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重逢

作品:《圣女她只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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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星儿这一趟离开竟再也没有回来。春晓正想向他人打听任卿裕给了她什么赏赐,却见帐中另外一人主动朝她走来:“棉花,我这有你一封信,似乎是从弈城寄来的。”


    此女常在营中为他人捎带信件,赚些外快。春晓接过信件:“多谢。”


    她一想写信之人也许是苏夏浮,连忙将信拆开:


    “奴已离开军营,回到群芳阁。但在帐中还有一些身外之物并未带走,可使大人平步青云、容光焕发。奴想赠予大人,以报答当日的不杀之恩,恳请大人给奴一个面子。”


    并不是苏夏浮,春晓有点小失望。


    她向营里其他姐妹一打听,今夜要庆祝战役大捷,总营有歌舞表演,军妓必须参与。如此蹩脚的谎言,芙蕖是怎么编出来的呢?真有意思。


    换了他人也许不会理会,可如今她面对的是春晓。


    春晓倒要看看这芙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向人打听了芙蕖营帐的位置,大摇大摆地往那处走去。


    春晓走入营帐之前,特意在门口扫了一眼:这里的士兵大部分都被支走了,只留下零零散散几个人。


    果然,春晓刚走进去,身后的门就被迅速反锁起来。


    好低劣的计谋。春晓心道。


    春晓走向门口,故作慌张地激烈敲门:“来人啊,来人啊!”


    待她敲累了才转过身来,目光阴沉地环顾整个营帐。


    芙蕖是群芳阁花魁,自己单住一间,待遇极高。可这也代表着她若是出事,不会有人第一时间发觉。春晓走向中间床榻,只见戴着面具的芙蕖蜷缩在被褥之下,胸膛没有起伏,春晓又摸她鼻息,看来是死透了。


    然而脖子、手腕、胸膛……几个最容易一刀毙命的位置俱没有损伤。


    春晓缓缓摘下她的面具,眉头紧皱,四肢发冷,死前似乎极其痛楚。八成是中了毒。


    “谁害了你?”春晓温柔地抚过芙蕖的眉心,既像在问她,又像在问自己,“还是说……有人派你来取代我?”


    面具之下,芙蕖眉目清绝,眼头钩圆,眼尾上翘,与春晓几乎如出一辙!


    在北乾与春晓打过照面的人太多了,她能确定芙蕖就是卧底,必须彻查军妓。但她无法确定暗中作祟的人是谁,是白星儿?是公孙新?是东尘郡主?还是北乾的故人?


    芙蕖之死诡异之处实在太多,芙蕖听命之人、寄信的、将春晓反锁在屋中的未必就是同一个人。阴谋渐显,春晓起身走向芙蕖放在床尾的包裹。


    除了几副替换的面具,还有数枚锋利如刀的大青钱,看来这芙蕖真的给她留了“身外之物”。


    春晓挑挑拣拣,最终将手伸向了一副凶神恶煞的厉鬼半面:“就你了!”


    营帐中酒肉唾沫乱飞,盛烟岚应付不来这种场景,她借口头昏溜出了军帐,心中庆幸自己不必主持大局,换了任卿裕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咯。


    见盛烟岚出去,靳司立即抓住机会对任卿裕道:“任将军,属下今日收到了来自弈城的密报,当真是双喜临门,双喜临门呐!”


    任卿裕对此并不感兴趣,却不好拂了下属的面子:“什么密报?”


    “天渊余孽楚南之已死。”


    靳司好不容易逮到了盛烟岚不在的好机会,说完还添油加醋的编了一段所谓的“楚南之死后惨状”。根本没注意到任卿裕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几乎褪去了所有血色。接下来排演的节目任卿裕都面无表情、兴致缺缺。


    盛烟岚在外呼吸了一圈新鲜空气,依依不舍地回到帐中,却发觉此间气压变得十分低沉。她赶紧坐回座位上,偏头低声问宣郎:“怎么回事?”


