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明令

作品:《红楼梦之迎新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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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莫要如此。这是喜事!你这般,明儿叫林姑父看见了,岂不担心!”


    黛玉听闻林海回京,自己在那里哭的不能自已。迎春忙上前安慰,好容易止住了。迎春才扭脸去问绣橘,“老爷可还说什么了?”


    “没有了。林姑老爷昼夜兼程,走陆路一路赶回来的。直接便进了宫,戌时初才到了府里的。都来不及交代一声,只说明儿还要进宫,便已经睡熟了。”


    “老爷叫林姑娘不用担心。已经叫大夫看了,只是累着了,睡一觉便好。旁的,还得等明儿林老爷醒了才好安排。”


    迎春摆摆手,亲自扶了黛玉坐下,“这回好了,林姑父回来了,妹妹心中可是安稳了?”


    黛玉还是止不住眼泪,迎春拿帕子给她拭了,“我还说你长进了,如何还是小时候的性子。知道林姑父来京,你心中激动,可也该好生休息才是。”


    “若不然,明儿林姑父来了。看见好好的姑娘,形销骨立,眼睛肿的核桃似的。岂不是要拿我们问罪?”


    ……


    这么一等便是两三日,林海才在贾赦的陪同下来了庄子上。


    父女二人经年不见,自有一番感慨。迎春便将正堂让给他们父女说话,自己带了丫头们去后面准备酒席。


    贾赦同迎春一同出来,迎春便吩咐司棋一声,便跟着贾赦过去了。庄子上温度适宜,两人便随意寻了一座亭子,坐着说话。


    贾赦看着往来穿梭的下人,也略略放心,“你太太还担心,你头一次在外面过年不适应。才知道我要来,还想求了老太太,来陪你几日。我看着倒是极好。”


    “太太果然最疼我的。”迎春抿唇一笑,只是已经年下了,却不敢真叫邢夫人过来,“父亲也同太太好生说说,老爷太太给了我这些人的,色色周全。便是有个什么,打发人回去说一声,不过半日的时间就得了,如何就劳烦太太。”


    “且现在虽说打了春,到底雪都还没化,路上也不好走。倒是过段时间,若太太赏脸,我倒是要请太太来逛逛的。”


    迎春这庄子,其实冬天是最好的。难得这一片地气儿不同,便是冬天也不觉得如何冷。迎春本就打算,入了冬,要请邢夫人等人过来小住几日的。只是今冬里事情极多,都是没想到的,倒是打乱了迎春的计划。


    不过过完年也是极好的,倒是可以好生散散。


    贾赦颔首,去看远处的一片房舍。那里原本是庄子里储藏粮食菜蔬的地方,只如今庄子上人多,倒是用不了那些。因迎春便将那里改了,给之前收留的流民去住。


    虽算不得多好,但不用受冻,还有口热饭,他们自然感激。


    迎春随着贾赦的目光看过去,便笑着给贾赦宽心,“父亲放心,那些人都已经安置好了。前儿封大娘问过了,有许多人还是愿意回去的。我便求了忠信王爷,开年便安排了船只,送他们归乡。”


    “只有一些妇人和一些个没人要的女孩子没处去。我便将她们重新安置了,拨了几个嬷嬷照顾着,教些规矩。过完年再安排。”


    “可着人查过了?”


    “都细细查问过。”迎春说着便是一叹,“那几个妇人无子,夫家原本倒是还算过得去。只后来看着年成不好,便将她们同女孩子一同赶出来了。她们无路可去,听说京中富贵。为着活命,才跟着这些流民一道儿上京,最后到了这里。”


    “那些没有父母的女孩子,家中母亲生了兄弟。这一遭难,家中粮食不够,她们便被赶出来了!”


    “到底是被伤了心,心中也知道,便是回去也得不着好,索性便不回去了。”


    虽然听着不那么叫人愉快,但这却是时下的常事。不说年成不好的时候,便是平常时候,女孩子也过得尤为艰难。


    贾赦虽也怜悯这些人,但同迎春相比,却不算什么。


    “你这般,虽是好心。但你开了这个头儿,以后,便会有许多人来投奔。到时候,你可能收留这些人?”


    这是能看见的事情,迎春也想过了,“无妨。”


    “父亲,我亦是女子。若不是父母亲疼爱,也不能有这般自在的日子。左右父亲给了我绣坊和布庄,我便将她们安置过去。只要好生做工,便能按月发月例。凭着自己本事挣口饭吃,才不会受制于人!”


    贾赦还想说什么,但这会子林海带着黛玉已经出来了,贾赦便住了口。只轻轻拍了拍迎春的肩膀,“你心里有数便好。只记着,不管什么时候,你自己的安危最重要,旁的都是小事。”


    说话间,已经到了跟前。贾赦便去同林海说话。迎春便拉着黛玉到后面去看着摆膳。


    都是极亲近的亲戚,贾赦便命不用分什么内外。几人热热闹闹的吃过饭,又说了会子话,林海便带着黛玉回去了。


    林家世代列侯,在京中也有宅子的。只是他们家爵位在林海父亲那里袭到头了,这才将宅子封了,不敢再住。


    这次林海有功,新皇便又将林家以前的宅子赐了下来。


    林海谨慎,上了折子,改了不合礼制的地方,挂上林府的牌匾,才敢进去住。


    时值冬里,又是年下,只待过完年才开工。因林海便同贾赦辞了,带着黛玉,父女两人往老宅而来。


    黛玉还未出生的时候,林海便带着家眷去了南边,因黛玉并没有来过。林海便带着黛玉在宅子里闲逛,将各处指给她看,这里以前是谁住的,这里又发生过什么……


    这般转了一圈,黛玉虽是头一次到这宅子里,却觉得亲切极了。


    “父亲,还走吗?”


    林海摸摸黛玉的头发,柔声道:“这次就不走了,咱们以后就在京里。”


    林海带着她来到后面,叫黛玉自己选院子:“也替你姑母选一处。你姑母这几年为你殚精竭虑,只她一生也没有个孩子,你以后要多孝顺姑母一些。”


    黛玉便笑:“父亲竟还不知道,姑母如今却是有人尽孝呢?”


    “哦?”


    “是英莲姐姐,她……”


    父女二人在府中尽情的转了许久,才意犹未尽的出来。


    林府久不住人,如今天寒地冻的,林海同黛玉还是住在荣府。


    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