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盘
作品:《公主命》 被防盗章封印的孩子啊, 我以作者的名义告诉你,补订阅才能解除!
没有,哪里都没有。
发现项链不见, 姬桃立刻冲进淋浴间, 四下寻找。
正八卦起劲的女孩们被她惊动, 问明情况, 也帮她在更衣室到处翻看。
“你好好想想, 最后一次看到项链是什么时候?之后到过哪些地方?”孟叶虽然不大喜欢姬桃这个台上台下抢风头的对手,可看她急得都要哭了,还是试着帮她回想。
姬桃绞尽脑汁地回忆, 可她这一整天心事沉重,脑子里像沼泽地一样杂乱泥泞。只能想起乍见到何樱时, 她还碰过吊坠, 可后来还有没有, 想破头也一片模糊……
那条项链,其实姬桃有很长时间都不肯戴。
妈妈姬箫是个才女,吹拉弹唱样样拿手, 可天赋着实没有点在设计上。
那项链是她12岁的生日礼物, 当时面对姬箫献宝似的“怎么样, 妈妈画的图纸让金匠打的,3D立体工艺哦!超级可爱吧?”
姬桃只有嫌弃——这怎么看都是个光溜溜的金屁股吧!哪怕加两片叶子呢!
可是妈妈已经不在了。现在项链也不见了……
舞监过来敦促舞者们化妆换衣准备登台,女孩们各自忙碌起来。
姬桃只得匆匆先给打车平台的客服留了个言,又在剧团群里问了一声。强打起精神化好妆,将长发挽成高髻,簪上一串粉色绒花头饰,和准备妥当的共演们一起去了荷花池畔的思芳亭。
雨势停歇,亭台楼阁灯火通明。
雅乐悠扬, 美人们云鬓酥腰,裙裾飘飞,曼妙舞姿影影绰绰,更别有一番意境。
听雨阁二楼最大的包间里,黑色和金色的气球飘带从天花板垂落,墙上挂着黑与金的生日装饰,中央是两个巨大的金色数字,2和9。
几个衣着光鲜的男人端着酒杯歪靠在窗边,嬉笑品评:
“这个昏君视角真不赖,袅袅腰疑折,褰褰袖欲飞啊……”
“我喜欢最右那个妞,一样的动作,她看着就是更轻盈,这特么才叫柔若无骨啊~”
“那个确实不错,那身段,那小腰,那软度,嘿嘿,在床上岂不是什么姿势都……”
包间内气氛热闹,头戴金色生日王冠的司景齐歪靠在沙发上,一手端着酒杯,美女环绕。
突然想起,扭头吩咐旁边的会所管家:“待会儿把桃桃叫过来,我要她单独给我跳一段那个什么,桃枝舞?”
……
跳舞对于姬桃来说是享受,是快乐,全心投入进去,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可今晚心里有事,只觉得格外的漫长。
好容易捱到结束,她急着想回更衣室拿手机,看有没有项链的音讯。
却被领班拦住:“司少叫你过去,单独再给他跳一段。”
人生在世,相逢也是一场报应。姬桃得罪不起,只好顶着共演们真真假假的揶揄,跟着领班去了听雨阁。
“桃桃!过来坐。”
一身浅绯襦裙的丽人袅娜步入,肌肤胜雪,容色夺目,眉心一抹朱红花钿,如桃花初绽的那一抹芳华。司景齐眼睛一亮,冲身边的美艳女人随意一摆手。
女人撅起了嘴巴不情不愿,却还是听话地起身,让出了位置,同时目光不动声色地打量姬桃。
她不认得姬桃,姬桃却知道她——正当红的女明星宋柳依,去年暑期以一部大爆的古偶剧飞升,这几天打开微博,开屏都是她的奢侈品牌代言广告。
那部剧其实姬桃也参与了,剧里女主是个绝世舞姬,但主演宋柳依虽然号称自小学舞,实际却因为吃不了那份苦,技艺早荒废了。姬桃作为舞替,拍了所有跳舞的戏份,她进组那天,这位女主演轧戏拍别的去了,没有打过照面。
不过宣传的时候,就变成剧里所有的舞都是这位亲身上阵了……
宋柳依走到包间另一侧,扭身坐到了一个宽鼻阔嘴的中年男人身边。姬桃看见男人把手放在了宋柳依的大腿上,动作颇为熟门熟路。
啧,贵圈。
“那是欣荣娱乐的岳总,”司景齐顺着她的目光瞟去,简单介绍了一句,阔嘴男人察觉到,忙不迭遥遥举杯,笑脸带着谄媚。
司景齐懒懒举了下杯,“桃桃想演戏吗?回头我打个招呼,找个好本子给你。”
欣荣……噢。
姬桃想起来,下午剧团排练的空档,听见前辈聊八卦,说何樱是带资进团,她男朋友,好像就是欣荣娱乐的岳总?
