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破镜重圆]》全本免费阅读 []


    “上来。”


    程棉看着停在面前的车，定住了脚没有动弹。


    “去哪儿？”


    江时漾将搭载车窗边缘的手收回，重新放在方向盘上：“顺路带你一程。”


    “你也去街上？”


    “嗯。”江时漾：“去买点东西。”


    自己不动，他也没有要走的意思，程棉停顿片刻，最后绕到后面打开后车门，小心翼翼坐进去。


    “谢谢。”


    坐下后仍然拘束，就直直坐着，没敢动车里任何东西。


    江时漾透过后视镜将她上车后的一切举动都收入眼底，他始终静着声，半掩着眼睑将头偏了回去。


    车往前开了一段距离他才开口问：“小卖部没买到纯牛奶？”


    程棉抬了点头，通过前方的后视镜她看到了江时漾映在镜中那双狭长，又让人琢磨不透的眼睛。


    她目光往下闪躲：“没有纯牛奶，只有饮料和酸奶。”


    “那个小卖部卖的东西都是卖给附近小孩的，这的小孩大多不爱喝纯牛奶。”


    “刚刚那个老板也是这么说的。”


    答完程棉发现了不对劲。


    所有他早就知道小卖部没有牛奶，但还是任由自己走过去？


    程棉还是问了：“你是知道那儿没有纯牛奶卖吗？”


    “是不确定，我也没去看过。”江时漾轻弧度地控制着方向盘：“但看你半天不回来我就确定了。”


    程棉明白地点了点头，静了会才问：“你上街买什么？”


    “烟。”


    这个小卖部有。


    程棉记得很清楚，倒不是因为她想记，只是老板把这东西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一走进去视线必定会放在这上面。


    “烟小卖部好像有卖的。”


    “没我想要的。”


    程棉没再多问，身体又缩了回去。


    安静了一会，车停了下来。


    程棉抬头往车窗外看，周围的环境很眼熟，她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已经到街上了。


    好快。


    “不下去？”


    程棉回了神，以最快的速度打开门下了车。


    离开了车内的暖气，刮在脸上的风好像比先前冷了不少。


    程棉的脸被刮得生疼，因为出门出得急，她只穿了件薄款风衣外套，领子都立不起，更别提遮风挡雨了。


    下午的街上没什么人，空荡荡的，透着无尽的冷意。


    一阵风卷过，带着一股熟悉的肉香味。


    程棉自认为今天中午吃得足够饱，但闻到这味道肚子里的馋虫还是被勾起。


    没记错的话，这附近应该有一家锅盔店。


    店里的锅盔皮薄肉馅儿给得也足。


    读书那会儿卖十五块钱一个。


    现在看来十五块块钱并不多，但当时的程棉想要吃上一次就得攒半个月的钱。


    江时漾走过来，顺着她的目光，看着对面的锅盔店。


    “想吃？”


    程棉转头看他，他好像从很早开始就总能一眼看出她在想些什么。


    在他面前自己那些绞尽脑汁隐藏的心思总能被他轻而易举看破。


    知道现在说“不想”肯定骗不过去，她顺着点了下头：“想吃，但是我觉得我应该吃不完。”


    “这家锅盔的味道好像一直不错，我也很久没尝过了。”


    话落他抬脚往锅盔店走。


    程棉犹豫片刻，也跟了过去。


    碰巧听到老板重复他的话：“一个牛肉锅盔切两半吗？”


    “对。”江时漾：“麻烦用两个袋子装。”


    “行。”


    锅盔是现成的，肉馅儿也是现成的，老板把锅盔切开，动作娴熟麻利地将牛肉塞进去，最后切成两半，用夹子分别装进两个袋子。


    做好一切才把袋子递给江时漾。


    他接过自然道：“谢谢。”


    老板笑了：“应该是我谢谢你，来照顾我生意。”


