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作品:《总裁一见我就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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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的夜晚有些许蝉鸣,远处的影音室隔音极好,只隐约听到点朦胧的音乐声。


    林沉认为自己开始很难感觉到时间的流逝,或许只过了几十秒,又或许是过了几十分钟,丛嘉终于闷哼了两声,将头抬起来。


    “我要出去透透气。”她重复着刚刚的话。


    “好。”林沉将丛嘉扶起来,手依旧只轻轻搭在她的手肘:“去哪儿?”


    “去花园!”她脸颊红扑扑的,一下振奋起来:“我们去摘花!”


    大概是工人下班前刚打理过,花园的空气还残留着湿润的青草香,郁金香的花苞微微散开,缀着的水滴发出莹润光泽。


    “这朵好看!”丛嘉快速跑进花园,指着其中的一朵,一手拽着花茎,往上提。


    她一系列动作干脆迅速,直到花根带出的泥土撒了她一脚,林沉才反应过来。


    “小心点。”林沉快步走过去,将她手里的郁金香接过来。


    “啊。”丛嘉低头,慢吞吞地说:“脚脏了。”


    她跑出来时只穿着拖鞋,湿土都洒到了脚趾上。


    “走吧,进去洗洗。”林沉说。


    “可是,我想摘花。”丛嘉的语速很慢,声音低低的,像在撒娇一样。


    林沉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洗完再出来摘。”他说。


    “摘完再回去洗嘛!”


    丛嘉看向他,不说话了,只是眼睛一眨一眨,扑闪扑闪的。


    林沉抿了一下唇:“那你要哪朵,我帮你去摘。”


    “可是我想自己摘。”


    喝醉了的丛嘉变得格外固执,她指着不远处的水龙头:“那我们去那边洗。”


    那是一个大理石的洗手台,估计是让花匠装水浇花的地方,有一米多高。


    丛嘉快步的跑过去,双手撑着台面想要爬上去。


    林沉顾不得什么,抓住她的手腕,低声说:“等一下。”


    丛嘉停下来看着他,只是双脚还在蠢蠢欲动地掂了掂。


    “你站着,我把水装下来给你洗。”


    林沉很快地放开她的手腕,他找了一圈,没有导水的塑料管,只有两个铁质浇花壶。


    他将其中一个冲洗了很多遍,才对丛嘉说:“把鞋脱了吧。”


    丛嘉一脚把鞋踢远。


    她的脚背在月光的映衬下,白得像冬天的一簇新雪。


    林沉错开了眼,一手握着浇水壶的把手,将水往外倾倒。


    他感觉自己正在呵护一朵极难开花的植物。


    寂静的花园里,只留下细微的流水声。


    过了一会儿,丛嘉说:“我洗好了。”


    “嗯。”林沉走到远处,将丛嘉刚刚踢飞的拖鞋捡回来,用剩下的水冲干净了,才放在她面前:“穿上吧。”


    丛嘉没过两秒又跑到花园里,这次她小心了点,摘花时没再把土带出来了。


    好像只有在丛嘉看不见的地方,林沉才敢这样仔细地,毫无顾忌地看着她。


    微风将丛嘉的长发拂起,她开心地穿梭在花园里,又很慢很慢地摘了七八朵粉白色的郁金香,转头又朝他招手:“你再装点水,我要把根上的土冲一冲。”


    “好。”


    林沉提着浇水壶过去,帮她把土冲干净了,才问:“摘花做什么?”


    “奖励啊!”她抱着盛开的郁金香,又一阵风似得往外跑。


    别墅的占地面积很大,丛嘉跑进门,换了一双干净的拖鞋,像是累了,脚步渐渐慢下来。


    她回头看着林沉,缓慢地问:“毛巾在哪啊?”


    林沉对这里也不熟悉,已经太晚了,将别人叫醒也不是个好主意。


    “我不知道”他顿了一下,问:“要毛巾干什么?”