姬桃虽然年轻,却也知道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都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她垂着头装木讷,“我,我不会演戏,只会跳舞。”
方才窗边那几个纨绔这会儿在旁边打牌,一早认出这就是最右那只妞,扼腕被司景齐捷足先登了。
见机起哄:“那赶紧跳一段儿呗!得坐寿星腿上跳!”
有人带头,很快全场都加入了起哄:
“跳一段!跳一段!”
“坐腿上!坐腿上!”
一时间鼓噪喧天,司景齐笑嘻嘻地睨着姬桃,美人膝上舞,倒是不错的礼物。
气氛已经烘托到这儿了,再不动就是不识抬举了。姬桃一脸羞涩地站起身,鼓噪声顿时更响,有人吹起了口哨,还有人拿起手机拍摄。
刚挪步,脚尖却“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摆。
“哎呀!”姬桃朝前栽倒,司景齐笑吟吟地张开手臂迎接,可她却似乎太慌,脚胡乱迈了一小步,恰好错过他伸来的手,勉强稳住了平衡。
迈出的那只脚却结结实实地踩在了司景齐的小脚趾上。
“嗷!”司景齐吃痛,惨叫一声。
这一声像是把刚站稳的姬桃吓了一跳,她条件反射般的后退了一步,却又撞上了桌几,襦裙的薄纱袖摆甩起,“正巧”扫到了桌上的高脚杯。
姬桃一个拧腰旋身,伸手似乎是试图扶住歪倒的杯子,可没能来得及,倒下的那只像多米诺骨牌,把放在一起的几个高脚杯全部带倒了。
红酒哗啦飞溅,扫射一片,司景齐和临近的几个纨绔都被洒了一身。
“对不起对不起……”姬桃花容失色,手足无措,“我……”
一串丝滑的小连招,走位自然精准,小小舞者要跟豪门大少贴贴,太紧张了很合理吧?
程度她也拿捏过,这点差错不至于把人得罪死了,但可能不高兴直接让她滚。
□□都湿了,司景齐少爷脾气很不爽,可对美人——尤其是还没到手的美人,还是多了几分容忍,“没事儿。”
他没发作,其他几个也不好说什么。侍者上前清理,拿毛巾的拿毛巾,姬桃一副想帮忙又怕添乱的样子,内心失望。
不赶她走,谁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
就在这时,包间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门边会所的管家点头哈腰,一个身形颀长挺拔的男人迈着长腿,不疾不徐的走了进来。
司景齐正窝着火,扭头瞪向敢闯他场子的不速之客。待看清来人,他一口冷气倒抽,身体险些朝后栽倒。
“幺、幺幺幺,幺……”
切克闹,我说孙子你说到……姬桃心里念着,抬眼望去,随即眼眸张大。
高大英俊的男人身姿优雅,气度矜贵,神祇一般,凤眸黑沉深邃,薄唇寡冷。
这,这不是那个,人间极品吗?
