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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徐晚凝的印象中,他并不重女色。


    所以曾经京城中,不少不知内情的人,都夸她嫁的好。


    因为燕远征不像别的男子那般三妻四妾,更不在外面沾花惹草。


    在外人眼中,燕远征这般,便是这世间难得一见的男子。


    所以后面就算他要同她和离,他们也认为,定是她做了对不起燕远征的事情。


    可他们却不知,燕远征从来都不是为她洁身自好。


    他是为了徐晚玉。


    “不要。”


    “你喜欢的是徐晚玉,你去找她。”


    前世这夜,燕远征极为不情愿,他根本不想碰她。


    老夫人以死相逼,才叫他来了她的房间。


    可只待了一会儿,他便想走。


    是她红着脸,主动靠近,他才肯碰她。


    她也清晰的记得,前世上一秒他们在床第间交颈缠欢,如同这世上其他夫妻一般亲密。


    可下一秒,欲望发泄过后,他便立刻脱离,沐浴更衣。


    好似刚才和她抵死缠绵的人不是他。


    前世他这般勉强,叫她以为,这次他也不会愿意碰她。


    现如今他却变了态度。


    “你才是我夫人,为何要找她?”


    燕远征见她满脸的抗拒和不解,嘴角轻扯,带着些许嘲弄。


    她并不了解男人。


    被自己的妻子这般厌恶,这世间任何一个男子都不能接受。


    何况前不久,她还对他情根深种,处处顺从。


    “你明明喜欢的是她,曾经你非她不娶。”


    徐晚凝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衣袖之下双拳紧握。


    她绝对不能接受,要委身一个自己最厌恨的人。


    燕远征气定神闲大步靠近,他常年练武,身手比徐晚凝不知要高出多少。


    他直接一把按住她,打横抱起,任由徐晚凝在怀中挣扎。


    “你要知道,很多事情都由不得你,无人会帮你,就连徐家都不会,你这样无依无靠的人,只有听话顺从些,日子才能过下去。”


    “从前你明明就做的不错,如今怎么糊涂了?”


    燕远征面色极为冷淡,毫无情绪问出这句话。


    徐晚凝的心被重重敲击了一下。


    前世太过凄惨,重生回来,她心中积攒着数不清的怨恨和不甘。


    在李嬷嬷面前,她尚且还能克制自己的情绪。


    因为她知道李嬷嬷背后的人能直接要了她的命。


    但燕远征暂时不会杀她,所以才叫她的真实情绪宣泄几分出来。


    “专心些。”


    他将她放在床上,高大如山的身影将她完全覆盖住,困在床笫间,狭窄的空间内,满是男人身上冷冽的气味。


    他粗粝的指腹伸向她白玉一般的脸颊。


    这动作叫徐晚凝猛地从自己纷乱的思绪中惊醒。


    她快速拔下头上的簪子,往后退缩,满身都是防御的姿态。


    燕远征讥讽地弯了弯唇:“你以为,凭你手中的东西能伤到我?徐晚凝,适可而止,我不会一直宽恕你。”


    他镇定自若,冷冷的勾起唇角好似在看一出好戏。


    徐晚凝极为厌恶这种居高临下的眼神。


    燕远征、徐晚玉、继母,他们所有人都曾这样去注视过她。


    这是一种看待弱者,看待蝼蚁的眼神。


    因为自己,在他们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拿捏她的生死,于他们而言或许只稍稍比踩死蚂蚁要麻烦一些。


    这辈子她真的还要这样吗?


    永远处于下位,人人可欺,人人可辱,永远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


    这样的重生,又有何意义?


    “我知道这东西不能伤你分毫。”她攥紧簪子,声音很轻。


    她不知为何,在这种情况下,她反而还能笑出来。


    或许是在某一瞬,她想明白了自己日后要走的路。


    徐晚凝将手中的簪子对向自己,“你若过来,我便自戕。老夫人向来注重名声,若我今夜死在床上,你猜明日满城会如何议论……”


    剩下的话她没再继续说下去。


    燕远征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目光森然看着她许久。


    沉默半晌,他才冷冷开口:“你宁愿自尽,都不愿我碰你?”


    徐晚凝的转变叫他心中升起一阵阵戾气,往日柔顺软弱的妻子,如今却像是变了一个人。


    “是!”她声音坚决,满脸抗拒。


    “你真不后悔?”


    徐晚凝仰起头,直视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绝不后悔。”


    燕远征半晌不说话,最后冷笑一声。


    他目光沉沉盯着她,“如你所愿,只盼你日后也能笑着说出这种话。”


    “日后几十年,这辈子你都要在这将军府中,没有我,你的日子会如何?


    你可想过?”


    徐晚凝冷笑:“妾当然知晓,不劳将军费心。”


    燕远征他盯着她,唇角轻扯了下,像是不信,又像是嗤笑。


    他随即起身离开,大步朝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