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本座开始讹钱了

作品:《教主他柔弱可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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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玉蝴蝶给出了药方。


    一枕槐安算得上是种极其少见的毒,世间绝大部分的医者甚至连它的名字都不曾听说过,更遑论研究出解法。


    玉蝴蝶此人,生平有两大爱好,一是琢磨他那些半吊子水平的打油诗,其二便是钻研类似的奇毒。但在这个方面,他的确颇有建树。


    “药方上绝大数药材都能在市面上买到,但金觉茗和麟草十分稀有,价值千金,我手里......反正是没有的。”


    玉蝴蝶不知道从哪摸出了把扇子,玉树临风地摇了摇:“这两种草药都是至阳之物,配合方子中的其它草药定有起效,必能帮你解开一枕槐安。”


    楼岸捏着那纸药方,细细看了一遍。


    随后点头道谢,也不问其它消息,就将药方揣进怀里放好。


    玉蝴蝶说完,原本还等着他问药材的消息,自己好故弄玄虚一番。


    此时见楼岸一派淡然毫无开口的意思,自己却反而有些不淡定了。


    他动了动嘴唇,终是没忍住,决定不着痕迹地给这夫夫两人一点提示。


    “虽然不知道金觉茗的下落,但关于麟草,我还是有点线索的。”


    他张开手,露出一个自认为完美耀眼的笑容,等待着楼岸的追问。


    结果听到的确实楼岸不咸不淡地反问。


    “所以呢?”


    玉蝴蝶沉默了。


    不是,您这无关紧要的眼神和语气是怎么回事儿?


    姒荼他,他不是你的男宠吗?你们不是那种见不得人的关系吗?


    找药材啊,多么要紧,多么十万火急!


    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一点都不替对方考虑?!!!


    玉蝴蝶在心里一通咆哮后,寻思了一下,慢慢回过味儿来了。


    哦,男宠啊。


    也对,终究不是正房,少不了要遭人冷落抛弃的。


    也正常。


    ......


    玉蝴蝶此时思绪俨然已经跑到了六合开外,凡人无法触及的诡异之地,连带着他看向姒荼的眼神里都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心疼与惋惜。


    虽然他想象不到某个魔头惨遭夫郎抛弃,坐在街头一边唱曲儿讨赏一边哭泣的样子,但这不妨碍他在心里吟诗感慨。


    自古深情留不住,只道以色侍人者,能有几时好?


    ......


    姒荼被他盯得皱起了眉。


    这人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要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本座?!


    ......本座可以动手揍他吗?


    .


    玉蝴蝶感念着他与姒家姐弟两过去的孽缘,终是放弃了自己故弄玄虚的卖关子仪式。


    他转而看向一旁对他面露嫌弃的姒荼,语速极快地将话补充完整。


    “麟草三年为一个成熟期,数量稀少且采摘极为困难,因此在黑市中定价极高。”


    “上一个麟草的买家,据我所知是魔教的一位长老,此时应该还没被用掉。”


    虽然不知道姒魔头怎么中了毒,又怎么当起了男宠,也不清楚魔教最近发生了什么动荡。


    但他知道,以姒荼的本事和手段,从自家老巢里搞来一颗麟草绝对不成问题。


    玉蝴蝶朝姒荼挤眉弄眼地使了个眼色,自觉暗示得已经够明显了,于是在心里长叹口气,深藏功与名般乐颠颠地走了。


    姒小荼:“???”


    这人终于疯了?


    好端端地朝本座抛什么媚眼?


    莫名其妙。


    姒荼虽然在思绪上,没能和玉蝴蝶产生共鸣,但他自个儿念了几遍草药的名字后,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瞬间一亮。


    他见楼岸瞧着自己,眼中若有所思的样子,于是兴冲冲把自己的屁股朝前挪了挪,问道:“关于那两味草药,你有什么头绪吗?”


    楼岸盯着他眼里的亮光端详了一会儿,慢慢琢磨出了些什么。


    茶茶这个样子,不像是想征询他意见的样子。


    倒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新乐子。


    每当这种时候,他眉眼间就会染上一种别样的风采,很好看。


    楼岸将其命名为:有人要倒大霉了。


    数日前,他知晓一枕槐安的毒性后,就特意让金陵台搜罗了天下无数至阳之物。


    能找到的就将药材买来,暂且拿不到的就收集好消息,以便得到解毒药方后第一时间派上用场。这其中,就包括了麟草和金觉茗的消息。


    但此刻,他看着某人眼中的笑意和上扬的嘴角,决定先按兵不动,看看他家茶茶又想玩点什么花样。


    楼岸思及此,把一早就收集好的消息咽了下去。


    ……


    他抬手蹭了蹭姒荼的脸颊,温温凉凉的嗓音里带着几分诱哄:“茶茶是想到什么了吗?”


