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 52 章

作品:《玉叶长敷亿万春(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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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积年的怨恨,深藏的不满,在这间昏暗狭小的房间里发酵,如腐臭一般让人作呕的气息攀爬上明合帝的衣袖,让他忍不住向后退去一步。


    齐王却依旧是冷笑着,步步紧逼:“这么多年,你总是与我扮演着兄友弟恭,就没有一丝厌烦吗?我真的受够了看你惺惺作态的模样。”


    明合帝艰涩发声:“这么多年,朕始终拿你当朕的弟弟,朕……”


    “就是这样。”齐王打断了明合帝,眼中掠过一丝极深的恨意:“你总是端出一副好兄长的态度来……明明是优柔寡断,心慈手软,却还能博一个仁善的美名……”


    “你这样的人,怎么配坐在那张椅子上!”


    “齐王怕不是受了刺激,有些失心疯了。”华珣不知何时站了进来,微微蹙着眉道:“还不赶紧把齐王带下去。”


    听到这声音,齐王下意识向华珣看去,等看清华珣的脸,齐王竟笑了起来:“皇兄,你还不如你这女儿,她从邀绣娘进宫开始,一步步设计,一步步谋算,竟真让她生擒了瓦剌达延汗。败在你的手里,我心有不甘,但若败在她的手里,我心服口服。”


    齐王有些讽刺得看着明合帝:“你的儿子和你一样,优柔寡断,难成大业。这皇位你还留着做什么?不如直接传位给华珣,兴许还能再保我大越百年基业。”


    外面的侍从本事得了华珣的吩咐,准备进来将齐王强行带下去,谁知竟骤然听了这样一番惊天之语,一时间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了。


    然而华珣却像是完全没受到齐王言语的影响,身形未动,开口的声音也依旧平稳:“齐王心机叵测,岂能容他继续胡言乱语?还不赶紧将他带下去。”


    得了华珣的命令,侍卫们立马挟住齐王的双臂,虽未将他以绳索束缚,可齐王多年处优养尊,哪里是这些刀山血海里拼杀出来的将士的敌手。


    于是他浑身动弹不得,只能被拖下去,饶是如此,他嘴里依旧咒骂不休。


    华珣对着身旁的笼纱使了个眼色,笼纱点点头,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块布条,团成一团,掐着齐王的下巴塞了进去。


    于是齐王只能发出一些沉闷的呜呜声,不多时,就连这些声音也听不见了。


    等到齐王离开以后,明合帝才有些疲惫地坐在了椅子是,佝偻着背部,仿佛一瞬间苍老了不少。


    华珣刚刚向前几步,便被明合帝抬手止住了。


    “让朕自己呆一会吧。”明合帝有些艰涩地开口。


    华珣静默了片刻,到底还是屈膝行了礼,带着人退下了。


    齐王这件事对明合帝打击极大,之后的几日里,明合帝几乎无法处理朝政,太子为了避祸离开京城,如今只怕才刚刚接到京城大捷的消息,亦不可能回宫理政,一时之间,朝中大事,尽皆被攥在华珣的手中。


    并非没有臣子对华珣不满,可华珣亦不是当年需要靠明合帝撑腰才能站在朝堂上的公主,那些人还没来得及对华珣发难,便被华珣轻描淡写地打发了。


    瓦剌虽不敢进攻,却也迟迟不肯退兵,京中亦有许多伤患百姓需要安抚,待你们忙完了手中诸事,再来朝堂上与诸公商议吧。


    然而齐王的事情终究不能久拖,明合帝到底还是强撑着身体上朝,与众大臣说了齐王与瓦剌勾结的事情。


    一时之间,满朝哗然。


    有官员自是不信,跳出来道:“齐王已经贵为亲王,在大越荣华富贵已极,何必与瓦剌勾结?公主与齐王不睦许久,焉知不是公主构陷齐王?”


    华珣万没想到有人会这样说话,冷笑道:“本宫构陷齐王?齐王与瓦剌勾结,是皇城司查出来的证据,齐王与瓦剌的书信,是长宁郡主看出的端倪。若说本宫与齐王不睦,皇城司与齐王可有过节?长宁郡主亦是齐王的亲女儿!本宫自认没有这般通天的本事,叫他们与本宫一起,构陷齐王。”


    那大臣将脖子一梗,仍是不服:“世人皆知,长宁郡主不满齐王为她与定远侯府定下的亲事,父女之间早已反目,长宁郡主的话,亦不能作数!”


    为着齐王传到定远侯府的书信都是华芷涵收罗出来献上的,今日早朝,华珣特意带了华芷涵上来,那些大臣平日里见华珣的次数多了,知道这位公主的手是绝不可能再缩回后宫,于是只得认命,可今天出现在朝堂上的华芷涵,仍旧挑动了他们敏感的神经。


    于是逮住机会,对华芷涵发难。


    华芷涵听得自己被人质问,心中一惊,掩在裙中的脚竟小小地往后退去半步。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站在朝堂之上,心中本就有些不安,如今被人喊出封号,下意识地竟想以沉默回避。


    她不由自主地看向华珣。


    只见华珣看着说话的官员,眼中闪过一抹讽刺的意味,随即她似乎意识到了华芷涵的视线,对着华芷涵轻轻点了点头。


    随着华珣点头的动作,华芷涵心中竟忽然平静下来。


    她记得华珣这样的眼神,当初她看狄鸿维时便是这样的神情,犹如在看跳梁小丑,不屑一顾。


    是了,华芷涵觉得自己身体里忽然涌出一股力量,纵然在朝堂上又如何,他们和定远侯府,和狄鸿维并没有什么区别。当初她只是不想死在定远侯府,可如今,定远侯府的生死都掌握在她的手中。大家都是人,没有谁一定会被谁宰割的道理。


    这样想着,华芷涵退后半步的脚提起,向前伸去,上前一步,稳稳站住。


    “长宁若果真不满这桩婚事,当时便会请陛下赐我与狄鸿维和离,何必再回到定远侯府去?”华芷涵并不去看那发难的官员,只对着明合帝解释道:“夫妻之间,难免也有意气之争,不过是小儿女拌嘴罢了,也值得此时拿出来说道?长宁既然满意这桩婚事,因这婚事与齐王生隙,便是无稽之谈了。”


    “既然长宁郡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