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将夫君给亲晕过去...

作品:《首辅的屠户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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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河抓药回来,姜椿将药包接过来,交到她姑姜溪手里,让她负责每日给王银儿熬药。


    倒不是怕谁使坏,没花出十六两银子前兴许还真有这可能。


    但如今银钱都花出去了,使坏让王银儿没命的话,十六两银子打水漂不说,还得多出份棺材钱,划不来。


    但旁人肯定都不如姜溪这个亲娘尽心。


    姜椿想到曹大夫说王银儿夜里可能会起高热,又嘱咐道:“大姑,如果夜里银姐儿烧起来,你记得拿凉水浸湿布巾给她敷额头,布巾敷热了就换水再浸。”


    曹大夫给开的药里头肯定有退烧的药材,但中药见效本来就慢,疗效也是因人而异,最好再配合下物理降温。


    姜溪忙不迭点头:“我晓得,从前他们兄妹俩得风寒起高热时我就是这么弄的。”


    姜椿见该交待得都交待了,再在王家待下去也没甚太大意义,便对姜河道:“爹咱们家去吧?”


    姜溪忙挽留道:“吃了晚饭再回去吧?今儿多亏你们俩帮着忙前忙后,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说着,又开始淌眼抹泪。


    姜河叹了口气,摆手道:“都是自家人,你就别忙活了,照管好银姐儿才是正经事,我们家去吃就行了。”


    姜溪听了这话,也就没再多挽留。


    姜椿父女俩驾车回到大柳树村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村里不少人家的烟囱上已经冒起了炊烟。


    骡车在姜家门口停下,姜椿跳下车,赶紧回家做饭,姜河则去邹里正家还车。


    打开大门,姜椿就瞧见正在院子里缓缓踱步的宋时桉。


    他穿着靛蓝长衫,身子虽然还十分瘦削,但个头极高,姿态笔直,宛如苍松翠竹般。


    最绝的是那张脸蛋,五官棱角分明,长眉入鬓,凤眼微挑,鼻梁挺翘,薄唇轻抿,完美得不似凡人。


    夕阳余晖打在他身上,白皙的脸蛋似被上了一层薄粉,正是这层薄粉,让宛如谪仙的他身上增添了几丝烟火气。


    在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什么叫“龙困浅滩”。


    这样的人,面前的农家小院显然是困不住他的,总有一日他会潜龙出渊,成为高居庙堂之首的权臣。


    换作旁的女子,这个时候或许会患得患失,怕


    自己出身太低配不上他,怕他忘恩负义抛弃下堂妻。


    若是心狠些的,索性打断他的双腿,让他成为个不良于行的废人,避免“悔教夫婿觅封侯”。


    但姜椿就完全没这个担忧。


    她觉得自己跟宋时桉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再般配没有了。


    要知道如果不是自己穿过来,他会打一辈子光棍,到死都没享受过闺房之乐。


    至于被抛弃,他都对天发誓会对自己负责了,她那是放一百个心。


    于是她蹦蹦跳跳地跑到宋时桉面前,歪头看着他,笑嘻嘻地问道:“夫君,一下午没见,你有没有想我呀?”


    宋时桉:“……”


    他瞪她一眼,淡淡道:“你好生说话。”


    姜椿站直身子,清了下嗓子,然后一本正经地问道:“夫君,半日不见,你可有思念为妻?”


    宋时桉:“???”


    自己让她好生说话是这个意思?


    他简直要被气笑了。


    姜椿知道这问题他肯定不会回答的,所以自问自答道:“我知道夫君肯定想了,不然也不会特意跑到院子里来等我。


    我也想夫君了呢,可想可想了,恨不得背上插上翅膀飞回家来见夫君。”


    宋时桉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京城的城墙都没她的脸皮厚。


    他静默片刻,转移话茬道:“王银儿如何了?”


    其实不问也能猜到答案,若是王银儿一命呜呼的话,她不可能有这闲心调戏自己。


    提到王银儿,姜椿脸上的笑意收了收,伸手扶住他的胳膊,说道:“日头快落下去了,进屋说吧,仔细着凉。”


    回到灶房,她拿了个马扎让他坐下。


    自己扎上护巾,拿起中午没切完的半截萝卜,边切萝卜边将王银儿的事情说与他听。


    完了后,她冷笑道:“奶还羡慕王银儿在大户人家当丫鬟,穿金戴银擎享福,她哪知道丫鬟根本不被当人看,随便被谁看上都可能会被人讨要去,甚至为了保住主家姑娘的脸面可以直接将其打残。”


    虽说事后刘家的确赔了一百两银子,但一百两银子换下半辈子腿脚不利索,姜椿觉得很亏。


    但那又如何呢?


    人家刘家可是仕宦之家,他们一帮升斗小民,


    别说讨回公道了,就连跑去刘府门外大声嚷嚷几句都不敢。


    宋时桉说得没错,民不与官斗,否则无异于鸡蛋碰石头。


    当然,姜椿也不过是有感而发,就事论事罢了,凭自己跟王银儿的交情,还不值得她去替丫强出头。


    宋时桉作为一个世家大族出身的公子哥,从小到大,这样的事情见得不要太多。


    他没替刘家辩解,也没附和姜椿的义愤填膺,只淡淡道:“腿脚不利索就腿脚不利索罢,只要人活着,就还有希望。”


    这话姜椿十分赞同,难得夸赞了王银儿一句:“你别说,王银儿在刘家待了两年,倒真长进了不少,比其他小娘子能扛事多了。”


    要换作两年前,听闻自己可能会落下病根,终身腿脚不利索,别说亲自听曹大夫医嘱了,早就哭天抢地精神崩溃了。


    两人正说着话,姜河回来了,也拿了个马扎在宋时桉身旁坐下。


    然后开口问姜椿:“椿娘,你给银姐儿含嘴里的参片是哪来的?”


