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答对

作品:《红楼梦之迎新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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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缘何尤二姐的小院如今竟空无一人呢?


    原是昨日贾珍出事,贾政问过缘由。不好直接说她们姐妹的不是,便拿着伺候的奴才撒气。


    嫌着众人不知劝诫,就要打杀了的。


    还是秦可卿使了人,说贾珍如今还没醒,见了血不好,这才罢了。只依旧要全部发卖了。


    秦可卿不好再拦,便从贾蓉手里接过差事,悄悄将人全换到了庄子上。


    但秦可卿不是个没脾气的。


    她们趁着自己月中那样的行事,秦可卿心中可都记着呢。


    虽不好明着报复,但吓一吓她们还是可以的。因便吩咐不许惊动了她们,悄悄的将人都带走了,只留了她们姐妹在院中。


    她们姐妹不知就里。


    只满院十几口的奴才,一夜间全不见了,却将她们吓得够呛。


    想使人出去打探,却只剩她们姐妹两个,哪里还有个人!


    没有法子,尤三姐便将尤二姐留在院中。自己找了贾珍以前的衣服穿了,做个男子样,提心吊胆的出去了。


    府里,贾赦递了折子上去,便等着宫中传召。


    果然,很快便有内官来宣,贾赦便跟着去了。


    他少时虽常在宫中出入,但如今却不同。因一路小心谨慎,不敢有丝毫放松。


    到了老圣人的长寿殿前,便恭恭敬敬的等在旁边。


    立时便有人进去通报。


    不一会儿,便见一位花白头发,玄色锦袍的人自殿中出来。


    贾赦忙屏息低头,便见一双宫靴信步走到他跟前停下。


    贾赦不敢说话,只规矩垂首等着。


    良久,方听得一个暗哑的声音含着笑意:“进来吧。”


    贾赦忙跟上,又恭敬拱手,“竟是劳动了戴叔,贾赦惶恐。”说着便不着痕迹的递过去一个荷包。


    戴权便笑:“你这个小子,这么些年也不知道递牌子来看看。难为老圣人竟还惦记着你。”


    贾赦心中便微微松了松,忙赔笑:“戴叔说笑了。”


    两人才说了两句,便已经到了殿门前。戴权便住了口,贾赦也屏气敛神,跟着戴权进去。


    他头也不敢抬,只跟在后面,数着走了数十步,便端正跪下。


    听见上面戴权轻声回禀:“陛下,贾将军带进来了。”


    他忙叩首,“微臣贾赦参见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久不见圣颜,自然是三跪九叩。


    行完礼,便安静的跪在下面,不敢发出一丝儿声音。


    半晌,方听见头顶上面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起吧。”


    贾赦复又叩首拜谢,才规矩起来。却依旧弓着腰。


    便听上面传来一声叹息,“你这孩子,怎么竟还同我置气。”


    贾赦忙跪倒在地:“微臣不敢!”


    便听上面一声衣物摩擦的声音,然后就听老圣人无奈道:“赐座吧。”


    贾赦忙谢恩起来,退到旁边的椅子边。也不敢坐实了,只搭了一小半在椅子上,只在腿上暗暗抻着劲。


    这时才看见上首还坐着一个人,正一脸不善的盯着他,却是忠顺亲王。


    贾赦复又起身,向着忠顺行礼,“微臣惶恐,未看见王爷在上,还请王爷恕微臣不敬之罪。”


    忠顺见贾赦这般作态,面色更加阴郁。


    但老圣人还在上面看着。


    想起方才的事情,忠顺只能摆手叫了起,“贾将军言重了,圣人面前,贾将军礼数周到。”


    贾赦一顿,心中便有些了然。


    因便顺着往地下一跪,向着忠顺扣头,“王爷宽厚,贾赦感激不尽。”


    “只我那侄儿生性鲁莽,又没有见过世面,冲撞了王爷。他是家中独子,儿子又还小,如今实不能亲来向王爷请罪。”


    “家中孩子犯错,我这个做叔父的也有责任。求王爷看在我侄儿可怜的份上,高抬贵手,且绕他一回吧!”


    说着便涕泗交加,在那里哀哀哭泣起来。


    自贾赦跪下,忠顺便知不好。


    他哪里知道贾赦竟还有这一出,直将他惊得半晌回不过神来。


    他如今也不是先时了。


    方才老圣人将他好一顿训斥,他方知道母妃常日所言不虚。


    果然贾家如今虽低调,却依旧在老圣人心中极有地位的。只可惜事情已经发生,如今却是难做。


    老圣人同贾代善的感情不是假的。且贾赦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自然了解。


    如今见他胡子一大把了,还在下面哀哀哭泣。


    虽知道贾赦故作此态,心中还是不是滋味。再想起贾代善,越发心疼。


    因便狠狠瞪一眼忠顺,方道:“你这个小子,还不快起来!”


    贾赦闻言忙止了哭声,麻溜地爬起来,“微臣无状,只心系侄儿,才如此失态。还望陛下宽恕一二。”


    老圣人轻哼一声,方道:“你说的贾珍是……”


    “回陛下的话,贾珍乃是乙卯科进士贾敬的独子。”


    老圣人便道:“唔,是代化的小孙子。”


    “是。”


    老圣人便知道了,因问:“他如今如何了?”


    贾赦声音哀切:“回陛下的话。太医道,便是尽力医治也无痊愈的可能,以后只能用药吊着。再骑不得马,拉不得弓了!”


    说着便用袖子去擦面上的泪。


    老圣人方才已经问了太医了,自然知道贾赦所言不假,面上也浮现一丝恻隐。


    但忠顺却再忍不住了。


    只见他沉着声音去问贾赦:“贾将军,本王便是教训那贾珍一二,也不该到如此地步才是。你可要想的清楚再说,莫要诬陷本王!”


    贾赦抹一把泪,复又跪在地上:“回王爷的话,当时事情发生在醉香楼,那么些人看着,微臣再不敢胡说的。”


    “王爷若是不信,可以将当时楼里的人传进来一问便知。”


    说着便向着老圣人哀哀哭泣:“陛下,据送贾珍回来的人说。当时贾珍,被王爷带着的大人们,打的已经没有动静了,王爷才命停手!当时醉香楼的人都可作证啊。”


    “陛下知道的,宁国公一脉向来子嗣不繁,贾珍乃是家中独子。如今才而立之年,以后便要缠绵病榻!微臣心痛啊……只怕来日不好向伯父交代!”


    老圣人也想起代化代善两兄弟,面上黯然一瞬。


    方看向忠顺,沉声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忠顺自然不服。


    他虽有泄愤之心,但手下的人俱是有分寸的,自不会将贾珍往死里打。如何就这般了。


    “许是那贾珍本就身体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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