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哥,二哥,我来晚了。”


    我背着破风佩着惊雨踏入雅室,却发现他们二人已然到达,整装待发。


    “不晚,正是时候。”


    蓝涣微笑道。


    终于,在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后,姑苏三君子再次一同出发,踏着迎面而来的微风向外间走去。


    然而,却在刚刚踏出回廊之时便碰见了,魏婴、江澄以及聂怀桑三人。


    时间刚刚好。


    我在暗处隐隐勾了勾唇角。


    其实,我是故意来晚的。


    为了能不出意外地,在这个地方刚刚好碰见他们三个。


    我其实一早便佩好了法器,之后又悄默声地躲在回廊旁的角落处,硬是等到他们全部出现,这才装作姗姗来迟地模样走进了雅室。


    “咦?两个小古……蓝湛!”


    魏婴怔愣地看着我们仨,不对,应该说是我身边的两个人。


    我顺着他的眼神一同回头看,的确,相貌相像,衣着相像,就连剑穗都一模一样,除了气质之外他俩此时站在一起倒真如同一个人一般。


    额……话说,我家二哥那眼神怎么那么不对劲,活像个冷战中的小媳妇。


    “无羡师兄,这位是我家长兄泽芜君,蓝涣,蓝曦臣。”


    我在一旁打破沉默地道。


    而面前的魏婴跟江澄也早已反应过来,连忙向蓝涣示礼道:


    “云梦江晚吟。”


    “云梦魏无羡。”


    蓝涣跟着回礼,一旁的聂怀桑则向旁边侧了侧,眼神飘忽地道:


    “曦臣哥哥……”


    我有些汗颜,这是生怕蓝涣看不出来他心虚嘛?


    然而,蓝涣还真就没看出来,亦或者说装作不知的模样笑道:


    “怀桑,我前不久从清河来,你大哥还问起你的学业。如何?今年可以过了吗?”


    “大抵是可以的……”


    他继续心虚道,说罢又一个劲得给魏婴使眼色。


    我在一旁摸了摸鼻子没说话,我家大哥怕是还不知道这次评级考因为某个搅屎棍子给搞砸了吧……


    一旁的搅屎…不对,魏婴收到信号后赶忙笑了起来转而问道:


    “泽芜君,你们这是要去做什么?”


    “除水祟。人手不足,回来找忘机跟飞灵。”


    蓝涣如是道,可还没等话音落下便听见了一道催促之声。


    “兄长何必多言,事不宜迟,就此出发吧。”


    蓝湛冷冷地道,那模样活像是见了自家不争气的老伴儿,多留一秒都是对自己那小脾气的不尊重。


    “慢慢慢,捉水鬼,我会呀,泽芜君捎上我们成不成?”


    上道儿的魏婴赶忙道。


    “不合规矩。”


    “好啊!”


    额……


    我是不是答得有点快了……


    一道冷芒扫来,我见蓝湛皱眉瞪了我一眼,中间的蓝涣眼观鼻鼻观心,只默不作声地笑了笑。


    “飞灵勿要说笑。”


    蓝湛难得说我道,我闭嘴,却听一旁的魏婴上来反驳说:


    “怎么说笑了,这几天又不听学,况且我们在云梦常捉水鬼。”


    “不错。”


    一旁的江澄也急忙跟上来道。


    但我知道,他只是想捡捡这两天魏婴丢下不要的脸:


    “泽芜君,我们一定能帮上忙。”


    “不必,姑苏蓝氏也……”


    “也好,”


    憋了半天没吱声的蓝涣插话道,微笑着看着面前的三人说:


    “那多谢了。准备一下,一同出发吧,怀桑可同去?”


    “我不去了,我回去温习……”


    聂怀桑连连摆手,与回去准备的魏婴跟江澄同路离开。


    “飞灵胡闹也就罢了,兄长为何也要带上他们?除祟,不宜玩笑打闹。”


    蓝湛皱眉抱怨道,顺带手得又将我提了一嘴。


    “江宗主的首徒与独子在云梦素有佳名,不一定只会玩笑打闹。”


    蓝涣微笑着解释道。


    蓝湛没说话,眼神中却写满了‘我不信’。


    “而且,你不是想让他去吗?”


