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 香江往事

作品:《我有特殊洗白技巧[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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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牺牲品游略四仰八叉躺在病床上,静静凝视着窗外。


    风和日丽。


    浅色的云呈丝状,鱼鳞一般铺满整个天空,显得这面窗户都很有艺术感。


    是这季节难得的好天气。


    他动了动被子下的手,先握拳,再张开,而后掀开被子,撑着床铺艰难坐起来——手指行动顺畅,知觉反馈正常,不带丝毫伤后痛感。


    看来应该是没断手。


    还好。


    他像原纪录片里那样轻轻松了口气。


    ——还好。


    他来的足够及时,还没到被黄牙佬一棍子宣告残废的时候。


    虽然断手从某种程度上拉近了他和廖平静之间的关系,但与治疗复健的痛苦相比,还是跟女主当一辈子仇人来得更容易接受一些。


    毕竟他拿的可不是什么美强惨残疾大佬剧本。


    也不想走凄凄惨惨戚戚路线。


    在霸总世界里,被女主怜悯的异性,通常不会有好下场。


    就像此刻,哪怕他艰难避开了手指的霉运,也还是要用其他部位的健康来代偿。


    伤筋动骨一百天哪。


    反正从背脊和小腿传来的疼痛等级来判断,至少得行动不便好几个月。


    “我、我……不是我……”


    正当游略研究该如何保持脊梁稳定地下床时,病房外忽然传来年轻女孩的抽泣声。


    伴随着鞋跟急促踩落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二妈,你信我,你真的要信我。我没想过要害三哥的,我只是想给平静一点教训,当时三哥要冲出去,我马上就拦了,但是我拦不住……”


    “你收声哪。”


    另一个中年女声打断她,斥责道:“你三哥又不是要死了,在医院哭哭啼啼的惹什么晦气。你要是有胆,等会儿你大妈来了,你冲着她哭,看她这次绕不饶你啊。”


    “她已经在电话里说不认我了。二妈,你最疼我了,你帮帮我好不好,你不会眼睁睁看着阿妈把我打死吧……”


    “现在差点被打死的是你三哥。因为个男人就惹出这么大一桩事来,你以为是掉几滴眼泪就能混过去的?”


    中年女人又急又气又怒:“平静,你是十八岁不是八岁,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我真的知错了。二妈,你救救我吧,阿爸他们等会儿就要来医院了,他们真的会把我打死的!”


    “我怎么救你?我就是救了你太多次,才纵你犯下如此大错。”


    女声缓了缓,半晌后才在对方的啜泣中轻轻道:“这次高高抬起轻轻放下是不不可能了,你阿爸阿妈再宠你,也不会允许你故意伤害姊妹的。既然这样,挨一顿打反而是最轻的处罚了。”


    “二妈!求求你,我不能……”


    “还有啊,现在最要紧是求得平静的谅解。只要她肯不计较,你阿爸阿妈那里怎样都好说,不然谢柏瑄肯定要找你麻烦的,你到时候求神仙也没用了。”


    “二妈……”


    门外传来女孩彻底崩溃的哭声。


    游略轻轻垂眸,瞅着自己搭在被子上的手,没有太大反应。


    她们的声音很好认。


    哭泣求救的是家中最小的妹妹廖平真,虽然急怒却还保持了沉稳的中年女声是他亲妈林季芹。


    结合躺在病房上的自己——


    不错,反派一家人呐。


    反派妹对着反派妈在门外哭缠了许久,没收敛动静,也一直没进来。


    估计是以为病房内的人还没醒。


    但他伤得其实不重。


    原主有些学医天赋,念书时成绩很好,后来在骨科科室实习,又跟到了非常愿意教的医生。


    所以治病救人难上手,从疼痛感受和术后环境判断一下自己伤势轻重,低准确率却不低。


    这个伤势顶多恢复麻烦点,需要时间,然而基本不会留后遗症。


    对于富贵家庭的小孩来说,可算大吉。


    主治医生应该也告知了这个信息。


    所以现下季芹虽然生气,却没原剧情中那么极端。


    甚至还能帮始作俑者廖平真出主意,让她以□□之苦来保全更珍贵的亲情。


    只可惜,急匆匆赶来的亲情另一端的人似乎还不知道——


    “我打死你这个蛇蝎心肠的不孝女,我打死你!”


