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二合一)
作品:《送你一把赤小豆》 温苓刚走近,就被他一把抱住。
他稍稍弯着腰,轻轻地把下巴搁在温苓的颈窝,侧着头,鼻子贴着她的皮肤,手掌轻轻按在她的后背上。
鼻腔里充斥着来自于她身上的混杂着烟火气的淡香,那是一种食物与清淡香水碰撞后多了一丝油烟的味道,有人会嫌弃,但蒋淮南却喜欢。
这让他想起在她包里看到的香烟盒,也让他能确切的感知到温苓和他身处同一个世界,脚下是坚实的地面,而非空中楼阁。
而脚踏实地的人,做出的一切努力,最后都会得到回报。
“阿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他咕哝了一句,手心摩挲了两下她的背。
温苓觉得他是在发癫,无语的应道:“大哥,你但凡低一下你高贵坚贞的头颅呢?只要看看我手上提的东西,你就自动获得答案。”
蒋淮南视线往下一瞥,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声。
但还是抱着她,把脸贴她颈窝里,有些耍赖似的不肯松开。
温苓在他结实有力的臂弯里叹了口气,语气幽幽:“我们能不能进去再抱?首先,我的手被塑料袋勒得有点疼;其次……你有没有想过,咱们邻居在门口装了摄像头的,你想当场表演活春宫还是怎么?”
蒋淮南一惊,立马松手站直,“……这人怎么这样?”
温苓一噎,“……我也装了,这是为了安全考虑,你家门口没装?”
“……那倒也是……装了。”蒋淮南顿时没理,抬手蹭蹭鼻尖,十分尴尬。
温苓看着他这副心虚样子,不由得憋笑,吐槽他:“值班这么累啊,脑子都给累下岗了?”
蒋淮南抿着唇笑,问她门口的密码是多少,温苓报了一串数字,他重复了一遍,发现是她的生日。
便笑道:“以后我也知道密码了,你就算回来得晚,我也可以自己进去。”
“明天就换!”温苓见不得他得意,立刻怼回去。
于是等进了门,她刚才手里东西放下,腰都还没直起来,就被人从后背抱住。
他好像要整个人压在她背上似的,贴得紧紧的,像是在耍赖。
温苓觉得十分无语,胳膊往后怼了一下,“……大哥你先让我起来行不行?”
蒋淮南没吭声,只
用胳膊箍紧她的肩膀,把人往上一带,他站直了,温苓也就站直了。
接着把人转过来,又成了在门口时的姿势。
而他腿上的糕糕小朋友,已经在进门时就被挤得从他腿上掉下去,一溜烟的跑去喝水了。
这样拥抱的姿势,让温苓能够听到彼此的心跳,先是一前一后,接着变得同步,就像是两个不同的灵魂在发生交融,最终变得同频。
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体验,温苓是第一次体会到,一时有些怔怔,只觉得心里有一块地方在飞速的坍塌,就像是流心蛋糕解冻后最中间那块,一切开,就有又甜又香流心淌出来。
蒋淮南抱着她,唇瓣有意或无意地轻轻划过她的侧脸,好轻轻的,让温苓想到糕糕舔她的感觉。
她忍不住调侃道:“蒋淮南,你是不是拜了糕师傅为师,学会的舔人?