“……幺叔!”司景齐终于叫全了称呼。
包厢里平时拽得二五八万的纨绔少爷们都收敛了形状,乖得像一群小鹌鹑,恭敬地打招呼:“司总。”
女人们眸光生波,宋柳依抬手撩头发,不经意般的凹出傲人的事业线。
司绍廷淡淡颔首,目光扫过司景齐身边的襦裙美人时,顿了一瞬。
视线冷不防撞进男人幽暗深邃的眸里,姬桃的心忽的一颤。
大脑不受控制的开始播放自己不停犯蠢的画面。
别播了,在抠了……姬桃努力维持表情,她化着舞台妆穿着舞蹈服呢,换了造型就是换了个人,落汤姬犯的蠢,跟我绝世舞姬有什么关系……
男人的目光一掠而过,扫了眼司景齐大腿上的红酒渍,语气温淡,“我在隔壁,听说司大少爷在这里摆寿宴,过来祝个寿。”
司景齐讪笑,“幺叔客气,客气了。”
仿佛一道闪电划过脑海,姬桃猛然醒悟,幺叔……
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司阎王?!
女人一双猫眼瞪得圆溜溜,灼灼的眼神很难忽视。司绍廷眉目不动,唇畔弧度浅淡,“可我好像记得,让你负责新罗码头的收购事宜,你今早就告诉我,你已经动身了?”
“……”
撒谎被抓了现行,司景齐忐忑,咽了一口唾沫,“就,就一天嘛,我想着也差不多……”
这阎王今早不是还在希腊视察港口吗!怎么就闪现回城了?
自己是个工作狂,为不可能在一起的那位挚爱前女友守身如玉,还不准别人松快……司景齐只敢腹诽,“我今晚连夜去,扛着飞机去!”
他踌躇了下,觑了眼男人的脸色。
论年纪,幺叔其实比他还小了两岁,小的时候偶尔还能一起玩。可是后来……
想到曾经的老对头岑氏,都被他逼得捉襟见肘,司景齐对这位幺叔的手段头皮发麻,“幺叔,我没挑过这么大的项目,怕万一搞砸了……”
出乎他的意料,司绍廷俊颜淡然,低沉嗓音温和,“万事皆有定数,如果搞砸,也是这个项目的命运。”
……不是吧,阎王爷什么时候信佛了,这么宽容?
司景齐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但他从来不跟好运气作对。正暗喜着打算随便搞搞交差,却见司绍廷看着他的眼神和蔼,勾起的唇角透着温柔:
“当然,你会不会被我打死,就是你的命运了。”
“……”
司景齐后颈凉凉。
看着自己惹不起的大少爷当孙子,莫名有点爽。眼看阎王幺叔道完生日快乐,迈开长腿离开,姬桃猛然意识到一件事。
虽然很短暂,可她今天到过的地方,包括他的车上!
万一呢?
这等神秘的大人物,错过眼下,估计这辈子都难再见到……
而且她还拿了人家的伞……
想到这里姬桃坐不住,借口去洗手间,提起裙摆追了出去。
……
“——请等一下!”
夜色浓沉,九曲回廊下挂着琉璃宫灯,暖黄的灯光随风摇曳。司绍廷停下脚步,眸光幽沉,扫向裙袂飘飘朝他奔来的女人。
是下午那只稀里糊涂的落水猫。
轻纱襦裙飘逸似仙,美人桃花般的面容明艳妩媚,发髻间一串粉色的绒花垂落至鬓边,花瓣随风轻颤,人比花娇。在这古色古香的庭园,有种穿越时空邂逅的奇妙错觉。
司景齐身边女人换的勤快,这次审美是超常发挥了。
“阎先生——”
不料太紧张,开场就是一个要命的大口误,姬桃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掉,“不是,司先生!”
不敢看活阎王的脸色,她盯着他的领口,硬着头皮,“先前是我没看清误上了您的车,谢谢您的伞……我会清洗干净了归还给您的。”
怕扯多了惹人不耐,“请问您在车上,有没有看到一条项链?”
她比划,“黄金的,O字链,上面有个吊坠,是个小桃子?”
“桃子?”司绍廷挑眉,嗓音温淡道,“没有。”
虽然没抱希望,可失望还是如巨石般压了下来。姬桃的肩膀耷拉下来,鬓边的绒花仿佛都蔫了。
就在这时,她听见男人低醇的嗓音响起,“不过,是有条项链。”
姬桃猛然抬头,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但吊坠是个屁股。”
“……”
都说了是桃子!!
