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有那么难杀吗?

作品:《皇帝斩我满门,我灭他全族夺江山

    被诗词二人搀扶着回了寝殿,没有用膳,我倒在床榻上,遣退二人,蒙头哭了起来。


    方才若真跟杨贵妃动手,我未必会输,还是在她有兵器的情况下。


    但我不能。


    她能杀了先梅妃和娴妃,依旧安然无恙,说明她有活下来的资本。


    而我,若是在我的宫里杀了她,便是沈煜肯大发慈悲救我,我亦是不可能再有接近皇帝的机会。


    房门被人推开,紧接着便是落闩的声音。


    我知是沈煜来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沈辉怎么可能不去找他。


    他掀开衾被,钻了进来,将我搂在怀中,用帕子拭去我脸上的泪痕。


    我瞧见他的眼眶也是红的,想来是为我担心了吧。


    但这青天白日的,他钻我被窝,不怕被旁人看到吗?


    一时间,心里竟期待他能为我做些什么,让我这颗已经完全失衡的心可以平静下来。


    “你做得对。”他的声音沙哑极了,低低沉沉的。


    我猛地环住他的脖颈,哽咽道,“哥哥,我好累啊!”


    那个烨字被我生生咽下。


    他不肯与我相认,自然有他的道理。


    我又何尝不是不能说出进宫的真实目的。


    他一条手臂紧紧环住我的腰身,火热呼吸萦绕在我耳边。


    “啪”的一声,腰带被他解开。


    只是呼吸间,他便再次占据了所有。


    泪水顺着两侧鬓发滚落,我死死咬着他的肩膀,不敢出声。


    门外还有宫人来回走动着,细碎的脚步声如同催命的魔咒。


    而他竟毫无顾忌,掠夺着昨夜那场雷雨过后的滋味。


    此刻,没有迷香,无人打搅,我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仰头在他的唇齿间发泄着心中的苦闷。


    沉沦着,一步,一步迈向无尽深渊,将礼义廉耻践踏成灰。


    直到沈辉敲门,沈煜才低声问了句,“回冷宫可好?我可以经常去陪你。”


    我拼命摇头,回冷宫,我还怎么报仇?


    “那个老头儿值得你用命在这里赌?”沈煜撕扯着我的双肩,发泄着愤怒的情绪又问,“这次是警告,下次动手你当如何?”


    “杨月柔的功夫不如你,但她身边护卫极多,都是平西军里出来的死士。”


    “你那些小暗器,对付一群人如何脱身?”


    我轻声试探,“我们联手可好?”


    沈煜将温热送与我后,抽身穿好衣裳。


    迈开长腿走到窗前,背对着我,道,“若能杀得了她,今儿你根本见不到她。”


    “陛下准备对平西军动手,现下时机不成熟,你务必低调,莫要再与林杨二人碰面。”


    “侍寝之事……。”他顿了顿,道,“按她说的做,称病吧。”


    他还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耳边都是那句,若能杀了她,今儿你根本见不到她……


    有那么难杀吗?


    我不信。


    沈煜走了,我起身,便见沈辉送了热水进门。


    斜靠在浴桶里,我一动不动,只有水面被泪水砸出的水花一朵还未沉寂下去,另一朵便绽放开来。


    近在眼前的胜利就这般毁了。


    真是不甘啊!


    然而,皇帝都不能轻易拿捏的人,我又能如何?


    哭累了,我简单洗了洗,从浴桶中走出,擦干身子,穿好衣裳。


    走出房门,沈辉与诗词歌赋正围坐在一起商量着什么。


    我唤他们五人进屋说话。


    “今儿晚上,陛下不来了,不必留灯。另外今儿起,紧闭殿门,无事不得外出。”


    “主子。”小词低声道,“当年她便是这般闯入昭阳宫,一杯鸩酒灌入了先梅妃的口中。”


    “她是怎的进来的,奴婢根本不知道。”


    “方才问了旁的宫人,也都说她不是从正门进来的。”


    我苦笑道,“便是从正门进来,你们也拦不住。”


    “想想旁的法子吧,不然,本宫还真的要成下一个梅妃了。”


    沈辉将我拉到一旁,低语道,“主子,她们汤泉宫里有个太监是小歌的同村,他说……”


    我抬手止住了沈辉的话头,看向诗词歌赋,“此事,你们不要乱来,万一惹下祸事,性命不保。”


    “你们当年不管因着何事进宫,现下要做的都是活着。”


    “这句话,送给你们,也送给我。”


    这皇宫水太深太深了。


    根本不是我一个没有背景之人可以轻易抗衡的。


    傍晚,草草用了晚膳,我便准备歇息了。


    沈辉从外面搬来一些典籍。


    我瞧着他那吃力的样子,笑问,“哪儿弄的?”


    沈辉放下典籍,道,“掌印大人让您好好读书。”


    “那些笔墨纸砚也是他让你拿来的?”


    我指着案几上多出来的物件儿,“本宫不会写字,宫里可是要派师父来?”


    “掌印大人说,夜里他不值守时,会来教您写字。”


    我挑眉,心中竟是有些莫名的欢喜。


    洗漱后,我捧着最薄的一本册子躺在床榻上读了一阵。


    字太多,看起来心烦。


    抑或是,心烦,看字心更烦。


    我放下小册子,让诗词二人去偏殿住。


    将房门落闩,将窗户留了个缝儿,我才回到榻上闭目养神。


    我期待他能来,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单纯地抱我一会儿,让我这颗彷徨的心得以有片刻的停歇也好。


    一连数日,他并未来,我也不曾真正将窗户关好。


    这日天气格外好,沈辉回来带了一个风筝,上面绘着一条鱼。


    我捏着风筝愣了好一阵。


    曾经在杀手营,沈烨给我做过一个一模一样的风筝。


    若没有那许多的仇恨该多好,我们在宫外早该成亲了。


    “主子。”小歌快步跑进寝殿,“孟才人来了。”


    “请。”我起身,让小词准备茶点,将风筝挂在墙上,走了出去。


    孟才人比刚进宫那会儿瘦了不少,走路都要宫人搀扶着。


    我能看出她不是装的,暗骂这吃人的深宫将一个个好好的姑娘变成了魔鬼。


    “见过梅妃姐姐。”


    孟才人来到我身边就要下拜,我赶忙将她搀扶起来,拉着她的手问,“妹妹,可找太医瞧过了?”


    “瞧过了,多谢姐姐给的银子,不然,妹妹怕是……”


    孟才人说着泪水瞬间盈满眼眶。


    “吃些东西吧,旁的我也帮不了你,咱们相识一场,也是缘分,金银等物,我多少还是可以帮衬你一二。”


    说着话,我拉着她在院子里的小桌前坐了下来。


    又拿了小词的钱袋子,交给孟才人。


    “妹妹,这里有些金瓜子,具体多少,我没数,你拿去打赏下人。”


    “宫里日子难捱,得空了,你想来便来,刚好我也无事可做,咱们聊聊天,下个棋总能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