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作品:《我得道飞升的前夫下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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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琉璃驮着花色刚下山,便差点被山下四处游荡的“妄念”撞飞。


    看来昨夜白无双释放的“妄念”并没有全部回归宿主,他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然而这可不是她考虑的事情,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给花色疗伤。


    转念间,她便收到蓝莹传来的蓝色指引蝴蝶,为了不引人注目,她只得将委屈花色暂时收在法器里,轻装上路。


    跟着指引,她竟一路回到了沈府的客宿院落。


    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琉璃推开一扇被结界封锁住的房门,蓝莹微微回眸、挺立的蓝衣背影立于其中。


    蓝莹正是当日营救祝楠石的蓝衣女子。


    琉璃当即跪下叩首。


    “弟子办事不利,还望师父恕罪。”


    蓝莹缓缓转身,仍佩着面纱,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微微上挑,眼神却冰冷得可怕。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这等小事就赔了夫人又折兵,你叫我今后如何委你于重任,我们玄灵宗的复兴又从何谈起?”


    她的数落中带着些许语重心长。


    琉璃垂首看了眼自己污秽破烂的衣物,眸色暗淡,再度叩首谢罪。


    “师父,弟子错了,下次定谨遵教诲!”


    “错哪儿了?”


    蓝莹嗓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诘问。


    “弟子不该擅自卷入无极宗与玄武堂的纷争。”


    琉璃认错态度良好,知蓝莹只是面冷心热,之后又小声为自己辩解,“可弟子先前并不知此间纷争,不过是跟着无极宗弟子来此,阴差阳错难以脱身......”


    话虽为真,可顶着蓝莹的逼视,琉璃的嗓音不自觉愈来愈小。


    蓝莹的气息不觉加重,虽怒其不争,但她心知琉璃修为有限,诸事身不由己,懒得再追问,转而问向其他,“花色如何?”


    琉璃合掌施术,欲从法器唤出花色,却瞥见想要用来安置花色的床榻上已经睡了一个人了。


    貌似,还是个男子!


    想到这儿,她掌心酝起的红色灵力便如熄火般灭了。


    “是祝楠石。”


    蓝莹嗓音淡漠,毫不在意。


    琉璃垂眸,不敢多问,继续运气施术,莹红的真气萦绕掌心。几息间,从法器中唤出的花色便被安置到茶桌旁的贵妃榻上。


    她凑上前解释道,“花色方才突然被玄策操纵,可这脉络却又不像附身,弟子一时不明。”


    蓝莹上前稍一抚脉,颜色大变,“玄策竟给她择了器!”


    琉璃瞳色微怔,心下大乱。


    择器这种邪门歪术,琉璃都不曾在典籍里看到过,只在魔界略略听过几耳。


    以蛊为饵、以身为器。


    择器不同于片刻附身,需要本体的精血为祭,一旦约束成功,被择器者无论身处何地、修为几何都将永远成为约束者的眼目,为其效力,关键时刻,甚至可以暂时附身。


    也难怪玄策对他们的动向如此熟悉。


    琉璃耳垂微微泛红,心底隐隐生出几分愧意,看来衔珏之前怀疑他们当中有细作,也不为妄论。


    花色确实算是玄策的细作。


    “那该如何破器?”


    琉璃下意识追问道。


    蓝莹却眸色转暗,漂亮的凤眼眼角微微耷拉下去,“唯有先破后立、死而复生。”


    蓝莹的嗓音虽轻,却异常坚定,似是已做了决定。


    话音未落,她如白玉脂般的纤手中已现出一柄利刃。


    又是死而复生。


    琉璃柳眉轻蹙,斗胆拦住蓝莹欲下手的动作,嗓音热切,“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松,开!”


    蓝莹转眸,眼神狠厉,嗓音带着不容回绝的笃定,“我们的身边,绝不允许存在玄策的耳目。”


    琉璃阻止的手认命地松开。


    其实这些她都知道,她不过是不愿蓝莹再动用她所存不多的玄灵圣血。


    而蓝莹之所以不轻易在人前的露面,正是因为她就是在世人眼中已经陨落的上一届玄灵圣女。


    她的玄灵圣血可以使人起死回生。


    而她们,作为宗派覆灭后残存的余孽,只要活着就肩负着复活玄灵圣树、重建玄灵宗的使命。


    她们早就立下誓言,愿为此付出一切。


    随着蓝莹的手起刀落,花色殒命,同时她的手腕被割开一条长长的伤口,运气许久,才有一滴莹蓝的血液随之滴落至花色的唇边。


    血液滴落的瞬间,花色灰白的面色瞬间容光焕发。


    琉璃连忙运气为蓝莹止血,却不禁湿了眼眶,她哽咽道。


    “师父,蓝灵圣血无可再生,你的身体就快枯竭了......”


    “无碍。”


    蓝莹收回手,装作无事般背于身后,嗓音是一贯的冰冷无情、不带一丝温度,“管好你自己。”


    “花色已死,她起死复生之事,切记不可外传。”


    琉璃点头,垂眸为花色掖好被角,心下再三犹豫,虽知蓝莹不喜,仍抑制不住内心的伤感,对着她的背影跪下。


    “师父,还望保重身体,玄灵一脉只余你我二人。”


    蓝莹离去的背影一震,嗓音略潮,“既你知如此,更要懂得保全自己。”


    “徒儿遵命!”


    琉璃领命起身,余光却瞥见正卧在床榻上的祝楠石,像是昏迷不醒,忙追问。


    “师父,这祝楠石该如何是好?”


    “你守在此处,自有无极宗弟子会来认领。”


    蓝莹回头,面纱不知何时已隐去,露出她那张颠倒众生的绝色容颜。


    五百年前,认蓝莹为师的很长一段时间,琉璃都未见过她的真容。


    直到一次修炼无意窥见,琉璃方觉其掩盖面容的目的——她实在太美了,美到让人觉得任何修辞都苍白无力。


    这样极致的美,若不好生遮掩,只会招来祸患。


    据琉璃所知,这世上现存的人中,只有两人见过她的真容,一人是她自己,另一个则是无忧子。


    所以也不难理解为何玉树临风、法力高强的无忧子哪怕放弃得道成仙,也要围在她身边几百年,为她所用。


    自古得道成仙,难过一个“情”字。


    “师父,恕我多问,我们为何要冒险救祝楠石?”


    琉璃在蓝莹面前鲜少多嘴,心知有些唐突,却不得不问,于是补充道,“因我暂将他作为修复结丹的对象,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