    姒荼现在已经对这种程度的亲昵感到习以为常了。


    他没在意自己被触碰的地方,而是神神秘秘地凑在楼岸耳边,眼中满满都是狡黠。


    “我阿姐那里有麟草,但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当年和玉蝴蝶有过那么一段,嗯......爱恨纠缠,”他朝楼岸笑着眨眨眼:“我准备一会儿写封信,劳烦她亲自送一趟。”


    后面的话不消说,楼岸也颇为好笑地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姒荼撇撇嘴,强调了一遍自己的清白:“我可没有故意看热闹的意思。”


    “当年这两人轰轰烈烈的,我也还算清楚事情来龙去脉,明明这两人都没有放下彼此,偏偏这些年就是咬牙切齿地忍着,我看久了实在难受。”


    毕竟他当初中毒,还是姒泇第一时间想到让他去找玉蝴蝶的。


    姒荼勾着嘴角,伸出根手指晃了晃:“所以......我准备亲手帮他们一把。”


    ......


    除了给姒泇的信外,姒荼还写了一封,是给车马行主人白行川的。


    他带着商队走南闯北十余载,见过了不少稀奇物件,关于金觉茗,他那说不定能有。


    在成功将给白行主的信交给车马行的人后,姒荼离开,找了个偏僻的地方。


    他靠在墙上,右手指节蜷起放在唇边,发出了几声音调古怪的哨音。


    给姒圣女的信,寻常方式可不行,根本寄不到魔教里去。


    几息后,空中传来嘹亮的唳声,旋即俯冲下了只羽毛乌黑发亮的鹰,好似射出的利箭,笔直的冲姒荼飙去。


    姒荼笑着,毫不畏惧地伸手接住。


    那鹰稳稳站在姒荼的臂膀上,见他伸手摸自己的羽毛,还颇为讨好的蹭了蹭。


    这种颇有灵性的鸟类,似乎对危险有十分敏锐的洞察力,明明是空中叱诧风云的霸主,却在姒荼身边显得极为温顺。


    姒荼掏出事先准备好的肉条喂给它,又将信绑在它的腿上,才拍拍羽毛,将它放飞。


    这鹰是幼时姒家几兄妹上山试炼时碰巧捡到的,一共四枚蛋,成功孵化后,他的养父要走了一只,剩下的被他们三人分别都领了一只。


    只可惜,属于姒荼的鹰,在一次外派任务时受了重伤没能挺过去。


    刚才的那只,是他下山时姒泇冷着脸强塞给他的。


    “本来练你那狗屁的拂玉手就搞出来一身伤,现下又中了姒黎那白眼狼的毒,万一你下个山不小心就死了怎么办?谁来光复我教圣威?老娘又能靠谁养老?姒黎那个蠢材吗?”


    “带着丽丽走,起码你死了它能带我去给你收尸。”


    以上,就是姒大圣女的原话。


    谁能想到,那么威猛的一只鹰,居然叫丽丽。


    ......


    送完了信,姒荼一身轻松,在街上晃悠了一圈就回了客栈。


    自叶家被灭门的消息传出后,那些赶来凑热闹的江湖人士离开了大半,这个小镇变得十分冷清。


    毕竟灭门手段太过阴毒,光是听闻就让人退避三舍,不寒而栗。


    至于灭门的原因,江湖上众说纷纭,但在私底下流传的最广的,还是秘宝出世一说。


    姒荼能明显觉察到,现下的江湖虽不显山露水,但私底下暗流涌动,秘宝一事已然成为了众多知情者们公开的秘密。


    但在那把火彻底点燃整个江湖前,还无人敢轻易挑破。


    ......


    姒荼原本想着此地较为偏远,估计得等上许久才能有消息。


    没想到当天夜里,他就见到了白行川。


    .


    夜里的风有些凉,他出门前还特意往身上裹了件厚实点的披风,免得一会儿着凉,又要被楼岸念叨。


    姒荼跟着车马行给的标识出了客栈,翻进了一处颇为雅致的庭院里。


    刚踏进院中,竹林里突然寒芒一闪,凌厉的剑气直奔他命门而去。


    姒荼侧身,随即脚尖点地飞身后退,避开了这一剑。


    见一击不成,竹林中的男子继续提剑攻了上来。


    那人一袭青衫,与其周身儒雅气质极不相符的,是其诡异迅疾、变化万千的剑招。


    白行川手中长剑疾出,剑尖灵活游走,宛如灵蛇游动,剑法十分凶残,刺处的剑招一剑快似一剑。


    姒荼在状似密不透风的剑芒下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