子。


    至于过阵子会不会故态复萌?她们敢萌,太子妃就敢再放姜椿。


    横竖揍一回是揍,揍两回也是揍。


    所以过了足足两盏茶的功夫,她们母女俩这才动身前往御花园。


    等到了那里才发现,情况跟她们想得完全不一样。


    姜椿跟钟文谨事不关己地站在一旁,手里各掐着一把瓜子,正在“嘎巴嘎巴”地嗑着。


    而锦城公主跟福宁郡主俩人发髻散乱,脸上青一块红一块,衣衫更是皱巴成了麻花。


    俩人已被宫人架开一段距离,但显然都余怒未消,正踢腾腿脚一蹦一蹦,想要冲过去再跟对方大战三百回合。


    她们各自的靠山德妃跟容妃早已赶了过来,这会子正在言辞激烈地交锋。


    好一派“生机勃勃万物复苏”的景象!


    这情形显然超出了宋时予的预料。


    她原想借大弟妹之手杀鸡儆猴,却没想到鸡们自己打起来了,打得还相当惨烈。


    简直让她哭笑不得。


    不过身为掌管宫务的太子妃,她还是收敛起脸上的幸灾乐祸,走上前去,一脸严肃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而庄氏,则悄悄走到俩儿媳妇旁边,压低声音问姜椿:“这里头没你的事儿吧?”


    姜椿睁眼说瞎话:“没有,一点都没有,母亲您太高看我了,我就是想惹事,也不敢惹这两尊大佛呀。”


    钟文谨抿了抿唇,觉得母亲不是外人,还是实话实说为好,免得回头攀扯到她俩头上,母亲只能打无准备之仗。


    于是她只能给大嫂拆台了:“其实,也不能说完全没我们的事儿……”


    庄氏一听这话,顿时眼前一黑。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姜椿这家伙绝对不可能不惹事,果然如此吧?


    她喝令钟文谨:“你老实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钟文谨弱弱地看了姜椿一眼。


    姜椿大概猜到她的意思了,怕自己撒谎,回头德妃跟容妃找到庄氏头上,庄氏一脸懵逼。


    这也是替自己着想。


    于是她直


    接道:“还是我来说吧。”


    庄氏轻哼了一声:“行,那你来说。”


    姜椿可不会遮遮掩掩,直接将这里边的弯弯绕绕全给捅了出来:“珍珠领我们来到御花园后没多久,锦城公主就带着秋二姑娘过来了。


    秋二姑娘这个二弟的前未婚妻,听说我们是宋大奶奶跟宋二奶奶,立时就红着眼眶看向二弟妹,贝齿紧抿嘴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二弟抛弃了她呢。


    锦城公主是个怜香惜玉的,见自己伴读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就故意找茬,说我们冲撞了她,让嬷嬷扇我们每人四十个嘴巴子。”


    话到这里,她故意停下来。


    庄氏白她一眼:“别卖关子,继续说。”


    她可不信姜椿会乖乖站着挨嘴巴子,真要如此,那天上肯定下红雨了。


    姜椿撇撇嘴,继续道:“就在这个时候,福宁郡主怒气冲冲地跑过来,说我吃了她特意给德妃娘娘做的枣泥山药糕,要带我去德妃娘娘跟前请罪。


    她俩为了争夺处置我们的权利,先是打嘴官司,然后又上演全武行。


    大概就是这样了,反正我没动手。”


    庄氏静默片刻,消化了下她说的这番话,这才轻哼一声:“你那是没来得及动手,但凡福宁郡主来晚一些,你肯定把锦城公主的宫人都撂倒了。”


    姜椿笑嘻嘻道:“要不说母亲最喜欢我这个儿媳妇呢,竟这般了解我。”


    庄氏白她一眼,当着锐哥儿媳妇这个二弟妹,她就说这些拉踩的话,就不怕锐哥儿媳妇对她有芥蒂?


    然而钟文谨不但不会有芥蒂,还附和地点头:“大嫂这般好,母亲自然最喜欢你。”


    庄氏:“……”


    锐哥儿莫不是娶了个傻子回来吧?


    她们这边说话的时候,那头德妃跟容妃已经掐了好几个回合了。


    这会子正互相阴阳怪气呢。


    容妃冷笑道:“德妃姐姐向来不爱甜食,如今正食欲不振呢,却突然要吃甜食,偏还挑宋大奶奶进宫这日吃甜食……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德妃哼道:“我何时说过自己要吃甜食了?不过是福宁一片孝心,我不好辜负她这一片孝心,这才勉强答应说尝尝。


    倒是锦


    城,成日窝在宫里,却早不来梅园赏梅,晚不来梅园赏梅,偏挑宋家人进宫这日跑来赏梅……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姜椿闻言挑了挑眉,听她们的话音,感情自己吃的第二盘枣泥山药糕,还真是福宁郡主叫人给德妃做的?


    难怪剧情跟原著不同了。


    原著里头原主进宫后,别说吃点心了,就是茶水都没喝一口,也就没有抢福宁郡主枣泥山药糕这茬。


    不对,怎么能叫抢福宁郡主的枣泥山药糕呢?