    姜椿心想姜河这大老粗竟然心思细腻了一回,当时局面乱糟糟的,他竟然还能注意到自己给王银儿塞参片。


    她面上淡定笑道:“我想着银姐儿性命垂危,万一等不到曹大夫赶来就咽了气,到时大姑可怎么活啊?便从夫君的药包里捡了几片参片带上,好吊着她的命。”


    姜河一脸后怕地夸赞道:“还是你想得周到,我竟没想到这茬!”


    随即又道:“女婿的药缺了参片可不行,要不明儿爹去县城一趟,替他再买些回来?”


    姜椿连忙拒绝:“不用的爹,参片还够用,我上回给他抓了足足一个月的药呢。”


    姜河舒了口气,笑道:“够用就成,女婿的药可不能断顿。”


    宋时桉垂了垂眼,嘴角勾起个嘲讽的弧度。


    药包都在西屋,他今儿又一直待在西屋不曾离开过,可以肯定她压根就没动过药包里的参片。


    必定是用她那凭空取物的神通弄来的!


    包括先前凭空冒出来的燕窝,想必也是如此。


    不然,血燕燕窝这样金贵又稀缺的物什,啥样的家世啊,竟然让他连吃半月,才刚断两日,这就又给续上了。


    就是没出事前的宋家,也做不到如此。


    也就姜河这个粗枝大叶的家伙好糊弄,她说甚就是甚,从不起疑心。


    不过宋时桉也只能心知肚明,不可能揭穿她,不然就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了。


    被姜椿知道自己偷窥到她的秘密,她就算不将自己灭口,也会提一堆非分要求的。


    *


    用过晚饭后,姜椿洗碗时突然瞧见自己中午泡上的燕窝,连忙清洗干净炖上。


    这玩意儿金贵,要不是签到打卡抽到,她才不会花银钱给宋时桉买呢,钱包遭不住。


    炖上燕窝后,又开始烧水。


    今儿来回县城一趟,又来回镇上一趟,土路尘土飞扬,即便她包了包头布,头发上也难免沾染上灰尘。


    烧好热水后,她用皂角水洗了个头。


    原主头发生得太好了,乌黑浓密富有光泽,简直就跟前世洗发水广告里的头发一样。


    在一众黄毛村姑里头,简直就是鹤立鸡群。


    姜河说这全仰仗他们家吃得好,打小就不缺油水,顿顿都有肉吃,她这才个子高力气大头发黑。


    姜椿仔细一琢磨,竟然觉得很有道理。


    等她将头发擦干梳顺,燕窝也炖好了。


    于是她披散着一头及腰长发,端着炖好的燕窝进了西屋。


    油灯光线不足,为了自己的眼睛着想,宋时桉并未抄书,而是正在用针线订先前抄好的纸张。


    以往这样的粗使活计,都是由书童来做的,如今他只能自己动手。


    倒也做得像模像样。


    虽然他不会针线活,但他有脑子,多揣摩一番,也就会了,剩下的便是熟能生巧了。


    好在书铺掌柜对此要求不高,毕竟他们还会在上头糊上书封,所以即便订得略粗糙些也不妨事,不散架就成。


    姜椿把碗放到炕桌上,笑嘻嘻道:“我今儿见燕窝便宜,就给夫君又买了些。”


    宋时桉闭了闭眼,简直无力吐槽。


    首先,燕窝不可能便宜。


    其次,这碗里的可是血燕燕窝,比普通燕窝又贵出不知多少。


    得亏没有其他懂行的人在这里,不然他都替她害臊,地上有条缝的话他要抢先钻进去。


    但他能说什么呢?


    只能点了下头,道了谢:“多谢。”


    姜椿“蹭”一下跳上炕,坐到他对面,胳膊肘架到炕桌上,然后两手托腮看着他,笑嘻嘻道:“我看着夫君吃。”


    宋时桉放下手里装订了一半的书,撵人道:“你该去烧洗脚水了。”


    她目光炯炯,跟兴奋等待看猴戏上演似的观众似的,这叫他如何吃这燕窝?


    姜椿坐着没动,笑嘻嘻道:“刚才我烧了一大锅水,洗了个头,下剩的那些足够咱们三个泡脚了。”


    说完,她单手托腮,空出的手从自己身后捞了一大缕头发过来,往他面前一递:“夫君要不要检查下我头发洗得干不干净?”


    乌黑油亮的发丝映入眼帘,皂角的清香传入鼻翼,宋时桉不自在地往后挪了挪身子。


    在宋家,皂角水是下人才用的玩意儿,主子们嫌皂角水呛鼻子,都是用香胰子洗头。


    但今儿宋时桉似乎才发现皂角水不但不刺鼻,还有股特别的草木香气。


    姜椿见他没反应,轻哼一声,威胁道:“你检不检查?不检查的话,我可就要闹了。”


    宋时桉想到先前她亲自己,又逼自己亲她的事儿,耳尖不禁有些发红。


    生怕她再借机发挥,忙伸手将她发丝接过来,胡乱瞅了几眼。


    然后一脸认真地点头道:“检查过了,洗得很干净。”


    姜椿哼笑一声:“你还可以更敷衍一点。”


    宋时桉真是怕了她了,无奈道:“那你要我如何检查?”


    姜椿立刻从袖子里掏出头绳,递给他,笑嘻嘻道:“夫君帮我扎头发,头发扎好了,自然就检查完了。”


    宋时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