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学手艺

作品:《红楼梦之迎新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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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姑姑!”


    迎春方一进邢夫人的院子,巧姐儿便看见了,甩开丫头便跑过来。


    迎春见她走的急,忙上前两步牵住她。


    “姑姑是来看巧姐儿的吗?”


    迎春牵着她的手慢慢往正堂去,口中同她说话:“是呢!姑姑给巧儿带了好吃的点心,巧儿喜不喜欢?”


    “有没有酥酪,我要吃那个!”


    “有的,不过巧姐儿只能吃一小碗。”迎春那帕子给她擦擦额上的汗湿,伸出一根指头对她说。


    巧姐儿眼睛亮晶晶的,“那我明儿还要!”


    “好,明儿在给我们巧姐儿做。”


    邢夫人笑眯眯的看着她们,“你也太惯着她了。”


    迎春屈膝行礼,“我们巧姐儿懂事,由不得人不喜欢。”


    说着便净了手,将点心摆出来。又在食盒里取出一个精致白玉碗摆在巧姐儿面前,洁白莹润,趁着点点桂花,正是巧姐儿要的酥酪。


    巧姐儿也不要人喂,自己抓着勺子便吃。


    邢夫人见她吃的香甜,怜爱的用帕子替她擦擦嘴角。


    口中却同迎春说话:“你身边的人年龄也大了,下面有好的便能提上来了。再有,这一批的小丫头子便要进来了,你挑两个好的且先教着。免得到时候不趁手。”


    看迎春柔声应了,邢夫人便将几张契纸递过来,“家中事物你已经尽知了,这是外面的几间铺子和几处庄子,都是你老爷给你的。你便学着做起来吧。”


    “咱们官宦人家,虽不与民争利,但咱们私下里做着玩还是可以的。倒不指望你能有多精通,只是也该学着些,莫要叫人糊弄了过去才是。”


    迎春忙起身,朝着贾赦书房的方向郑重行礼,又对着邢夫人福礼:“父亲母亲为我这般费心,可是叫我如何是好!”


    邢夫人拍拍她的手,“这都是我们作为父母的心意。”


    “只是这些外面的事情,我却是不懂。你若有不明白的,便抽空去问问你嫂子,只不许累着了她。”


    邢夫人出身不好,家中并没有这些生财之物,过得自然拮据一些,看着这些庄铺也不是很懂。


    迎春自然知道,便恭敬应了,“嫂子如今劳累,我问问二哥哥或是先生也行。”


    邢夫人听她有主意,便也点头。


    不过几日,这一批的小丫头子便已经学好了规矩,被送进来叫各处的主子们挑选。


    自然是贾母先挑,但贾母却没有太大的兴致。只随意点了两个,便遣了她们出来。


    接着便是大房这边了。


    如今大房虽还在东院住着,却俨然很有一些当家人的样子了,下面的人自然愈发趋奉。因多愿意来大房伺候的,倒是极热闹。


    且大房的主子们相处融洽,邢夫人干脆便唤了迎春黛玉一起。又使人去问了王熙凤,看她自己的意愿。


    黛玉白日便常在大房,只晚间才过去贾母院中歇息。因有容安先生在,倒也叫人说不出什么。


    后来药被查出了问题,黛玉便常在这边歇着了,只时常过去给贾母请安。


    贾母怜惜黛玉,且府中众人都看着,她也不好说黛玉不对。


    且如今王夫人不出来,只李纨同探春两个小辈管家,再住在二房总是不算合理。竟是在大房这边,有舅父舅母照看着更为名正言顺一些。


    因如今黛玉便同迎春一样,算在大房。


    王熙凤最是喜欢热闹的性子。她而今肚子大了,但她身子向来健壮,竟也不觉得有哪里不好,便常出来走走。


    这会子听说邢夫人带着姑娘们选丫头,问她是一起过去看看,还是等会子给她送过来呢。


    她自然要过来的。且她也有些日子没见大姐儿了,也想的紧。


    因便小心的扶着丫头的手过来了。


    说起来,府中自迎春发落了那一批人之后,这还是头一次选人进来伺候。


    下面的人摸不准迎春的心思,倒是好好的教了这些小女孩子的规矩。


    都是还没有留头的小丫头,这会子规规矩矩的在下面行礼,看着便与以往不同了。


    自然是邢夫人先挑。她如今没旁的心思,只指了两个老实的,跟着跑腿传话就是。


    又道:“琮哥儿如今也大了,小厮不用咱们操心。只也该选两个年龄差不太多的女孩子过去伺候着,方是正理。一会子咱们选了,便带过去叫他姨娘看着指两个罢。”


    下面地婆子忙应了,恭维邢夫人慈心。邢夫人不过一笑,便唤了黛玉来挑。


    黛玉还要推辞,王熙凤便笑:“林妹妹客气什么。你不要,我同二妹妹可全都分了,到时候一个不给你留。左右我看着她们都是极好的。”


    众人便是一笑。黛玉看看只她们几个人,确实也没有谦让的必要。因便笑着看下面的丫头:“着实不错,可有谁会些针线的?”


    便有几个丫头站出来行礼,黛玉便看身后的晴鸥。叫她挑了两个顺眼的,这才罢了。


    迎春便道:“你这个丫头极好的,可带徒弟?”


    黛玉便笑:“这便是选出来叫跟着学的,也不是什么徒弟。只她是个尽职的,我身上的针线多是她做,我看着她累得很。这才叫她挑两个人出来教着,好歹也能帮着分担一些。”


    迎春便点头,“晴鸥的针线,是咱们府里数得上的,便是绣房的里娘子都不及。我想着,看你们愿不愿意,挑几个愿意跟着学的。也不说学出个什么来,只先教着,到时候给我们分一分呢?”


    “你们要是愿意呢,便叫晴鸥做个管事的姑娘,也不算辱没了她。”


    黛玉却没有说行还是不行,只看晴鸥。


    晴鸥想了想,便过来行礼:“回二姑娘的话,我只想跟着我们姑娘。叫我带几个人教着不是问题,但管事的姑娘便不必了。”


    迎春便笑:“母亲看着呢?”


    邢夫人拉着晴鸥的手仔细端详,半晌方笑:“原来是这个丫头!”


    “太太竟还记得!”


    邢夫人点点头,道:“你的针线鲜亮,愿意带着她们学,自是极好。你愿意跟着你姑娘,那是你的忠心。但这管事的月例却是该给你的。”


    因便对着迎春道:“你自己看着安排。这么个好姑娘,莫要亏了她。”


    迎春便答应下来,因便看着下面的小丫头子们道:“方才的话你们也听见了,可有愿意跟着晴鸥姑娘学的,便站出来。”


    她们虽是家生子,但府中这些奴才,想要出头也绝非易事。如今既有机会能学一门手艺,最起码将来也是要跟着几位姑娘的贴心人,因多数人都愿意的。


    竟是呼啦啦的站出一片。


    迎春微微蹙眉,晴鸥便道:“姑娘,她们如今年小,多数都不会的。不若我现教上一个针法,叫她们看了,绣上几针,再从中选优。”


    这个法子极好,迎春看了旁边一眼,立马便有人取了素帕和针线来。


    晴鸥自去考她们,迎春却对王熙凤道:“嫂子觉着晴鸥方才的话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