    自己只是让珍珠再上一盘枣泥山药糕,谁晓得这中间出了甚岔子,导致自己阴差阳错吃错了。


    要说有错,那也是东宫宫人或是御膳房的人有错,与自己何干?


    宋时予见两拨人都不理会自己,只顾自己掰扯,她没好气道:“既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又是个没本事的,断不了两位娘娘的案子,不如我让人去前头请皇上过来,请皇上他老人家给两位断一断?”


    德妃跟容妃齐声道:“不可。”


    锦城公主却嚷嚷道:“请,二嫂你赶紧让人去请父皇,让他见识见识他的女儿是如何在自家皇宫里被人打成重伤的。”


    福宁郡主也毫不示弱地说道:“请就请,谁怕谁,正好让舅父瞧瞧他女儿如何飞扬跋扈地霸占整个御花园,谁来就说谁冲撞了她,然后对人一顿拳打脚踢!”


    她俩年轻气盛,不争出个高低来誓不罢休,但德妃跟容妃却不敢将此事闹到老皇帝跟前。


    在老皇帝看来,这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拿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去打扰他处理政务,就是不懂规矩,多半要挨一顿训斥。


    各打五十大板,谁都没捞着好不说,还叫宫里其他妃嫔看了笑话,何苦来哉?


    宋时予没理会锦城公主跟福宁郡主两人,而是笑着对德妃跟容妃道:“既然两位娘娘都觉得此事不宜惊动皇上,那就好办了。


    外头天寒地冻的,也不是说话的地儿,不如几位移步东宫,咱们坐着慢慢掰扯?”


    德妃跟容妃不同意都不行,如果不同意,宋时予肯定会让人去前头请皇上来,到时小事儿变大事儿,可就不好收场了。


    于是众人从御花园转移至东宫。


    到东宫后,宋时予先让人去太


    医院请太医来给锦城公主跟福宁郡主看病。


    结果不出预料,除了脸上的巴掌印跟抓挠指甲划痕,俩人身子骨康健得很,甚毛病都没有。


    太医一走,福宁郡主就一瘸一拐地走到德妃身边,告状道:“娘娘,表姐忒阴狠了,竟然把手伸到我的裙子里,掐我大腿内侧软肉,我大腿估计都被她掐淤青了!”


    锦城公主反唇相讥道:“表妹才阴狠呢,竟然将手伸进我的袄子里掐我腰间的软肉,我的腰现在都被你掐得没知觉了!”


    德妃:“……”


    容妃:“……”


    她们俩从小就不对付,以往也没少打架,但也不过是互扯头花小打小闹罢了,宫人早就司空见惯,根本不会上手去拉。


    今儿怎么回事,竟然闹这么大?


    德妃跟容妃的目光齐齐落到了姜椿身上。


    姜椿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再正经不过的模样,仿佛方才在御花园嗑瓜子看戏的不是她似的。


    俩人没瞧出端倪,又转而将目光落到钟文谨身上。


    钟文谨作出个憨厚的模样来,朝她俩露出个傻兮兮的憨笑。


    土包子味十足。


    俩人顿时嫌弃地移开目光。


    宋时予这边,嘴上说让她们到东宫来坐着慢慢掰扯,但她却根本不给她们掰扯的机会。


    直接各打五十大板:“九妹妹跟表妹年纪都不小了,最迟明后年就该尚人了,却还如小时候那般互扯头花,实在不成体统。


    我也不想听你们打架的缘由,既然两位娘娘看得起我,让我来断这案子,那两位妹妹就给我这个嫂子个面子,互相道一句歉,然后此事就算揭过去了。


    不然惊动了皇上,这事儿只怕就没这么容易了了,刨根问底起来,扯出甚不该扯的事情,可就不好了。


    两位妹妹觉得呢?”


    福宁郡主顿时有些底气不足,万一锦城公主不是吓唬自己,而是当真知道了自己对宋时桉的心思,又在皇上跟前吆喝出来,那自己的脸面该往哪里搁?


    锦城公主丝毫不惧,但秋二姑娘拉了拉她的衣角,红着眼眶朝她摇了摇头。


    她只能偃旗息鼓。


    宋时予见俩人都没吭声,心里顿时有数了。


    她笑道:“既然两位


    妹妹都没意见,那咱们就这么办?”


    福宁郡主抬眼看向德妃,德妃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于是她率先站起身来,胡乱朝锦城公主福了个身,说道:“是我鲁莽了,还请表姐原谅则个。”


    锦城公主见自己母妃朝自己使眼色,于是也站起身来福了一福身:“我也有不是,还请表妹莫与我计较。”


    宋时予走过去,分别牵起她俩一只手,然后将其放到一处,笑道:“都是自家姐妹,哪有隔夜的仇呢?和好就好,和好就好。”


    锦城公主跟福宁郡主看着俩人交叠在一起的手,齐齐露出了嫌弃之色。


    候宋时予的手一松开,她俩立时将各自的手给抽了回来。


    一个拼命甩手,另一个忙拿帕子擦手,仿佛对方是甚腌臜东西一般。


    本以为此事就这么收场了,谁知福宁郡主又把姜椿这个吃了自己枣泥山药糕的家伙给想起来了。


    她对德妃道:“娘娘,姜椿抢了您的枣泥山药糕,这是没将您这个一品德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