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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沈玉楼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耳边还回荡着鸡鸣声。


    半拉着眼罩，眯着眼睛看向窗外 ，没有亮光透进来。外面的天估计还是黑的。


    昨晚电热毯开了一夜。他也被烤了一身汗。


    汗水与冷空气相接触，汗水也变得冰凉。


    沈玉楼将被子裹在身上，胳膊从里面伸出来，抬手去勾搭在凳子上的衣服。


    他小看了这之间的距离，最后决定长痛不如短痛，咬咬牙，半个身子都出去了，才将衣服拿到手中。


    换好衣服，他关掉了电热毯，伸手摸了摸床单，还带着热，随后将被子捂了上去，他希望这样做能留存下被窝中的暖气。


    “你醒了我正准备去叫你呢。”柏生一抬头就看见沈玉楼。


    “抱歉，久等了。”


    “没事儿，你下来咱们就准备吃早饭了。”


    他伸出手看着雪花并没有落在手中。


    将腰包挂上，他往里面塞了三片暖宝宝以防万一，录音笔，随身本，一根可以按出三种颜色的笔。他将这些全部放了进去。最后捡起桌子上的相机挂在了脖子上。


    进入昨晚的房间，柏生跟几个人坐在桌边，讨论着什么。


    沈玉楼观察到林雪并不在其中。


    “小玉，你坐在这里。”柏生拍了拍身旁的座位示意他坐过去。


    待沈玉楼坐好后，他才解释起其他几个人。


    首先是一名看上去快50的男性，戴着雷锋帽，脸上被冻出了疮。捏着筷子的手，手指短小，指关节却很大。


    “这位是村长陈宪，我们都叫他村长大哥。从陈家湾出发，四周六个村子，都由我的团队负责。陈村长就是跟其他村子沟通的纽带。”


    介绍完村长，柏生又指向一个年轻些的男人介绍道：“他跟林雪一样都是我带的研究生，跟着一起来了这边。他跟林雪主要负责这几个村子小朋友的身体状况。”


    “这位是黄队，黄坚帮扶医院建设的总工程师。医院是前年6月份开始建的，今年年底就能竣工。”


    黄队对着沈玉楼笑了笑。


    最后一位就是坐在沈玉楼正对面的女人。


    她穿着褐色羽绒服，剪了一头利落的短发，被提到也只是默默点头，给人一种不好接近的感觉。


    “赵伟丽，她跟我一样也是江城中心医院的医生。骨科的主治医生。她的医术可是这个。”说着柏生在桌子下面比了个赞。


    他很认可赵伟丽的能力。


    “我刚才有听到你们讨论什么去不去之类的话。”沈玉楼接过馒头，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柏生：“后面那个山上还住着几户村民，这几天下雪，已经很几天没有见过他们下来了，那边有一户家里是两个老人带着一个小孩。村主任担心他们。打算今天上去看看。”


    “他们再山上也不知道吃的东西够了没。”陈宪叹了口气，捂着额头。


    沈玉喽：“既然担心那就去吧。不过这样的天气不走吧。”


    黄坚点头说道：“虽然现在雪已经停了，但是这鬼天气说不定什么时候再下呢。为了安全考虑，我觉得等天气稳定下来你们再登山上去。”


    陈村长：“那不行，万一出现什么情况，等过几天再上去，一切就都晚了，上面住的几个年龄都大了，不太会用智能手机，上面信号也不好。我跟村里几个村官给他们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打通。”


    “山路不好走呀。”


    “那还能怎么办？”


    柏生夹着咸菜吃完最后一口馒头宣布道：“我跟陈村长一起上去，他们的情况更重要一些，周想你待会儿带着医药箱，跟我一起上去。”


    “就你们三个还是有些太危险了吧。你们看屋外雪又下起来了。”


    顺着黄坚的视线，众人扭头转过去。


    玻璃外，天已经亮了起来，原本已经停下的雪花又飘了起来。


    “你们的样子我想拦也拦不住，我们之前上山考察的时候还留了一些设备，我一会儿给你们拿过来。能更安全些。”


    沈玉楼放下碗问道：“我能跟着一起去吗？”


    柏生转过头看向他一脸不太赞同：“你去干嘛？都说危险了，你是不是没听出来？”


    “我听出来了，我还是想跟着一起去，多个人多分力。我来之前跟你联系的时候说了，你的日常工作我也要跟着一起观察。”


    “我怕你舅舅...”


    沈玉楼扶着自己的额头说道：“柏小叔叔，我不是小朋友，真的不会告状的，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在沈玉楼的再三保证下，柏生同意了。


    黄坚将装备拿过来，登山杖，可拆卸的钉鞋。


    陈村长给背包中装上很多的食物跟水。柏生拿出两顶毛帽子，一顶搭在了自己头上，另一顶递给了沈玉楼。


    “带上暖和。”


    戴上毛帽子，走出房间，脸上感受到凉意，但是耳朵跟脑袋都是暖和的。


    柏生一边给自己戴围巾一边说：“我今早看江城现在16°，咱们都已经穿上棉袄了。”


    沈玉楼伸出手，看着自己雪花落在手心上，“今年天气有些异常，冷得太快了。”


    “是呀，第一场雪在10月初，后面晴了几天，就连续下了，越下越大，搞得人一整个措手不及。刚下雪的时候我都没厚衣服，快递等了好几天，好在村里村长给我们接了几件军大衣，穿上是真暖和。”


    跟着一同前去的还有几个村民，走到上山口的位置，雪已经积了厚厚一层。


    确实没有下来过，半点脚印都没有。


    陈村长看着眼前的情况，嘴里念叨着：“糟糕了，糟糕了，他们是真没下来过。”


    “怎么走，拿腿走呗。”柏生说着玩笑话，率先走了出去。


    脚踩在雪上，软绵绵的。


    沈玉楼将相机打开，给周围的环境拍了几张照片，最后一张定格在柏生他们的背影上。


    雪积得深，走起路来也越来越费劲，虽然现在还在下雪，但是沈玉楼感受到了自己身上被热出的汗。


    沈玉楼脱掉手套，手掌摊开，他感觉自己的手都在往外冒着气儿。


    “小玉，不准脱衣服。”柏生望着沈玉楼，察觉到他的意图，转身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