    老头子的怒吼如炸雷,响得仿佛要把整个医院的人都招来:“你还有没有良心?你知不知廉耻?!你究竟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阿爸,痛痛痛……”


    “不要


    叫我阿爸!我当不到你这狼心狗肺之人的阿爸!你对你家人这样算计,这样没有底线,你还是不是人?!现在还牵连了略仔,人家拿钢管打他啊!我同你讲,要是略仔出什么大事情,我就当这世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一连串慷慨激昂的感叹号。


    虽然情绪表达得很是充分,但这种不顾场合的飙戏,也是令人感到蛮尴尬的。


    同时还非常熟悉。


    ……没错,是他继父廖江生能演出来的浮夸。


    据说他在开金店之前,还有个演员梦。


    只是受身高长相所限,没能被TVB选中,只能悻悻回家当琢磨做生意。


    而后凭借着感染力极强的口才和演技,成为红富街最强金店销售员。


    他今年已经六十来岁了,声音浑厚中气十足,听起来身体很不错。


    难怪廖太太比他小几岁,已经需要卧床修养,而他还能天天打高尔夫玩赌马。


    “江生……好了好了,平真犯下大错,你回去再训她。而今是在医院,闹到过分了,护士要来赶人的。”


    此刻有个和缓的女声劝住他:“况且医生讲,略仔虽然伤到筋骨,到底没有太严重,好好修养就可以恢复。也算不幸中之大幸。”


    “哼,你做什么怪样子!别以为有你二妈拦着我就拿不住你,等返家了我看你还有没有脸哭,你阿妈已经被你气昏过去了,自己好好想想怎么跟她解释吧!”


    老头子喘喘气,甩下这么一句话便收了声。


    在医院你追我赶的确实惹人瞩目,他廖黄金在油蒲区也算声名赫赫,可不能因为这些家长里短就毁了。


    于是外头音量骤减,只余廖平真恐惧的呜咽和林季芹的轻声劝慰。


    哦,当然不是劝慰廖平真。


    而是劝廖江生不要着急不要担心,动肝火对身体不好,凡事健康为重。


    非常典型的二房姨太太与家主老爷相处模式。


    游略顿感无趣。


    他轻咳两声,语气平静:“廖爸?阿妈?”


    ……


    ……


    ……


    “略仔,你醒了?!”


    下一秒,病房的门就被急促推开。


    率先冲进来的就是林季芹。


    身着香


    槟色西装裙,身材偏瘦,皮肤很白,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十岁的样子,满脸焦虑。


    而后看见青年躺在病床上向她安静点头,她眼眶一下湿润了:“菩萨保佑菩萨保佑,总算是醒了。”


    游略神情镇定:“没事的。只是同人打了一场架,没波及内脏,皮外伤而已。”


    “你这孩子一身上下就嘴硬,都被人用钢管砸了还皮外伤。”


    “平静怎么样,她还好吧?”


    “她平平安安的,已经返家了。”


    林季芹快速略过这个问题,用手抿去眼角泪意,瞪他一眼:“倒是你,医生同我讲,要是对方力气再大点哦,脊骨都给你打断了,你还不当事。”


    “我明白,我有分寸。”


    “你怎么有分寸……”


    “好咯,略仔才醒,你这个做阿妈的就不要拉住他讲这些咯。要说人这一辈子哪有不遇坎儿的,这就叫渡劫渡难,往后一定平安大吉,顺顺利利。”