“胡说,我比它会得早。
他说昨天晚上来了个很严重的病人,七十几高龄,基础病多到写不下,血色素只有4g,体征特别虚弱,升压药加到很大剂量了也无济于事,启动了院内大会诊程序,同事们忙碌一晚上,最后所有努力都好像白费……
“我知道在老年科就是这样的,这里和产科是两个极端,倒是和肿瘤科很像,死亡是常态,可是每次见到还是觉得不舒服。
温苓听着他的絮叨,想起他们实习时第一次直面死亡。
那不是他们第一次面对死亡这个命题,学校有一门《医学伦理学》,学期末的考核不是卷面考试,而是分组做小课题,老师会根据课题汇报时全组的表现给每个人打分。
她和蒋淮南分在一个组,他们抽到的选题,是临终关怀。这个选题绕不开关于死亡的讨论。
他们查阅了大量资料,也利用课余时间去采访了已经走上临床的师兄师姐,还有从业多年的老师,去听取他们对于临终关怀的理解和体会。
有人聊了自己在临床上第一次经手死亡证明的经历,也有人聊了自己送别至亲的感受。有人觉得死亡来临之前的时间,是留给他们尽量弥补遗憾的,也有人觉得丧礼是一场荒诞的演出,根本不是为死去的人办
的……
他们在收集到的数据和听到的故事里,一点点建立起自己对“死亡”这件事的理解,直到实习,亲眼看到久病之人临终前的眼睛,先是迸发出强烈的求生欲望,挣扎、愧疚或者是解脱,然后慢慢变得灰暗沉寂,老师宣布死亡时间的声音,伴随着家属的哭声,重重敲打在每一个临床新人的心头。
那时候就有同学开玩笑,说以后还是选产科吧,生孩子是件喜事,好歹能累并快乐着。
蒋淮南第一次遇到自己管的病人死亡,难受了好几天,那几天里温苓每天下班后都陪他到处瞎转散心。
他问她,既然都是要死的,那么医生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温苓想了想,回答他,如果是我到了那天,那么医生存在的意义,就是我曾经努力过的证明,我求助过了,我为活下去努力过了。
蒋淮南又问她,那是代表了希望吗?
她说,那是代表着救命稻草,人到了某种时候,需要有一点信的东西,才不会那么绝望。
这是她亲奶奶用一辈子来教会她的道理。她的婚姻失败而痛苦,所以她信佛,相信自己接纳了另一个女人,对她好,自己吃过的苦,就能变成福气保佑自己的孩子,也是修来世的福。
所以她不觉得死亡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当她面对死亡的病人时,她会想,真好啊,不用再受苦了。
蒋淮南当时说,温苓,你很适合去肿瘤科或者ICU,还是去肿瘤科吧,赚得多。
可惜最后她没有留在临床,而曾经有过动摇的蒋淮南却选择了老年医学,这个每天都在面对“老病死”的学科。
想起这些前尘旧事,温苓不由得心软,抬手摸摸他柔软的头发,轻声问他:“你这是把我当成你的充电宝了吗?”
他在她颈窝间点点头,然后再次深吸一口她身上的味道,应道:“嗯,你就是充电宝。”
话都说这份上了,温苓也没什么办法,只好站在那儿任他抱着,视线一低,就见糕糕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了回来,正蹲在他们脚边,仰着一张毛茸茸圆鼓鼓的小脸,好奇的看着他们。
她不禁失笑,语气轻快的问蒋淮南:“哎,你说猫仔尴尬期的时候,不会变成车座子脸吧?”
蒋淮南这才松开她,低头看一眼猫仔,说
:“谁知道呢,像就像吧,都是自家孩子,我不嫌弃。
说着又打量她,笑道:“虽然我不知道它尴尬期会怎么样,但我知道你今天很漂亮。
米色的半裙一路垂到小腿,同色配套衬衣的飘带领可以绑成灵动的蝴蝶结,飘逸又优雅,白色的尖头小高跟鞋有蕾丝和珍珠的装饰,看上去浪漫极了。
这一身再配她的酒红色羊绒大衣,在容城的冬天里其实也算暖和。
温苓当然知道自己漂亮,但被他这么直白的夸奖,还是忍不住有点脸红。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努努嘴,挣开他的手,一边换鞋一边指挥他把水果提到厨房去。
等她换了衣服从房间出来,蒋淮南已经把水果都分好放进冰箱了,只洗了一盒蓝莓端出来,一边走还一边看手机。
一不小心就踢了一脚跟前跟后牛皮糖一样的猫仔,温苓看得呼吸一顿,“……你踢到它了!走路就走路,看什么手机啊,待会儿就摔个狗吃屎!