    蓝涣温和道,蓝湛惊愕在原地。


    “我看你神色,好像有点想让江宗主的大弟子一起去,所以我才答应的。”


    蓝涣又道。


    见大哥如此努力助攻,我也忙在一旁跟着附和道:


    “是啊,二哥不是蛮喜欢无羡师兄的吗?不然,我也不会一开始就答应他啊。”


    蓝湛彻底被|干沉默。


    而我则跟蓝涣心领神会地对视了一眼,默默深藏功与名。


    直到过了许久,我跟蓝涣都打算开启下一话题时,才冷不丁地听到了身旁极为艰难地冒出了一句:


    “绝无此事。”


    与此同时,魏婴跟江澄也背好了剑,一路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于是,一行人御剑一路去往了彩衣镇。


    ……


    江南之景,莫过这小桥流水,白墙黛瓦,岸边人群熙熙攘攘,街边米糕甜糯飘香,河道之上有人停舟,观景吟诗,亦有商贩撑船而过,载着那满仓瓜果酒香。


    侧目之间,两艘卖酒的船家突然撞上了船头,一船美酒碎了一地,两人纷纷探出身子,揣着一口浓浓的苏州口音,骂骂咧咧地炒作了一团。


    在此长大的我们仨自是知道他们在争些什么,对此更是见怪不怪,就魏婴这个没见过世面的稀罕得不行。


    我见他一时走不动道,便去了被撞的船边,买了三小坛糯米酒,顺手给魏婴他们递了两坛过去。


    “哟,小师弟大气啊,等改日你来云梦,师兄请你喝我们那的石花酒。”


    魏婴接过酒话多道,左看看右看看,肘了肘身旁的江澄又说:


    “姑苏人说话嗲嗲的。这哪是在吵架,去看看云梦人怎么吵架的,能把他们吓死……”


    然而回头又看到盯着他不放的蓝湛:


    “蓝湛你看我干什么,你们家除了小师弟外不是不能喝酒的嘛?”


    我喝着酒向后退了一步,屁话不敢说,只一旁的蓝涣转头跟我说:


    “少喝些,马上就到了。”


    “不会,一小坛而已。大哥放心。”


    我摇了摇半空的酒壶说。


    没再多做停留,一行人带着十几个蓝氏弟子,乘着十几只小船,只我踏着水面,走在蓝涣跟蓝湛乘着的两只中间。


    而蓝湛隔壁,则是跟江澄比赛划船的魏憨憨。


    船越往深走,周遭便越是静谧,我一边地听着后面弟子汇报情况,一边感受着脚下水面的变化,直至一行人踏入了那水行渊所在之地,碧灵湖。


    果然,触感不对了。


    我皱了皱眉头,但没有声张,只是静静地观察着脚下水面的各种动向。


    蓝涣告诉我们,近几个月总有人在此条河道落水,货船也会莫名其妙地沉没,他与几名弟子在此处布阵撒网,却一口气抓了十几只上来,拿去辨认时竟发觉尽是些不认识的面孔。


    几人纷纷沉默,我亦跟着不语,不一样的是,我是在思考一会儿该怎么处理这东西才稳妥。


    “要说是在别的地方淹死,顺水飘到这里来的,也不大像。水祟这东西认域,通常只认定一片水,便是他们淹死的地方,很少离开的。”


    魏婴道,一旁的蓝涣很给面子地点头认可了他的说法道:


    “不错。所以我感觉此事非同小可,便让忘机与飞灵一同前来,以备不测。”


    “泽芜君,水鬼都聪明得很。这样划船慢慢找,万一它们一直躲在水底不出来,岂不是要一直找下去?找不到怎么办?”


    魏婴又说,一旁的蓝湛抬头怼他:


    “找到为止。职责所在。”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