    宣郎摇了摇头,一脸崩溃。


    盛烟岚还要追问,却见靳司拍了拍掌,军妓涌入。


    为首的女子面戴獠牙面具,一身桃夭舞衣随风飘扬,曼妙的身姿随着乐曲旋转。此时已是深春时节,她以柳枝代剑,水袖起落,伴着急促的鼓点,她仿佛将营帐幻化为刀光剑影的沙场。


    靳司看着那张扬的领舞默默摇了摇头,军营助兴并不需要这样具有侵略性的舞蹈。他这回选人又没选好啊!


    靳副将还在纠结自责当中,而领舞一个翻身,已稳稳坐在了任将军的腿上。


    任卿裕眼神游离,原本并没在意这天花乱坠的歌舞。面对这冒犯的举动,他刚反应过来便怒上心头,正要发作——


    “嗯?”


    熟悉的声音传来,任卿裕猛然抬头,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的女子,右手已不自觉抓住了她的胳膊。


    一旁的靳司有些疑惑。任将军从不为女色所动,怎么今日如此反常?他眼睛一转,立即殷勤道:“这是芙蕖,是曾经群芳阁的花魁。”


    盛烟岚早就认出了春晓,挑眉道:“靳副将知道的还挺多啊。”


    靳司尴尬地笑了两声,对任卿裕道:“下官扫了两眼名单罢了。”


    任卿裕张了张口,想回靳司的话。忽然间寒光一闪,不疑刀的刀尖挑起任卿裕的下巴,后者不得不重新与春晓对视。


    靳司险些吓破了胆,连忙挥剑指向春晓。


    任卿裕哑着声道:“都下去!”


    “这……”靳司还要多嘴,盛烟岚在他后背用力一推:“都跟着靳副将出去。”


    短短几十秒,大帐里只剩下了春晓和任卿裕两个人。


    春晓看他不说话,抬起手玩他的马尾:“将军这是被我美傻了?本姑娘知道自己长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哎,还有什么词儿来着?”


    任卿裕抓住春晓的手,缓缓摘下她的面具,声音里带着些许哽咽:“春晓,你还活着,太好了。”


    春晓立马把他手拍了下去:“谁给你说我死了?”


    “靳司刚才当着众人的面,说你已战死于天渊,尸骨无存。”


    “呸,他才死了呢,”春晓眼见任卿裕还没缓过神,计上心头,抚上了他胸膛的伤口,“痛不痛啊?”


    “……你知道了。”


    下一秒,春晓便堵住了他的唇,嗓音轻缓地回道:“我知道了。”


    任卿裕的呼吸逐渐变得灼热,直到春晓喘不过气,拍了拍他的肩头,任卿裕才眼神迷离地放开了她。


    春晓抵着任卿裕的额头:“你想我吗?”


    “想。”


    “可你刚才喝了好多酒啊,还认得我是谁吗?”


    “我喜欢你。”


    春晓:?


    她连忙摸了摸任卿裕的额头,别是烧糊涂了,说话怎么牛头不对马嘴的。


    “我没发烧,我喜欢你。”


    “……”


    春晓托着任卿裕的下巴看老半天,无论哪个角度,任卿裕的视线都没有离开过她的脸。这下春晓是明白了,任卿裕纯粹就是喝醉了。


    “我喜……”


    春晓赶紧亲了亲他的唇,堵住了他的告白:“我也喜欢你。”


    任卿裕听了这话呼吸逐渐平稳,似乎睡了过去。春晓想把任卿裕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剥开,奈何自己一动任卿裕就哼哼。


    “叫什么叫?快把我放开。”


    春晓费了好大劲才把人折腾到床上去,打了个哈欠准备在他身边歇下,却听帐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帐中之人根本不是花魁芙蕖,而是反贼刺客,快来人保护将军!”


    春晓略一蹙眉,是公孙新的声音。


    “不是,你谁啊你,胆敢跑到将军大帐撒野?”盛烟岚有些莫名其妙。


    靳司:“盛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