噫,阿苓妈妈好凶,蒋淮南立刻把手机塞回裤兜里,弯腰把猫仔抱起来。
口中念念有词:“没事没事,大吉大利。
又对温苓解释:“我是在看护长刚发的通知,医院要联合消防站进行……不记得了,我再看看。
温苓:“……这金鱼一般的记忆力:)
他把手里的果盘和猫仔都放下,拿出手机来打开通知文件照着念:“全院联动疏散灭火演练。
“听起来很大阵仗。温苓凑了过来,伸手划拉他的手机屏幕,“一号楼十六层肿瘤科是着火层,二号楼十六层康复科、一号楼十五层老年医学科和一号楼十七层脑病科都是联动层……哎,那你要干嘛?
“听到声光报警器报警和应急广播启动后,听令行事。蒋淮南解释,“没给我安排什么角色,主要就是帮忙组织患者和家属疏散或者转移本科室的重贵物品。
温苓一扒拉文档就惊了:“怎么还有夜场啊?
蒋淮南的解释是:“火灾又不分日夜,来就来了,还要挑白天或者黑夜?
温苓:“……
于是她拍拍这人肩膀,对他说了句加油,然后坐下一边开电视一边吃水果。
蒋淮南:
“……感觉有被敷衍到!
时间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无限接近于圣诞节,蒋淮南订好了餐厅,订好了礼物,甚至在花店老板娘那里挑好了觉得最适合的一款玫瑰花,然后……
“蒋先生是这样的,您上次在我们工作室订的那款福禄项链,我们这边出现了一点问题,需要和您沟通一下情况,请问您现在有时间吗?
冬至当天中午,蒋淮南刚从门诊回到科室,就接到定制过好几次首饰的珠宝工作室的售后人员打来的电话。
对方语气里充满抱歉,但是他一听内容,就忍不住心里咯噔一下。
那条福禄项链是他订给温苓的圣诞节礼物,K金的镂空葫芦造型,轮廓上镶嵌着一排细钻,葫芦的底部镶嵌有一颗品质还不错的红宝石,价格谈不上贵,两三千的东西,但是寓意很好,福禄双全,红红火火。
实在是太适合温苓的身份了。
结果你跟我说什么?出了点问题???
他一下就哽住,“……请问是、出了什么问题?
“是这样,您预定的时候说,这是要作为圣诞节礼物送出的,但是我们近期的订单实在太多了,工厂那边师傅的手都要快搓出火星子了,加上快递的时间,恐怕没办法按时在圣诞节之前给您送到呢,希望您能多担待,或者……您需要取消订单的话……
蒋淮南扶额哭笑不得,打断对方道:“这倒不用,我也是你们家老客户了,既然来不及,那就不着急了吧。
说完他又想起:“我在你们那儿的其他订单,能赶得及在春节之前出货吧?
对方连连保证可以,又给他送了大额的镶嵌费优惠券,一再道歉后才结束通话。
挂断电话,蒋淮南开始觉得麻了,这就像是你熬了一锅猪肚鸡汤,临出锅前才发现家里白胡椒粉没了,这锅汤虽然还是好喝,但没了提味的白胡椒粉,就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原本安排完美的圣诞节,因为礼物的缺席,而出现了遗憾。蒋淮南觉得心里十分愧疚。
容城人有冬至大过年的说法,所以傍晚下班后,蒋淮南就直接回家去了,倒是没带猫。
他前一晚留宿温苓那里,早上起来直接去上班了,糕糕是跟着温苓去店里的,晚上就顺理成章被她带回了温家。
对家里人的说法是:“延延上次跟它玩过,很喜欢它,我就问我朋友借来了,冬至呢,是个好日子,让小朋友也能开心开心,多好,是吧?