    程棉站在一边，在老板把头探出窗的时候看清了他的脸。


    年纪没多大，目测三十出头。


    她记得以前在这做锅盔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大爷。


    估计是换老板了。


    她抬头看着江时漾的靠近，也看着他递了一包锅盔过来。


    在他要求老板将锅盔一分为二的时候程棉就有猜到，另外一半锅盔他会分给自己。


    一半她应该能吃完。


    程棉伸手去接，刚要说谢，江时漾下一步预判了她的话语，转了身，没留给她说话的机会。


    他把纸袋往下拉了一点，一口咬在锅盔上。


    见他不愿意多说话，程棉也闭了嘴，低头看着沾了油的纸袋，顺着缝隙打开，锅盔比记忆中的要小许多。


    可能是切了一半的缘故吧。


    不过正好，这个大小她能吃完。


    程棉拉开袋子咬了口，味道有些不对，她眉头皱了起来。


    “不好吃？”


    江时漾吃得快，走过来的时候手已经空了。


    “不是。”程棉把嘴里的肉咽下去后才说：“感觉跟小时候吃的味道有些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


    “说不出来。”


    不知道是换了人的缘故，还是自己已经过了那个年纪，再吃起来就没有以前那个味道。


    即使味道不对，程棉还是本着不浪费的心理，几口将锅盔吃完，随后走进了旁边的超市。


    “有纯牛奶卖吗？”


    超市老板看着走进来的两人，先是点了一下手机屏幕，随后才抬头，手往后一指：“在里面。”


    “谢谢。”


    程棉道完谢后，顺着她指的方向往后走，刚走几步就看到了堆成小山的牛奶。


    程棉低头开始找自己平时爱喝的那个牌子。


    找到后提起一箱，第一时间找生产日期。


    这箱的时间有点久了。


    程棉把牛奶挪开，拿底下的一箱。


    刚要摸到，旁边的两箱牛奶在毫无征兆下被人提起。


    抬头看到了神态松散的江时漾。


    程棉觉得他可能是在外面等自己等太久了，所以进来催。


    “我选好了，马上就走。”


    程棉没心思再看生产日期，随便提起一箱牛奶就走。


    江时漾垂目看了眼双手提着的牛奶，随后放下了一箱，跟在她身后走。


    “我买一箱就够了。”程棉提了一下自己手里的牛奶说。


    他镇定自若道：“我也要喝。”


    程棉觉得尴尬，只有淡声笑笑：“不好意思。”


    说完也不敢看他的表情，提着牛奶去结账。


    老板看了她一眼，觉得疑惑：“刚刚不是已经结过账了吗？”


    “结过账了？”


    程棉下意识回了头，看到了从侧门走出去的江时漾。


    “什么时候结的？”


    “刚刚跟你同路的人，一来就结了。”


    程棉还在思索，江时漾冰冷的声音从外面冒出。


    “程棉，走不走？”


    “走。”


    程棉没有耽搁，提着牛奶跑出去。


    江时漾靠在车旁，将牛奶放在脚下，起身点了根烟。


    他单手将后面的门打开：“放进去。”


    “好。”


    程棉听着他的指令，把手里的牛奶放在了后座，随后弯腰去拿他放在地上的那箱牛奶。


    刚弯腰，江时漾的手先一步移了下去。


    他手比自己长，动作也快，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把牛奶提起，甩在了后座。


    程棉的手在空中顿了几秒，她慢慢直起腰。


    看着江时漾手里的烟只燃了一半，经过这些天的相处程棉知道他没有在车上和屋里抽烟的习惯，他大概率会把这根烟抽完了再走。


    程棉余光看到了座椅上倒着放的两箱牛奶。


    “牛奶多少钱？”


    问出来的时候她就有些懊悔，刚刚应该问问老板，然后直接把钱转过去的。


    这么问他肯定不会说。


    “没多少。”


    果然，这是意料之中的回答。


    “你烟买了吗？”程棉换了个思路：“你抽什么牌子的烟？我去给你买几包回去备着，上一趟街也挺麻烦的。”


    江时漾轻笑了一声，面对着她，歪了点头：“这么迫不及待想还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