心情仿佛绝处逢生,姬桃惊喜之下,忍不住几步上前,“对对,就是那个!”
司绍廷身旁的保镖动了动,被他微抬了下手止住。
司绍廷低眸,女人微仰着脸庞,脖颈勾勒出一条柔美而易碎的曲线,锁骨如玉,左侧微微凹陷处有一颗淡淡的小痣,浅绯色的薄纱映衬着皮肤,如凝脂滑嫩,似冰雪白皙。
挺适合戴项链。
他慵淡的道,“哦,我扔了。”
她仿佛凝成了一尊劈叉的蜡像,让她直接融化掉吧,渗进地缝里,就此消失算了……
“受伤了么?”司绍廷长腿抬步走过去,俯身伸手,“能站起来吗?”
熨帖得一丝不苟的西装裤映入眼帘,眼前是男人的大手,干净修长,骨节分明。
姬桃猛地醒过神来,蜷起细白的腿,抓起浴巾胡乱地往身上裹,“我我我没事!你你走开!”
浴巾下的身体缩成一团,像只受了惊吓的小动物,扑腾了半晌,却没站起身来。
司绍廷俯身,两只手掐着她的腋下,像拎猫一样,将她从地上拎了起来。
姬桃死死地拽着浴巾,生怕再掉,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站好,我就松手。”
“……我站好了。”姬桃两条纤细白皙的腿晃了晃,稳住,身体本能地很快找到平衡,“真的,站好了。”
司绍廷仔细的审视了一会儿她的神色,手上的力道略微放松,感觉不像要倒,不紧不慢地收回了手,眸光朝下掠,“摔伤了吗?”
姬桃脸上火辣辣的,拼命摇头。
劈个叉而已,对于软开能过270的她不在话下。腿根是撞得生疼,可能会淤青……
男人眸深如墨,目光不遮不掩,理所当然的巡梭过她的全身,然后转身出去了。
歌曲早已切换,姬桃摸索着关掉。浴室里安静下来,她呆立半晌,忽然捂住滚烫的脸,无声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
……
司绍廷走进卧室,香艳旖旎的画面在眼前还未完全消散。
线条玲珑的肩,精致的锁骨,妩媚的腰肢,俏生生又长又直的白腿。
通身白皙又滑腻的肌肤,锁骨下方起伏的柔软,晃得人眼睛花。
衬衫的领口忽然感觉有点紧,他抬手将上面两颗扣子扯得松散,眸光随意地扫过室内。
这里他其实没住过两回,印象中一切是井井有条的。不像眼下这么随意,生活的痕迹随处可见。
胡乱搭在椅子靠背上的裙子,横七竖八地躺在地板上的卡通鳄鱼拖鞋……还有窗边的单人沙发上的靠枕,四四方方,满满当当的印着一个黑体大字——靠。
“靠”枕是吧。
手机震动,司绍廷垂眸瞥了一眼,一边在床边坐下,随意的朝后靠。腰后却有什么硬东西硌着,他伸手摸过去,拿了出来。
金晃晃的,一块砖,沉甸甸很衬手。
想起那天收到的交易记录。
司绍廷想不出这东西有什么出现在床上的理由,掂了掂,随手丢进了床头柜下层的暗格里。
半倚在床头,他低眸回复着邮件,听见浴室方向传来动静,掀起眼皮瞟过去,只见一颗脑袋小心翼翼地从门缝里探了出来。
身子藏在门后面,一张小脸红艳欲滴,贝齿咬着朱唇,眼神乱飘,“那个,能麻烦把床尾的衣服,递给我吗?”
