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 章 香江往事

作品:《我有特殊洗白技巧[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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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略知道林季芹为什么不希望廖平静的身世最后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


    因为她对自己的口才有充分自信。


    在港城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林季芹早已锻炼出一张巧嘴,可以把黑的说成白的,也可以把白的说成黑的。


    年纪轻轻之时,她便能够通过语言艺术,将前来讨债的黑老大和和气气送出门。


    更遑论现在。


    当年她的确就是想让自己的女儿拥有更理直气壮的身份,才私换婴儿。


    可包装修饰一番,便是一腔无奈慈母心,寄人篱下迫不得已。


    廖太太会不会相信不知道,廖老爷大概率会心软。


    正如同游略那句无赖般的话:爸是亲爸,妈也还是亲妈,姊妹俩身份互换吃亏在哪?


    毕竟姨太太可以感怀身份卑微,自哀自怜,蔡珺的人设却不允许她表露出一点点对嫡庶的差别看待。


    大房难做啊。


    游略也知道林季芹为什么不希望事情在这个时间点被曝光出来。


    因为廖氏金店的春夏活动才刚刚铺开,这次是有史以来促销规模最大的一次,林季芹作为负责人,活动顺利结束后,一定获利颇丰。


    她当然不希望在这笔钱落入自己口袋前,公司会出现人事大变故,而自己被迫下台。


    时至今日,她看得很清。


    廖太太不是她的倚仗,廖老爷也不是她的依靠,唯有金钱、人脉、权势,这些俗不可耐的东西,才是她人生最强有力的本钱和保险。


    谁能舍得。


    游略更知道,林季芹握在手里打算和谢柏瑄谈判的筹码是什么。


    今年,紫荆银行总部那边有意调任亚太地区的总裁回欧洲区——这是某天家宴闲聊,谢柏瑄和廖江生提到的。


    总裁的位置空出来,谢柏瑄自然虎视眈眈。


    按理说他机会很大,但毕竟年纪轻,资历尚浅,而空降这种事情,在紫荆银行是最常发生的。


    林季芹当时便留了个心眼。


    这位亚太区总裁的老婆陈太,实际上是林季芹手里的大客户,大到平常都是她亲自接待。


    陈太太最钟意独一无二的设计款黄金首饰,林季芹甚至会去专门搜罗联系对方喜欢的珠宝设计师,来为她做量身定制。


    久而久之,在这样用心接触培养下,陈太自然视她为私交好友,时常约着一起吃早茶,还帮游略介绍实习医院。


    说得明白点就是:林季芹有办法能帮谢柏瑄要到陈太太丈夫的推荐信。


    亚太地区总裁的位置是个香饽饽,候选人竞争之激烈,都已经上了商业报。


    到时候狗咬狗咬得腥风血雨一嘴毛,唯独谢柏瑄手里握着一封上任总裁的推荐信,赢面就瞬间大很多了。


    哦,再拿人情捆绑一下:游略还为救廖平静受了伤。


    在谢柏瑄那里应该多少也是个晓之以情的理由。-


    林季芹的心思,游略完全猜中。


    但他不打算配合。


    因为这不完全是现实社会,还掺杂了一些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少女漫素材。


    而霸道总裁是不可能受人“胁迫”的。女主除外。


    换个说法就是:一旦有人试图控制霸总,霸总一定不会配合。


    林季芹心里所谓平等的利益交换,放到谢柏瑄心里,就是对他的羞辱和威胁。


    他宁愿花费更大的代价去争取晋升,也不会从她手里接过那封介绍信。


    所以,当谢柏瑄把检测报告丢到他面前时,游略眼皮都没抬一下,极其摆烂地问了句:“你们想怎么样?”


    ……


    这时候游略已经出院了,但伤筋动骨一百天,出院后还是不得自由活动,必须在家静养。


    林季芹觉得一个“重伤未愈”的病患无法独自生活,禁止他回出租房住,他只能先在廖家住上两个月观察观察。


    外加楼上被关禁闭天天尝试逃跑的廖平真,和楼下头疼卧床唉声叹气的廖太太。


    这个豪宅的气氛比牢房也没好到哪里去。


    廖平静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下带着未婚夫回家吃月末团圆例饭的。


    趁着全家人都在客厅说话,她找到游略说想单独聊点事。


    青年欣然同意,领路前往二楼自己房间,身后还跟着一个保驾护航的谢柏瑄。


    游略的房间位于二楼西边最尾处,开着门走廊尽收眼底,安全性极强。


    是个非常适合谈话的好地方。


    结果没想到他才放下拐杖转身,一只文件袋就迎面砸来。


    极限闪避后,耳畔传来冷冷一句:“你自己看看吧。”


    很没礼貌。


    游略觉得,如果谢柏瑄正常社交就是这种风格,那紫荆银行可能很快要退出亚太市场了。


    堂堂副总裁,情绪管理能力之浅薄,和廖家年纪最小的廖文聪也没啥区别。


    “啪。”


    文件袋擦着胳膊飞过,而后因为重力下坠,发出清脆一声。正好落在垃圾桶旁边。


    青年垂眸凝视地板,没动。


    嘲讽果然在下一秒如期而至:“怎么,被砸傻了,不敢打开?”


