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又见千里

作品:《穿进国风乙女游戏

    []


    奇怪,小白攻击性十足的汪汪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撒娇般的呜呜声。


    她不由睁开眼,没想到居然看见小白在那人面前摇尾打转,就像面对她时一样。


    接着,那男人竟然弯下腰,抱起小白。


    “卢小姐,是你吗?”


    男人终于开口,略微低沉的声音,没有了刚才指挥下人的威严,平和低缓。


    见她不说话,男人再次开口。


    “卢小姐,你别怕,我是被你救过的千里,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


    ……


    直到被带到温暖的帐篷里,躺在厚厚的毯子上,卢筠清依然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


    刚到这里,就有陌生妇人进来,帮她擦拭身子,换了一套干净的粗布衣服,又将她原来的衣服拿出去洗。


    连日来,她第一次穿上完全干爽的衣服,没了贴着皮肤的湿冷感,全身被丝丝暖意包裹。


    面前的男子说他叫千里,可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把他和当年那个被鞭打的少年联系起来。


    他长得十分高大,肩膀宽阔,一根棕色粗布腰带勒出细挺腰身,一双长腿随意地盘坐在床前的地垫上。


    至于脸,虽然他戴着一只眼罩,依然能看出挺拔的鼻梁和利落的下颌线条。


    露出来的那一只眼睛,眼窝深邃,眼神澄澈。


    不过,每当视线落到那只眼罩上,她就会条件反射般感到害怕。


    “你在怕我。”千里开口,是肯定,不是疑问。


    “因为上次见面的事,所以害怕我,是吗?”


    他问得直截了当,她却不太明白。


    “什么意思?”


    “羽朝京城,镜花阁,”千里说着,伸出一根手指在脸上比划了一下,“那时我戴着面具。”


    原来,那真是他。


    当日,他当着她的面连杀六人,血溅屏风,事后才知她就躲在屏风后。


    她的确怕他,却并非为此。


    此时却无法解释清楚,卢筠清索性不说话。


    “你放心,我不是滥杀之人,那些人要来索我性命,我才动手。”


    当日发现她时,他也曾这般解释过。


    卢筠清低低点了点头。


    千里忽然伸手,拉住她一只手腕。


    卢筠清害怕地往里躲,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动弹不了分毫。


    “别怕,方才李大娘说,你身上有些擦伤,手上尤其严重,给我看看。”


    卢筠清这才稍微放松了些。


    见她不再拒绝,千里将她的手拉得更近些,掌心朝上,拿过一盏油灯,凑近了仔细看。


    “这里扎了一根木刺,看起来至少有三日,伤口周围已经化脓,必须立刻取出来。”


    木刺?


    卢筠清也凑过去看了看,见右手掌心果然又红又肿,中间隐约可见一个棕色的点,想来便是木刺的一端。


    她想起来了,在水牢里的时候,手心曾被栅栏上的木刺划破,当时并没在意,这两日虽觉出手疼,但危险一重接一重,根本容不得她去关注这点小伤。


    “要是害怕,就闭上眼,很快就好。”


    她低低嗯一声,别过脸去。


    很快,就感到刀尖将掌心划开一点小口,接着,镊子状的东西夹住木刺顶端,下一秒,随着一阵痛感,木刺被拔出来。


    她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转过头问他,“好了是不是……”


    谁知他忽然低下头,将嘴唇贴上她掌心伤口。


    有力的吮吸感从掌心传来,痛感混杂着痒和麻的感觉,让她浑身仿佛被电击。


    “你……”


    千里抬起头,将口中的脓液吐到一只瓷碗里。


    “脓液若不清干净,伤口便好不了。”


    说着,又低头凑到掌心上,再次吮吸伤口。


    大约是怕弄疼了她,他吮吸的动作不轻也不重,每次吸的时候,饱满的唇瓣总会碰到伤口周围的皮肤。


    仿佛在亲吻手心。


    卢筠清全身都热了起来,脸颊烧得滚烫。


    脓液肮脏,他却愿意为她做这些,心里说不震动是不可能的。


    仿佛吮吸三次,知道伤口流出丝丝鲜血,千里又将油灯拿过来细细查看一番,才说,“好了,这下总算干净了。”