    “脚湿,不舒服。”丛嘉皱了一下鼻子:“算了,等等就干了。”


    夜晚的夏风带着点凉意,林沉刚刚“浇水”时错开了眼,有一部分水滴落在她的小腿处,现在还未干。


    林沉沉默了一会儿,找了纸巾递给她:“用这个吧。”


    丛嘉在楼梯上坐下来,她攥着纸巾,很用力地从关节处往下擦,没两下,纸巾就破了,纸渣落了一地。


    林沉制止住她:“别擦了。”


    他停顿了一秒,说:“我帮你吧。”


    丛嘉干脆地向后仰,放松地躺在楼梯上,她昏昏沉沉,半阖上眼,感觉一边脚被很轻地抬起来,柔软的触感传来,不一会儿,黏腻湿润的感觉不见了。


    她想撑着手臂坐起来,但又没什么力气,思绪混乱间,好像听到林沉低低地说了句什么。


    丛嘉没有动,含混地问:“什么?”


    空气似乎停滞了很久,丛嘉依旧躺着,半晌,她听到林沉沙哑的声音。


    “——他也这么帮过你吗?”


    丛嘉慢吞吞地说:“谁啊?”


    “......算了。”他停了一会儿,说:“我扶你起来。”


    丛嘉没睁眼,只是伸出一只手。


    但那个人没有握住她的手掌,只是克制而礼貌地圈住手腕,轻轻一提。


    天旋地转间,丛嘉站了起来,她变得很难思考,过了一会儿才问:“我的郁金香呢?”


    “在这。”林沉递给她。


    “哦,好。”她说:“那我们回去吧。”


    好像在楼梯上休息了几分钟,丛嘉就又精神起来,她走得很快,林沉也不知道她想去哪,只能沉默地走在她身侧。


    走廊里铺了地毯,踏上去也没什么声音,丛嘉抱着那束郁金香,走到拐角处,她突然停下来,转头问:“谁嘛?”


    她的脸颊轻贴着郁金香花瓣,眼睛半眯着,微微失焦,却依旧亮晶晶的。


    似乎是没有立即听到林沉的回答,她有些不满意了,努力地睁大眼睛,刨根问底道:“到底说谁嘛?”


    她执拗地看着他,好像不问出问题的答案就不罢休似的。


    林沉无从抵抗,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我。”


    “啊?”丛嘉思索了一会儿说:“你说,你说林沉啊。”


    “没有。”她像是不清醒似的,又强调道:“当然没有!”


    她声音低下去,喃喃道:“他才不会。”


    林沉只听见了前半句,嘴角抿起弧度。


    廊末的门倏然打开,周回雪的声音随着风传来:“嘉嘉,你跑哪儿去了,找你半天。”


    她走过来,才看到站在转角处的林沉,顿时有些局促起来。


    “我不知道你在,嘉嘉醉了之后就疯疯癫癫的。”周回雪看起来有些不安:“她没说什么吧?”


    “没有。”林沉停了半秒,说:“不疯。”


    周回雪感觉林沉的心情似乎不错,她放心下来,问:“那你们要进去?还是先去休息?”


    “进去!”丛嘉突然将手里的郁金香举高:“我要去发奖励!”


    “好好好,那走吧。”周回雪无奈地将她牵进去,找了个角落安顿她:“那你先乖乖在这听歌,过一会儿再去发。”


    她嘱咐林沉:“别再让她喝了。”


    周回雪走后,丛嘉就抱着花,半躺在沙发上,像是伴奏一样,随着音乐哼唱。


    空气中散着好闻的果香味,灯光摇曳,汪雨在唱一首老歌,她大概学过声乐,低低的颤音飘过,像下了一场漫长缠绵的小雨。


    大家都在大声喝彩鼓掌,丛嘉倏然站起来,将手里的一枝花捧到汪雨面前:“唱得好!”


    汪雨笑眯眯地接过来,说:“怎么只有一朵?”


    “每人都有!”丛嘉转过来面对大家,大声道:“现在,唱过的都来我这领!”


    除了林沉,所有人见怪不怪地排起长队,宋新松排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