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遇疯病郎中

作品:《在古代开海鲜食肆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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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哧谁知道他……”


    赵明嘟囔着,似是对着某人万分不耐地回应云满初。


    “算了也没事,他可能还在休息吧。”满初到也不是真有事要找书涟,挥过手就打算揭过这个话题。


    “他又没累着半分,做什么好休息的。”


    这回赵明嘟囔声抑制不住地大了些声音,是让云满初听见了。


    她有些不解地微微皱眉,“赵哥,人家书涟本就不是我们食肆的伙计啊,他没必要成天跟着我们做活计,之前都是他好心帮忙。”


    “好心?”赵明微微扬声,嘴巴一瞥,“也不知道他按的到底哪门子的心……”


    赵哥这是,不待见书涟?


    可这两人之间相处时间极短,平常也没见着有独处的时候,赵哥怎么就对书涟心生怨怼了。


    她琢磨着开口:“赵哥是怀疑书涟是蒋睿安插的眼线?”


    “那倒也不是,”赵明浑身拧巴着,嘴巴张开又闭合,最后憋红了脸也没说些什么,只道让满初还是小心着些书涟。


    云满初点头应下,倒也没当回事儿。


    她招呼郑大哥几人休息着,与赵明两人去后厨忙活。


    几道吃食做下,厨帐里后闷着浓厚油烟气,云满初闷咳两声。


    虽是常在厨头里呆的人,也收不住油腻气息直往鼻腔中倒灌。她撂下手中东西,小跑到窗框边,一卸木支。


    清爽微风卷过烈日暖阳,扑在她面庞上,她深深呼吸两口。


    可算是活过来了。


    厨帐外头对着便是坊市,车水马龙,倒是相当热闹。


    这个时辰坊市内大多商铺小摊都开了张,各个门前都装点缤纷,人人忙碌,空气中灰尘也被人群挤开,飞至高空。


    忙碌却充实的日子,她再享受不过,众人擦肩遇着眼熟人便匆匆点头算是寒暄。


    “呼……”云满初观看着吐出口浊气。


    她其实最喜欢便是空闲时倚靠在窗框旁,看人熙熙攘攘。


    就好比斜对头有一家在云沿里还算大的医堂,挂着悬壶济世、医者仁心的横额。


    里头有一位性格古怪的郎中。要是谁排了他的号,半刻钟过去,准时会被气出门来,指着那医者仁心的招牌狠狠骂上两句,气急而走。


    几乎每回都能看见此番场景。


    云满初觉得自己虽是有些不厚道,但回回看得乐此不疲。


    唔……这般算来时间,今日便是那郎中出诊之日。


    谁又会重蹈覆辙呢?


    可惜今日云满初是看不着这不厚道的热闹了。赵哥看满初趴在窗边良久,已经唤她名字了。


    堪堪将眼神收回时,似是有个熟悉的背影混杂在人群之中,一晃眼又消失不见。


    可惜她来不及细琢磨,就比赵哥拉走看火候去了。


    街道边,往常还有些人气的医堂,今日格外静谧。


    偶有患病的人方要踏进医堂门槛时,骤然抬眼看见里头走堂的人影,一吓。


    抬头又确认一眼挂在诏示板上的木牌。


    明晃晃挂着刻了——姜达二字的木牌。


    “要了命了,怎的忘了今日是他坐诊嘞。”方还步履蹒跚气息奄奄的人,似是吃了什么神药。


    竟是小跑着就走了。


    “哧!”


    坐正堂之中的小老头,将那病人作态尽收眼底。嗤笑一声,像是满不在乎般拾起桌边茶水一抿。


    实则细看,那手却是隐隐发抖。


    最终还是气不过一般,冷哼道,“怎么,老夫是会吃人不成?!”


    无趣!简直太无趣了!


    每每就诊就是些小打小闹的病症,简直要把他憋死了。


    他恼火,一拍木桌想要起身离开。却是回想起医堂东主耳提面命的嘱咐。


    要是他坐诊时再医不好一位病人,就真要被扫地出门。


    他只好愤愤坐回雕花椅,面上脸色实在难看,心中郁气堵得难受,思来想去只能提着茶壶走到医堂门口。


    “不来就罢,有眼无珠的,我还嫌你脏了地呢!”


    一条清澈茶水夹着茶叶杆杆,泼洒而出。


    也便在此刻,有道人影出现在他面前。


    姜达一吓,手更是一抖,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眼瞅那茶水就要浇到那人身上,他心下连连叫糟。


    别是又要被他赶跑个病患!


    只见面前这人,身型一晃,高束乌发摆开,轻打在肩侧,安然撤开几步,水柱擦着他的身侧划过,扑在地面溅开滴滴水花。


    “呼……”姜达一拍自己的胸口,长舒一口气。抬眼看去来人。


    他身着白色长袍,干净纤瘦。看不清帷帽后的面庞,只动作间缝隙中露出一双上扬朗目,能隐隐从中窥见其清俊卓然。


    但他又一挥手快快将拿缝隙掩上,闪身进了医堂内。


    姜达心下倒是对这人起了些兴致,合上门。


    扭头就见那人已然安稳落座,将手腕自觉放在脉枕之上。


    “这位公子?若是来看病的,就将你那帷帽摘下,隔着这玩意儿我还怎么望闻问切,又怎好断你病症。”


    后者犹豫一番,还是伸手将帷帽取下。


    少年俊秀面庞于白色透布后渐渐露出,边角擦过高挺鼻梁上一点痣。


    那双方才隐隐窥见过的眸子,目若朗星,却是见到有人打量着他的脸时,满目皆是冷意。


    “你是看病还是看我?”


    书涟语气难掩不耐,凝视着对面的郎中。


    那郎中方被他的话点回神,略显窘态的一咳,快步回到对面的诊椅上,将手搭上。


    “嘶你这……脉弦滞涩,如将将枯败老树,气血淤塞,难以行至丹田中。瞧你面色虽尚可,可指尖发凉发白……着实算不上什么好脉象啊。”


    书涟面色平静,愣是让郎中打量号脉,也无半分恐慌之色流露。


    见那郎中还要在脉象上吓唬他,他一把将手反握在对方之上。


    “哎哟哟!”姜达忙按着自己的手。


    “我也来帮你号一号脉可好?虽是学艺不精,但也能把出郎中你再废话下去,必定时日无多。”


    姜达也是终于发觉自己今日开张的病患,断不是从前那些好吓唬的,是踢到铁板了。


    “错了错了!少侠饶命!”


    书涟冷冷看着他,直到他鬓间冷汗滑下,少年胸腔一阵哼声,松开桎梏住他腕间的手。


    姜达丝毫不怀疑面前这少年真会将他手腕折断。


    他恨不得拍醒方才嘴贱的自己,明明医堂门口他那一闪躲,便能发觉这人武功不低,自己竟还要招惹人家。


    也是活该。


    “你把出来的脉象不用你多说,我自己也知晓。”


    “那你还来医堂做什么?寻我乐子啊……”姜达后面要顺口脱出的话,被书涟一个眼神憋回去。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