    廖江生从门外走进来,后头还跟着缩头缩脑的廖平真。


    他朝游略露出一个长者般慈爱的笑来:“略仔,你阿妈刚听到消息的时候哭得不行,她也是担心你。”


    很亲近的语气,话里话外充满关心,亲情表达胜过世间大多继父。


    只是与此同时笑容里全无阴霾,过于轻松,与方才听到的门外震怒判若两人。


    这就让人不禁有些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有怒过。


    还是说,只是演员的自我修养。


    游略想了想,眉眼自动柔和两分:“嗯,我明白。谢谢廖爸。”


    在如今这样的情势下,颇有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讨好感。


    ——最起码在林季芹看来是这样的。


    她的眼里划过淡淡嘲讽。但转瞬即逝,很快被掩饰过去。


    毕竟廖江生不在意游略,这件事她很早就看清了。


    方才在门口那样高声,巴掌却没一个落到平真脸上,不过是做给自己看的戏码罢了。


    怕她觉得自己对继子不公。


    还好,平真如今是平真,而不是平静。


    不然她的一双儿女,在这个家真要憋屈死。


    “平真,同你三哥道歉。”


    林季芹把廖平真从后面扯出来


    ,语气很严肃:“你与平静的官司,前前后后乱的不行,我不偏袒,等返家了让你阿妈来决断。但你三哥总没得罪你吧?他因为你们姊妹俩的闹剧伤成这样,值不值得一句赔礼?”


    “……三哥,对不起。我没想过,没想过要害你这样的。”


    或许是因为游略伤得没有原剧情那么重,林季芹还能保持情绪稳定,至少面上看起来并不凶煞。


    甚至还有几分要和和气气讲道理的意思。


    于是廖平真忍不住为自己开脱辩解道:“我真的没有想害你,我本身是想教训下廖平静,没想到你第一反应就是急急匆地去救她,我拦都拦不住……”


    “嗯确实,我要救人是我的事,和你无关,不用道歉。”


    游略神情淡漠:“你不如还是想想自己往后该怎么办吧。”


    “……我会求阿妈阿爸原谅的,会求……会求平静原谅的。我给她做牛做马,抄经念佛总可以了吧!”


    “那应该去问谢柏瑄。”


    “……”


    廖平真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顾及到病房里的另外两个人,到底还是没说出来。


    “你恨平静抢走你的未婚夫,但那已经是实牙实齿的结果,就算你把她弄死,谢柏瑄都不可能回过头来娶你。”


    游略说得很直白:“而且平静出了事,谢柏瑄不会放过你,更不会放过廖家。你要全屋人都被你们三个人恨来爱去的感情所牵连,不得安宁吗?”


    “……”


    “更何况你同谢柏瑄都未见过几面,哪里就有这么深的感情了。不过是不甘心在作祟。”


    他的语气很平静,就好像是在念经:“攀比和善妒是人生之大忌,平真,我劝你以后还是冷静一点。”


    “三哥!我知我对不住你!但你怎么这样说我,明明就是廖平静先……”


    “你设计让烂仔去毁自己亲妹妹的清白,到头来还这样理直气壮,说明你这个人的道德底线已经完全被纵坏了。”


    说到这里,游略忽然看了林季芹一眼,而后垂眸,轻声道:“如果我是你亲兄长,至少得将你送去监狱关半年。好歹年纪轻下点猛药还能重纠正返。再纵容下去,估计以后杀人了都还要在法庭上告法官不公。”


    “游略!”


    “


    你收声!向你三哥嚷什么嚷,我看他说得就没错。”


    廖江生横眉冷对,又假意斥责游略:“还有你略仔,说的什么话,什么叫不是亲兄长,一家人都一起过这么多年了,还有谁比你们几个兄弟姐妹亲?这样,我和你二妈先返家跟家里人报个平安,把平真留在这里照顾你,你只管狠狠教训她。”


    林季芹摇摇头:“你和平真回去吧,我留下。她哪有照料人的经验,连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