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湿濡

作品:《咬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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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含住他指尖的,柔软的唇瓣,此时贴在他脖颈,能清楚感觉到她呼出的温热鼻息洒在他薄而敏感的皮肤上,一下又一下。


    肆无忌惮的渗入、淹没.


    不止,还有少女如杯雪、如云朵的软绵,让他石更实的胸膛一秒抽紧。


    心脏在那一瞬间急速跳动,像是被她两只胳膊缠紧,让他几乎不能呼吸,脑海也只剩一片空白。


    胸膛起伏逐渐加剧,撑在她身体一侧的手指也逐渐缩紧,浅灰色的床单爬出了褶皱的痕迹。


    近挨着她锁骨的那顶喉结,上下轻滚,陆霁尘没有再给自己反应和犹豫的时间,迅速把胳膊从她肩膀下抽走的同时,也低头从她双臂间绕了出来。


    房间的空调还没有开,夏夜的闷热,让站在床边的人后背出了汗,也让床上的人不耐烦地翻了一个身。


    眼看她打了石膏的那只脚被另只脚半压在下面,陆霁尘下意识就想伸手,但又蓦然停在半空。


    心里响起一道刺耳的警鸣,在告诫他、阻止他。


    房门轻合,锁声下落,凉风轻徐。


    陆霁尘站在门口,冰凉的金属门把被他掌心握出了近乎滚烫的温度。


    他驻足了很久,一直等到自己心跳恢复平静才转身上楼。


    盛夏的晚风绵密且燥热,从客厅半开的窗户卷进来,吹散了铺在茶几上、藏在角落里的翅香。


    还有那熟悉的,原本隐在他毛孔里被他忽视,却在今晚强烈涌入他鼻息的,柚子香。


    淡淡的涩、轻微的酸、后劲绵长的甜.


    但又觉得和他记忆里的味道不太一样,陆霁尘躺在床上,皱了皱眉,突然想起她今晚没洗澡。


    他失笑一声,将薄毯拉到腋下,闭眼。


    一颗颗闪闪发光的星星,像细碎的流沙,环绕铺躺在深绛色的夜幕里,衬得那轮月色都失去了该有的皎洁。


    楼下房间里有娇弱绵软的声音,淡淡的,被空调出风口的凉风淹没又顶起。


    腿间不舒服的湿感让睡意本沉的人渐渐清醒。


    睁开眼看见浅灰色的枕头,岁樱有几秒的失神,翻身看见天花板的吊灯,再抬头看见对面的书桌,岁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躺在房间里,可她昨晚明明是在沙发里睡着的呀!


    难道是他


    下楼收拾茶几的时候把她抱进来的?


    撑着床垫坐起来的时候,岁樱又感觉到那种黏滑的清凉感。


    这种感受她有过,都是看了邱黎黎发给她的那些漫画才会有的生理反应。


    但她昨晚没看呀!


    难不成.


    岁樱在心里大叫一声“天呐”!


    七月盛夏,难不成她做了春暖花开的梦?


    她一恼,羞意爬上脸,涨红一片。


    这才感觉到小腹酸酸的,岁樱扭头找了找,没看见拐杖。


    窗外的天色是淡淡的灰白,岁樱左右扭身,但是没找到手机,想着某人应该不会这么早就起床,岁樱爬到床尾。


    有时候,越是心存侥幸,越是不幸。


    刚拧开门往前踮了一脚,就听见斜对面传来瓷具碰撞的清脆声。


    岁樱抬眼看过去,和那双古井无波的一双眼正好对上。


    眼看他目光下移,眉心皱起,岁樱来不及多想,“我是出来拿拐杖的!”


    陆霁尘往她肩膀处偏了一下眼神:“在你旁边。”


    早晨六点并不是陆霁尘的生物钟,也不知怎么突然想起昨晚没有把拐杖放在她床边,所以陆霁尘就起来了。


    但是她在睡觉,陆霁尘便把拐杖立在了门口,只是没想到,她会醒这么早。


    小腹酸胀的快要忍不住了,岁樱没有时间分心在他身上,拄上拐杖急急去了卫生间。


    水声哗哗作响,生理虽然轻松了,可身体却不觉得舒爽。


    这么热的天没洗澡就睡觉,是让她特别嫌弃的一件事。


    想来也怪外面的人,把她抱回房间之前就不能把她喊醒吗?


    解开领口蝴蝶结的动作顿住。


    是不忍心喊醒她?


    那他昨晚把她抱回房间以后,有没有站在床边细细端看她的脸呢?


    岁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哪怕没洗脸,脸上的皮肤也是雪白雪白的,虽然有一点点的油光,但衬得她皮肤更润了。


    岁樱用手戳了戳脸颊,真软。


    陆霁尘站在厨房的流理台前,轻轻揉搓着玻璃碗中的糯米。


    一遍遍的冲洗,米水从乳白色变得澄澈,水龙头关上,耳边却响起了另一起水声,细听,还有轻快的小调。


    陆


    霁尘扭头看向卫生间紧闭的门,视线收回时,他嘴角有浅笑。


    大学三年,岁樱养成了十分钟之内势必洗完一个澡的习惯。但她今天要洗头发,洗到一半突然想起来没有护发乳,她头发蓬松,不用护发乳就会显得很毛躁。


    岁樱顶着还在滴水的头发,整个人躲在门后,只将门开了一条缝。


    “陆教授。”


    她声音细细的,软软的,有试探,也有难为情,喊完静等十几秒不见回应。


    她这才又把声音调高了两个度。


    “陆叔叔?”


