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漾放下筷子，站在了战妄面前。


    她眼神冷漠的就像看一个陌生人，说“我记得很清楚，那天你也站在这个位置，”


    “你说，这种东西，像我这样的穷人才吃一辈子，你说，像我这样的穷人只配，”


    “够了沈漾！”


    战妄突然打断沈漾的话，失控的双手用力扣住沈漾的双肩！


    沈漾冷漠的表情对上战妄猩红的眸子，把没说完的话继续说完“你说，像我这样的穷鬼只配捡垃圾！”


    沈漾声音不大，也没有多少情绪起伏，却仿佛如刀子一样，割着战妄的心！


    战妄死死盯着沈漾，眼底是从没有过的骇人情绪！


    两人近距离的彼此对望，战妄因为隐忍，脖颈青筋暴起！


    他喉结上下滚动，死死的盯着沈漾的眼睛，终于压抑出声，他说“沈漾，你就没记我一点好？！”


    沈漾“正因为都记着，所以现在我还能在这里跟你心平气和说话，”


    房间里的气氛逐渐紧张，就连空气都要凝结。


    见战妄不开口，沈漾冷漠出声“我要休息了，你回去吧，”


    战妄轻轻磕上眼，缓了好一会儿。


    睁开眼，放低了姿态，他看着沈漾的眼睛说“你跟我说过，你曾经送给简明月一条锁骨链她没要，你画给我，我离开！”


    沈漾看着战妄的眼睛，忍不住皱眉。


    强压下心底的情绪，沈漾开口拒绝“忘了，想不起来，画不出来，”


    战妄隐忍的眸光慢慢收紧，不死心的问“你确定？！”


    沈漾“我为鱼肉你为刀俎，在你面前，我从来没有过选择的权利，我对你撒谎，对我有什么好处？”


    战妄喉结滚动“如果，我给你选择呢？！“


    沈漾心里一阵讽刺“如果我有选择，我不会进战家！”


    沈漾“如果我有选择，我想永远的离开这里，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随着沈漾的话音落下，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


    战妄扣住沈漾双肩的手慢慢，也慢慢垂落。


    “远离这里的一切，这辈子都不再见到我，你舍得吗？！”


    就在沈漾转身，备把坨掉的面端进厨房时，战妄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沈漾放下手里的碗筷，转身。


    对上战妄越来越危险疯癫的眼神，沈漾坚定出声“我之所以答应认亲再进战家的门，是被你跟简明月逼的，我只是想寻求你爷爷跟你爸妈的保护，但凡我有一条路能走，我绝对不会跟你住在一个屋檐下！”


    “沈漾，你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你不心虚吗？！”


    没等沈漾开口，战妄拽着沈漾来到阳台。


    他指着阳台的壁柜，失控出声“你背着所有人偷偷喜欢了我七年，你所有的委屈不是委屈，是嫉妒，你嫉妒简明月，你，”


    “啪！”


    沈漾甩开战妄的手，用尽浑身的力气狠狠甩了战妄一巴掌！


    两人红着眼对望，房间里瞬间陷入死静！


    战妄呼吸闷重，猩红着眼死死盯着沈漾，看着她不断抽动的唇角，拼命忍住眼泪的倔强，心脏仿佛被刀子用力划了一道！


    “沈漾，”


    战妄心里没来由有点慌，他叫她的名字，抬手想去给她擦眼泪，被沈漾偏头躲开。


    战妄伸出去的手落空，然后无力下垂。


    沈漾硬生生把眼泪逼了回去，然后对上战妄的眼睛“我承认，我曾经是喜欢过你，也承认，曾经是那么的嫉妒简明月！”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她唯有大方承认，当面了结！


    “你终于承认了，你喜欢我！”战妄开口，声线明显颤抖！


    他红着眼，眼底翻涌的情绪是那样的明显“所以，你一直对我阴阳怪气忽冷忽热，是因为你喜欢我，就算你对我失望你也放不下我！”


    见沈漾没有开口，战妄“所以，那些画你藏哪去了？！”


    四目相对，沈漾推开战妄转身“我带你去看，”


    沈漾打开浴室让战妄进来。


    沈漾站在浴池旁边，看向进来的战妄“还记得我回国后，你逼着我去给简明月洗白那件事吗？”


    沈漾忽略战妄眼底翻涌的情绪，开口“我没有答应你，你就用我哥的工作用我哥的前途来威胁我，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第二次你让我哥丢工作了，”


    “那天，我知道我哥被停职后，我彻底慌了，当一名人民检察官是我哥多年的梦想，他为此努力了那么多年，如果他工作丢了他得多难过，如果他工作丢了，我爸下个月吃药的钱我要去哪里凑...”


    “那天，我真的走投无路了，我一个人就躲在这里，没用的哭了很久，也烧了很多东西，”


    战妄红着眼看着沈漾，眼底翻涌的情绪快要把他吞没！


    沈漾“七年时间两千多个日日夜夜，我画了不止两千多幅画，可烧掉它们，也就用了不到一个小时！”


    “沈漾！”


    听到沈漾亲口说烧掉那些画，战妄扣住沈漾的双肩失控咆哮“你撒谎，你根本没有烧你怎么舍得烧，它们只是被你藏起来了！”


    沈漾用力挣脱开战妄后退一步，情绪再也收不住“我为什么舍不得？！”


    “你明知道我对你有这份心思，你对我依旧没有一丝尊重，你出言恶毒，对我跟我的家人只有羞辱跟威胁，如果换做是你，你还能继续喜欢吗？你还敢继续喜欢吗？！”


    沈漾“更何况我只是单纯的喜欢过，并没有到非你不可的地步！”


    战妄猩红的眸子紧盯着沈漾的后背，浑身的力气仿佛被人抽干了一样！


    他喉结上下滚动的厉害，张着嘴却一句辩解也说不出来！


    他试探着，轻唤她的名字“沈漾，”


    他声音压抑痛苦，声线颤抖的厉害“我们，”


    “你是你，我是我，没有我们！”


    沈漾背对着战妄，冷冷出声“你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


    战妄麻木的转身，不知道自己如何出的沈漾公寓。


    站在公寓门口，战妄猩红着眼双手撑在进户门上微微弓着腰大口喘|息。


    心脏仿佛被人用力撕扯般的疼！


    即便这样，他的脚步生根似的，一步也不想离开这里！


    他做梦都想，救他的人是沈漾！


    可是他又不敢想，如果真的是这样，他跟沈漾该如何？！


    而房间里的沈漾，早已崩溃！


    她把自己反锁在浴室里，一遍遍告诉自己沈漾你不要慌不要怕，你救的那个小哥哥，他一定不是战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