姬桃悔不该这些天住得太自在,都忘了把衣服拿进浴室,方才意识到时直接傻眼。
傻站了半天,又不能光着出去,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像个土拨鼠一样探头。
但这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她眼睁睁地看着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勾,拎起叠放在衣服最上面的那条粉色小内裤。
薄透的蕾丝衬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姬桃头皮发麻,只觉得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要烧起来了。
要不,她还是直接跳进马桶里,冲走算了……
视线完全不敢看男人的脸,姬桃垂着眼睫,一只手伸出去抢过他递来的那团衣服,飞快地缩回去的同时将门拍上。
下一秒又打开,门缝夹住的一角衣料嗖的被拽进去,再次火速合上。
司绍廷低哑失笑。
笑意漾在唇间,渐渐扩散开,化为一阵低醇愉悦的笑声。
今天真是回来对了。
他人虽不在沐城,依然能掌握她的一举一动,这些天她深居简出,很低调安分。
不回来看看又怎么知道,他的太太一个人在家里这么奔放?
浴室里,姬桃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疯狂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没逝的,人生哪有过不去的坎。不就是摔劈叉,还被人看光了吗?
思路打开——
只要不把他当人,不就等于没有人看到了吗?
对,不当人!就当……当……
当ATM!
ATM好啊,上有天堂下有银行,五百万五百万的,库库吐钱……
姬桃拧开冷水,捧起往自己红透烫熟的脸蛋上拍了拍,努力镇定下来。
是ATM,ATM,外面是一台长得很帅的纯金的ATM……姬桃默念洗脑,深吸一口气,打开浴室门。
卧室里空荡荡的,没有人影。
ATM……走了?
夜晚深沉静谧,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落进来,周围一片安静。
姬桃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床尾。
走了好……
呆坐了一会儿,收拾好七零八落的情绪,她起身去随便擦了点面霜,就准备上床睡觉了。
明天有个很重要的面谈,是沐城艺术中心的新舞剧。天塌下来她今晚也要充足的休息,保持最佳状态。
躺下习惯性地先搬腿过顶,姬桃滚向另一边,伸手去摸金砖。
一把没摸到,正撅着屁股四处摸索,忽然听见脚步声,她转过头,下一秒,就看见男人颀长的身形携着沐浴后的湿气,长腿步伐悠闲的走了进来。
他的黑发如湿润的夜色,还在滴着水珠,墨蓝色的睡衣领口微敞,勾勒出隐约可见的结实胸膛,肌理线条性感分明,满满的属于男性的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
姬桃红唇微张,“你没走?”
“大晚上的去哪里?”男人拿眼梢睨她一眼,仿佛她问了个极蠢的问题。
“……”
这么大的别墅里当然不止一个浴室,原来他只是去别的浴室里洗澡了……
可是他不是长住酒店吗,那干嘛不回酒店去啊……
当然姬桃只敢想想,别墅是他的,要滚也是她滚。
司绍廷站在床边,眸光扫过她身上的睡衣。
她跪坐着,很难不注意到睡裤的后面,整个圆翘的臀部上,印着一个硕大的金元宝。
姬桃默默地把屁股往旁边挪了挪,“……这叫有一腚的经济实力。”
司绍廷眉头跳了跳,并不想知道这丑东西是谁设计又是谁批准上市的。
眼看男人长腿一抬就要上床,姬桃连滚带爬地从另一侧滚了下去,“你、你睡吧,我去别的房间睡。”
说着脚步飞快朝外走。
男人连眼皮都没掀一下,更没有阻拦她的意思。姬桃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她最坏的预想莫过于他兽性大发,然后深夜豪宅里……
她逃,他追,他们展开PK。
最后她惨被抓住,酱酱酿酿。
…………
不到半小时后,姬桃又灰溜溜地回到了主卧。
别墅里当然不止一个卧室,也不止一张床。
但别的床上都没有被子。而且到处都没有找到多余的被子。
她之前怎么就没留意到这房子里的含被量这么低呢……
入夜气温直降,别的卧室不知怎么都冷嗖嗖的,不像主卧的温度适宜。她试着躺了几分钟就受不了了,不盖被子睡一晚,肯定要生病,明天的面试就完蛋了。
卧室的主灯关掉了,壁灯光线柔和。俊美的男人慵懒地倚在床头看文件,一条长腿随意地舒展,另一条腿半支着。
从文件中抬起眼眸,眸光淡淡掠过来,嗓音慵淡,“怎么,睡不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