不管大家信不信,反正说的人信了,延延也信了,抱着她的大腿一个劲的说姑姑真好,这就够了。
首饰的事是第二天晚上蒋淮南从实验室过去温苓那边以后,见到人了,他才忍不住跟她说的。
“我本来都算好时间了的,偏偏出了岔子。他靠在温苓肩膀上,语气虚弱又忧虑,“阿苓,你说这不会是什么预兆吧?预示我们好事多磨,或者……
“快闭嘴吧,就是普通的计划赶不上变化。温苓打断他的胡思乱想,“谁叫人家生意好呢,赶着了呗。
她又好奇:“所以你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
她既好奇,又高兴,心里那股难以压抑的喜悦感存在感极强。
以前怎么都想不到会有一天,他会特地给她准备礼物,还因为礼物出了差池,而沮丧担忧成这样。
蒋淮南还在感慨遗憾,这本来是他们一起度过的第一个圣诞节。
闻言声音一顿,不肯说了,“保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着又叹气:“这下好了,圣诞礼物变成新年礼物了。
温苓啧了声,说:“没有就没有吧,反正……我也没有给你准备啊,我以为就吃顿饭就算是过了。
蒋淮南一愣,旋即又高兴起来:“这样么?那看来天意是知道你没有准备礼物,所以让我的礼物也推迟了,我们都没有礼物,也很配。
啊这……
温苓觉得既无语,又好笑,甚至还觉得他有点可怜。
于是心一软,扭头就亲了他一下。
他们聊起以前的事,温苓说:“好像我们以前,平安夜都在考试,是吧?
容医大的老传统了,大一大二永远平安夜考英语期末考,谁听了都得说一句应景。
“大三大四我们考什么?
“大四好像是《形势与政策》,大三……温苓反问他,“你真不记得了吗?
蒋淮南一愣,眼睛眨了眨。
温苓一看就知道这人不记得了,于是直接解惑:“我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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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难经》,巨难的一门公选课,我差
点就遭遇滑铁卢要挂科。
蒋淮南面上露出疑惑来,“你怎么选个这么难的课?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选了啊!温苓一把推开他,“我选修课学分都够了,要不是你选了这个,我怎么会选!
蒋淮南满头黑线:“……好么,原来是他的锅。
“可见暗恋一个人真的太难了!温苓一下就不高兴起来,一把推开他坐到沙发另一头去,“滚滚滚,看见你就烦!
“别啊。蒋淮南讪讪的,连忙腻过去,哄她,“别生气别生气,明天我就穿越回去,帮你揍他出气,他真是的,怎么选了门这么难的选修,他不会是有病吧!
温苓:“……还是你狠,连自己都骂:)
—————
圣诞节的气氛在平安夜那天就开始慢慢攀向顶峰。
元宝路上一些临街的餐馆还在门口安排了圣诞树、圣诞装扮,供过路的游客或者等位的客人拍照打卡。
因为正逢周末,所以从白天开始就到处都人头攒动,店里的生意比平时更好几分,饭点还没到,温苓就已经忙得团团转。
蒋淮南这天要值班,糕糕照例是被温苓带到店里,又怕客人太多吓到它,温苓就把它放在了二楼的办公室。
忙过午市上楼一看,小家伙趴在罗汉床的角落里,贴着抱枕正眯着眼在发呆。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大人都去上班了,被锁在家里的无聊的小朋友,温苓又觉得有些心疼,连忙拿了点零食来哄它。
零食刚喂到一半,就听到钟叔在楼下叫她:“阿苓,有你的快递,快下来签收!
“来了来了。
温苓抱着猫,一边喂它东西,一边从楼上下来。
看见店门外穿黄色马甲的外卖小哥就愣了一下:“我没叫外卖啊?
“应该是圣诞节礼物吧。外卖小哥笑着道,从身后的箱子里拿出一束白绿配色的花,和一个红色的盒子来,让她签收。
温苓一看就知道应该是蒋淮南送的。
她把猫在柜台放下,出门签收了东西,回来时钟叔他们好奇的问:“谁送的啊?
“是咯,花诶,这是不是玫瑰花?肯定是追老板的人送的。
话题一转,大家又开始猜这位
追求者到底是何方神圣。
但因为温苓身边出现的异性不多他们见过或者知道的就更少所以很快就猜到了蒋淮南头上。
有人问她是不是蒋医生她就笑笑既不说是也没说不是仿佛没有听到大家说了什么一样。
钟叔和花姐算是看着她长大的这几年下来不说对她百分百了解也早就把她的性子摸清了个七八分见状便知其中肯定有缘故。
但她不说他们也不好追着问。
于是花姐赶紧转移话题问温苓:“这花是什么花啊?过节这么喜庆的日子怎么送白色绿色啊是不是不太吉利?”