    “柏瑄,你态度不要那么冲啦……”


    在小女友紧张的劝阻下,谢总稍微收敛了一些。


    他抱臂好整以暇地瞅着游略,挑挑眉:“说说吧,你在怕什么?”


    游略摊手,语气很无辜:“弯不了腰。”


    ……


    ……


    场面一瞬间僵持住。


    文件袋是谢总自己丢的,此刻如果又要自己再捡起来,未免太打脸。


    还有些滑稽。


    但总不可能逼迫一个背脊受伤的病患弯腰捡他扔的文件吧?!


    那这场原本正义凛然的声讨,就会变成小肚鸡肠的羞辱,从道德制高点跌落谷底。


    空气都仿佛凝滞了。


    良久,还是廖平静默默上前,把文件袋捡起来,双手递上:“三哥,给……给你。”


    “谢谢。”


    好尴尬。


    不仅谢柏瑄尴尬,廖平静自己也非常尴尬。


    游略还记得原来纪录片里的这段情节,是谢柏瑄直接把文件摔在病床上,而后劈头盖脸一顿输出。


    质问,讥讽,贬辱,痛骂,可以说毫不留情。


    直至最后他把该说的台词都说完了,才轮到廖平静登场,表明自己不愿家人难过,所以会继续保守这个秘密的心迹。


    从头沉默至尾的游略这一刻才真正被触动,面露感激,目送爱人离去。


    以紧密的承接和顺畅的逻辑完成了这场戏。


    ……但是现在第一步就崩掉了。


    廖平静自己亲手把亲子鉴定结果交到游略手上,之后又要怎样做出勉强被动的样子?靠一些演员强大的信念感吗?


    游略想想


    都替她尴尬。


    所以此刻,他体贴地没有抬头,并装作自己没有察觉空气中弥漫的那份窘迫。


    而后沉稳拆开文件袋。


    没管面前谢柏瑄的冷眼和气场,按自己节奏来。


    他随了林季芹的基因,五官偏女相,精致小巧,发色浓黑,睫毛密而长。


    还好因为肤色偏黑,而不至于显得过分秀气。


    中学时期有女同学给他写告白信,就形容他像古希腊的男神,阅读做题时总有种神秘的忧郁。


    ——正如此刻。


    旁观者很容易就被带入他的氛围中,不再开口催促。


    但报告文件不过几页纸,很快读完了。


    预设中青年破防的表情并没有出现,反而从头至尾都很平静。


    谢柏瑄皱眉:“你究竟能不能看懂?”


    “能看懂。”


    青年抬起头:“所以呢,你们想怎么样?”


    “什么?”


    谢总叱咤港城,第一次流露出这么明显的错愕:“你看完就是这个反应?”


    “大概是因为这件事不用看报告我也很清楚吧。”


    游略略微思索:“不过既然检测报告都有了,结果板上钉钉,你们想必不会有疑问。先来找我聊的意思,是想让我配合你们跟家里人说明白么?”


    “……”


    谢柏瑄张张嘴,似乎觉得这场谈话的走向十分荒谬。


    就像人质询问绑匪“怎么还不开枪,是不是我脖子伸得不够长”一样匪夷所思。


    “我觉得是要说明白。”


    主动找上门的人不说话,游略就自己往下cue流程:“这么多年平静都被当成是阿妈的孩子,在廖家吃了不少苦头,再不说明真相,对她确实不公平。”


    “三哥……”


    “心里委屈的话,不叫我三哥也没事的。毕竟正经推算起来,我也不是你的亲哥。”


    “你是我的亲哥!”


    廖平静一下有些着急:“三哥,你误会我了,我今天来找你,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也绝没有要伤害你和阿妈的意思!”


    “我知道。如果真要说伤害,应该是我和阿妈伤害了你。”


    青年语调不疾不徐:“有些事情,是非黑白很清楚,犯错的人就是


    犯了错,受害者没义务出于道义为他们遮掩。平静,对自己好点。”


    “我……我……”


    游略安慰她:“没关系的,别慌。等会儿下楼吃饭,你就跟家里人直说,我会替你作证。”


    “我不是这意思!三哥,你别这样,我不说,我真的不说!”


    “嗯?”


    青年微微诧异,不明白是不是自己表述有歧义,才让对方忽然这样惊慌起来。


    他犹豫道:“你是觉得我刚刚的话不是真心的么?”


    “我……三哥,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一直以来都在偷偷保护我。你放心,我会瞒着这个秘密,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