    昨晚陆霁尘从她房间里出来后,匆匆上楼,茶几还没有收,这会儿正一手垃圾桶,一手各种纸盒、小袋。


    其实岁樱喊第一声的时候,他就听见了,不过声音不清,又夹杂水声,他便没有细辨。


    但是刚刚的一声“陆叔叔”让他手里的动作停住。


    扭头,等了几秒,又传来一声“陆叔叔”,陆霁尘放下垃圾桶。


    因为喊的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岁樱以为他回楼上了,所以从开始只露了一只眼睛到现在她把整颗脑袋都探到了门外。


    陆霁尘走过来的时候,不仅看见了她的脸,还看见了她一小半的肩膀。


    粉白色,凝着水珠。


    他双脚陡然停住,在距离卫生间门将近两米的地方,问她:“怎么了?”


    “我还以为你回楼上了呢,”看见他,岁樱眼睛一亮,沾着湿的眼睫一眨,她笑盈盈地问:“你有护发乳吗?”


    护发乳这种东西,多是女孩子才会用。


    陆霁尘摇头说没有:“能等吗?”他说:“能的话,我去门口的便利店给你买。”


    头发是岁樱的命根子之一,她一点都不想将就。


    “那麻烦陆教授了!”


    说完她脑袋往回一缩,门关上。


    锁声落下,陆霁尘轻吐一口气,往左转了一下脚,又莫名其妙转回来。


    差点忘了,他习惯往右转弯的。


    卫生间里水声依旧,岁樱未着寸缕地站在门后,好几个深呼吸后,她摸了摸心口,心跳还是那么快。


    那他呢,刚刚有看见她的肩膀吗?


    岁樱扭头往自己雪白的左肩看,看着看着,她“嗐”了声。


    一只肩膀而已,她昨天穿的那条裙子还露了双肩呢!


    好失落,越想越后悔。


    好想找人倾诉呀!


    门外传来沉闷的关门声,岁樱裹上浴巾,颠着脚在沙发里找到了自己的手机,回到卫生间门口,她叫了声“老天”。


    差点忘了,她都没拿换洗的裙子。


    再回卫生间,岁樱这才看见屏幕上有两条沈确的短信,也才想起昨晚问他的事情。


    不过现在这件事的重要程度只能排第二了。


    手机放在洗脸池边,通话开了免提,岁樱一边对着镜子把面膜小心翼翼地贴在脸上,抚平、按压,一边把早上起来内裤湿了这件事毫无遮掩地分享给闺蜜。


    邱黎黎见怪不怪:“谁让你睡前看的,自讨苦吃。”


    岁樱嘴唇上下蠕动,声音却不低:“天地良心好吗,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看了!”


    邱黎黎感觉到有瓜的存在:“所以昨天你俩之间发生了什么?”


    “什么也没发生呀!”


    对她岁樱来说,被陆霁尘抱着这种事已经不再稀奇,所以她就没提。


    邱黎黎语气肯定:“那就是你做春梦了!”


    好像只有这个理由解释得通。


    岁樱好不失落:“重点是,我一点都想不起来自己做了什么样的春梦!”


    邱黎黎咯咯笑:“春梦就春梦,哪还分什么样的?”


    当然分了。


    他在上,还是她在上,是在家还是在外面,又或者,一液几次.


    岁樱叹气:“你说万一我梦到的不是他,是和别人”她哎呀一声:“这不是出轨吗?”


    邱黎黎佩服她的想象力:“别说的好像你们已经在一起了似的。”


    “这还不是早晚的事。”岁樱对着镜子,两手中指在脸上打着圈地按摩,以促进她这九十块一片面膜的吸收。


    如果开的是视频,岁樱大概能看见邱黎黎送她的白眼。


    “等你什么时候勾到人家的小手手再来跟我说这话吧!”


    岁樱朝手机屏幕“嘁”了声:“勾到小手有什么可高兴的,如果我想,把他扑倒都不是问题!”


    邱黎黎笑她就会说大话:“生扑这种事,对喜欢你的男人才有用!”


    “这你就不了


    解男人了。”她说的好像很有经验似的,但是转念一想,觉得自己有点片面。


    这种做法或许对别的男人有用,对陆霁尘,她有点不确定,毕竟小叔和他做了多年好友,对他的各种总结肯定都来自日常经验。


    她“嗐”了声:“就算把他扑倒,我也会在确定他对我有意思之前!””


    “叩叩”两声敲门,让岁樱手里的动作陡然一停。


    怎么这么快就买回来了?


    岁樱也来不及和邱黎黎打招呼,沾满精华液的手指点了好几下屏幕才将电话挂断。


    岁樱一手压着心口,一手轻轻拧开门把。


    视线里涌进来的一截细细的脚腕,让陆霁尘弯腰,准备将手里护发乳放在地上的动作停住。


    不知她身上穿了什么,所以陆霁尘没有抬头,动作顿了两秒后,他直起腰,但视线偏着。


    手里的护发乳递到门缝处。


    岁樱心虚得厉害,也没敢抬头看他的表情,刚一伸手接住瓶子,视线里的那双脚就转过去了。


    一句话不说,还走得这么急,该不会是听到她和邱黎黎说的那些话了吧?


    所以她刚刚都说了些什么?


    岁樱仔细回想,除了什么扑倒不扑倒的,其他的怎么都想不出具体。


    厨房灶台开着小火,陶瓷的炖锅盖上,热气缕缕。


    有粥香,也有淡淡的柚子香萦萦绕绕。


    岁樱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客厅和厨房都安安静静的。


    这是回楼上了?


    岁樱拄着拐杖走到楼梯口往上看。


    “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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