    接着,他起身去桌上的木箱里拿来药和纱布,药粉撒到伤口上时,引起的刺痛让她抖了一下。


    “忍一忍,马上就好。”


    他看了看她,目光中有鼓励和安慰,卢筠清低低嗯了一声。


    洁白柔软的纱布层层包裹住伤口,最后在手背上打了一个结。


    他终于抬起头来,叮嘱道“这几日不要碰水,明天这个时候,我来给你换药。“


    不知不觉,两人之间的已离得很近,他粗布衣服的领口有些松,露出一片蜜色紧实肌肤。


    卢筠清别开眼,“谢谢你。”


    “我的命都是你救的,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你身子很弱,需要休息,早点睡吧,我就守在账外,有事只管叫我。”


    说着就起身向外走。


    卢筠清急忙叫住他,“等一下。”


    他回头笑问道,“怎么了?”


    “你们把我阿弟怎么样了?还有小白,小白呢?”


    “你放心,你的阿弟我会照顾好,眼下张桃汤他们正同他喝酒,顾大娘正给小白洗澡,擦干了就送过来。”


    正说着,帐帘一角掀动,小白像炮弹一样直冲过来,在她床头打转求抚摸。


    卢筠清立刻抱起小白。


    “放松心情,好好睡一觉,伤口恢复得更快。”


    说完,他就掀帘走出了帐篷。


    这些人到底是做什么的,千里为什么从羽朝到了迟国,他们会收留她多久……


    她心里有很多疑问,可身下的床铺实在太过柔软舒适,她又太累,意识渐渐涣散,很快进入沉沉睡眠。


    也不知睡了多久,竟是饿醒的。


    醒来见帐中仍点着油灯,以为是睡到了下半夜,谁知进来送饭的李大娘告诉她,现在是第二天的夜间。


    算起来,她竟睡了整整十二个时辰,难怪觉得饥饿难耐。


    李大娘端来了冒着热气的羊肉汤和白面饼,一边摆放汤碗,一边念叨着,“我就说得把你叫起来,三餐该吃还是要吃,千里偏偏不让,说是不能打扰你休息。老婆子我啊,就在帐外守着,方才听见你这里有动静,就赶紧烙了饼给你送来。”


    “托小姐的福,咱们这些人今日也吃上了羊肉。”


    李大娘说话带些口音,但大致能听懂。


    “来,小姐,快用饭吧,瞧你瘦的,快多吃些,吃完了我来收拾。这次出来都是些粗鲁的大老爷们,就我一个做饭的老婆子,生活上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只管来找我。”


    李大娘热情健谈,一张口就停不住。


    “瞧我,只顾着跟你说话,都耽误你用饭了,快趁热吃,羊肉汤最能驱寒,昨日你身上冰冰凉,吓死我了……”


    “多谢李大娘。”


    “哎,别跟我客气,以后就把这里当成是自己的家。你先吃着,我去看看你的衣服干了没。”


    李大娘说着就离开,卢筠清坐到案桌前,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


    羊肉鲜嫩,汤汁香浓,面饼柔韧,不知不觉,就喝了大半碗。


    吃饱后才发现,小白不见了,怪不得刚才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干了干了,衣服都干了,小姐要不要换上……”


    李大娘抱着她的旧衣服进来,卢筠清立刻问,“李大娘,你可见过我的小白狗?”


    李大娘笑道,“那个贪吃的小狗啊,跟着千里去啃骨头了,你要是不放心,我带你去找它。”


    “那就有劳李大娘了。”


    卢筠清说着,对她躬身行礼,李大娘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咱们这些乡野粗人,不懂这些礼数。”


    是了,她已到了迟国,远离讲究礼仪风度的羽朝。


    从帐篷里出来,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了,借着月光,可以看见周围约有七八个帐篷。


    李大娘带着她向最西边的帐篷走去,远远就能看到那里有一群人在围着篝火。


    快到的时候,一个青年男子从背后跑过来,请李大娘给他补裤子。


    李大娘面露难色,“我这正给人带路呢。”


    “哎哟我的好李大娘,你快帮帮忙吧,我这都是借的刘冲的裤子,再不补我明天可就没裤子穿了。”


    见此情形,卢筠清便道,“李大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