温苓失笑:“现在买花都这样的了讲究花语讲究配色
至于是什么花嘛“我就认得这个白色的叫洋牡丹花语是快乐和美满。”
另一款草绿色的她用搜索软件识图查出来是小乔玫瑰花语是“遇见你很幸运希望你也这么觉得”。
花束里没有留下贺卡可是温苓看着这束配色淡雅清新的花就觉得它们的花语已经说完了一切。
花姐还在嘀咕:“这么听起来好像意头也还可以。”
她还是觉得送人的花尤其是玫瑰要红色的那种才好看现在年轻人的喜好真是搞不懂。
温苓笑笑抽开红色盒子上绑得精致的蝴蝶结看到盒盖上“小蒋的店”的商标眉头一挑。
要是她没猜错这应该是蒋淮南他妹妹店里的出品。
盒子里是几款圣诞节饼干圣诞红帽子圣诞花环和戴着红帽子的泰迪熊脑袋一盒里每款各有四个另外的圣诞树糖霜饼干和姜饼人饼干每一枚的图案都不一样看上去很花心思也很有节日气氛。
温苓直接吃了一块泰迪熊脑袋的入口是曲奇饼酥且奶香十足的口感用舌头一抿就化了非常香。
她把饼干盒递给大家分分见糕糕正看着自己就揉揉它的脑袋笑眯眯的道:“你可不能乱吃东西。”
糕糕细声细气的嗯了声睁着大眼睛看着她。
温苓觉得心情很不错把它抱起来拿了花上楼。
这时才接到蒋淮南的电话问她:“收到花和饼干了吗?”
温
苓笑着嗯了声,说:“花姐说你送的花颜色不对,竟然是白色和绿色。”
“可是花语我很喜欢。”蒋淮南的声音也很轻快,有一丝很明显的笑意,“阿苓,你知道这两种花的花语是什么了吗?”
温苓笑了声,哈的叹出口气:“好吧,我承认,遇见你确实很幸运,如果不是因为想追上你的脚步,我大概不能拿满那么多年的奖学金,最后还捞到一个优秀毕业生奖吧。”
话音刚落,就听见那头有男人低沉悦耳的笑声传来。
她觉得耳朵有点痒。还有点热热的。
可是蒋淮南下一句就是诉委屈了,“今天的饼干是师弟帮我拿上来的,我收完病人回来,听到说有我的圣诞节礼物,我还以为是你送的,特别高兴,结果一看,阿稚送的,就觉得有一丢丢失望了。”
啊这……
温苓突然讪讪,“你又没说要,前几天说圣诞礼物的时候,我已经告诉过你没准备了,你不还说我们都没有礼物,是天意如此么?”
怎么突然出尔反尔啊?!
蒋淮南装傻:“是吗?我有说过这种话吗?不记得了。”
温苓哼哼一下:“你最好是。”
说完她想了想,说:“要不……给你点个下午茶?”
一说这个,蒋淮南却又不要了,“等改天你再请我吃吧,我不想跟别人分享你的贴心。”
一副我很小气的语气,温苓听得嘴角一抽,哭笑不得。
信他就有鬼了。
鉴于蒋淮南还要工作,聊了几句便匆匆结束通话。
温苓挂断电话以后熟练的打开外卖软件,在以前就有的收货地址里找到一个实习时用过的,改了一下,点击后一刷新,出现的店就都是省中医附近的了。
她本来想点在医院里的那家奶茶店,但没找到,于是只好找了离医院最近的一家,也搞不清楚要订多少杯,就挑着销量好的点了二十杯。
别看蒋淮南口口声声说不想跟别人分享她的贴心,等奶茶送到,他打电话知会温苓的时候,语气里的喜悦却明显到不能再明显。
就连夹杂其间的那一抹得意都毫不遮掩。
温苓有点无语,这人还真是大写的口是心非,嘴上说着我不要我不要,身体却这么诚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