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 41 章

作品:《凡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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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一章  什么忌讳


    江观云不在乎唐薏给他惹多大的麻烦,因为他自信都能替她摆平,只要她能出了心里的这口恶气便好,无论以什么方式。


    他的好意唐薏如何不知,不敢轻易对上他渊澈的眸子,唐薏小声问道:“你脸色不太对,是不是身上不舒服?”


    平日里他面色莹白苍冷,这会儿细看脸颊有微微的潮红之色,不算自然。


    今晨起的确身上有些发热,脚底也隐隐有些虚浮之意,他只当是暑热,并未在意,方才与吕某人对上两句,激动消去,有些发冷。


    “没什么。”轻浅笑笑,“还有三五天我便能回朝了,这些日子会有些忙。”


    话落,喉头哽住,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应当同她说这些的。


    毕竟他忙与不忙在唐薏看来皆不重要,她应是不需要自己陪伴的。


    “我听说这些日子你一直在替你的好友吴相宜看铺子,如何了?可找到满意的了?”


    本这些话他不该过问,可却由心而起,忍不住想要与她多讲几句。


    唐薏点头:“已经盘下来了,原本是香料铺子,虽不大却干净,里面的设物也不旧,进去直接就能用不必改动。”


    “位置就在吉祥坊不远的宁安街。”


    “嗯,位置不错,你眼光也不错。”在江观云眼中,如今唐薏无论做什么都有可取之处。


    每每得到他的赞扬,唐薏心里都似吃了蜜糖一样,“我和相宜姐约好了今日将房契给她,我回趟吉祥坊。”


    乍又想起方才他让最近少出门的提点,忙追了句,“去去就回。”


    “好。”他温声应下,转而提步绕过堂上屏风,朝后园行去。


    日光正盛,照在他的头顶却有几分眩晕之意,路过筠松居,脚步顿住,迈入垂花门后绕过雕荷的影壁来到房前。


    这时节早不是迎春开放时,门前那两株,让人觉着尤其碍眼。


    “去找花匠要柄铲子来。”长身静立迎春前,手扶枝杈,自醒来诸事加身,倒险些将这些东西忘了。


    彼时他躺在榻上开不了口,这才能由着姚嘉念在唐薏面前胡说八道,什么为她新手所植,什么处处偏爱......


    这些字眼,用在旁人身上酸的倒人胃口。


    不多时,长侍取来两柄铲子,江观云捥起袖口接过其中一把,身子弯下,朝迎春根部狠狠铲去。


    “小公爷,这种脏活儿还是由小人来做吧,仔细您的衣裳。”


    他抬手止了要插手的长侍,而后又是一铲子下去,那棵迎春不成样子,土地还算松软,他铲铲使力,料是那棵迎春再根深蒂固也被他连根爬起。


    最后门口所植迎春不在,只剩下两个深坑。


    将铲子一丢,江观云直起身,拍拍手上的浮灰,“将这两棵拿出去丢了,往后府中不许再植。”


    “是。”长侍应下,弯身扯起残枝败叶,离了筠松居。


    .......


    唐薏谨记江观云的话,未在外面过多逗留,只将该给的东西都送给吴相宜之后,麻利归府。


    一回来便一眼觉出不对劲来,门前阶下光秃秃的,似少了什么东西,眼缺却一时瞧不出来。


    还是樱桃提醒,“门前的迎春被谁给拔了。”


    盯着那早被填平的土坑,新土翻黑,与旁处色调不一致,唐薏小声嘀咕:“这是小公爷亲手种的,除了他谁还敢啊。”


    “小公爷也真有意思,”樱桃有意在唐薏面前笑出声来,“这迎春修剪的这么好,说挖就挖了?图什么?”


    这迎春平日唐薏见了就不喜,如今挖了也算眼净,随口丢下句,“反正是他的家,爱怎样就怎样呗,说不定改种书房门前了。”


    这两株迎春似唐薏的逆鳞,平日不提,提了便不高兴,一眼看穿的樱桃也不揶揄,只在她背后暗自偷笑。


    待夜里将睡时,樱桃来给唐薏铺床,软枕才摆正,似漫不经心道:“小公爷好像是病了。”


    埋头于话本子中的人第一时间抬起脸,“病了?”


    “方才我从那边过来,瞧见有郎中朝书房那边去了,都这个时辰了还往这跑,总不能是无故诊脉吧。”


    “哦。”唐薏没再问下去,眼珠子似盯在话本子上,可上头内容却半个字也瞧不进,脑海中所浮现是白日见他时的模样。


    好像是不怎么精神,看起来脸色不对。


    樱桃直起身来,见她全无反应,叹息摇头后才道:“二姑娘不去瞧瞧?”


    “有郎中呢,我去瞧什么。”


    “二姑娘,不是我说你,白日里虽我没进堂中,可我一直在门口听得真真的,小公爷处处维护你,在那位吕先生面前可是没让你吃半点亏。”


    若讲实话,唐薏也想去探望,可总是没个合适的理由说服自己,亦不想让人觉着是自己贴着他。


    樱桃提及此事,便是给她递了个台阶,心底一番挣扎之下,唐薏干脆将话本子扣在桌上,“罢了,我去瞧瞧就是。”


    以防自己难为情,唐薏这回没让樱桃相随,而是自己提了美人灯来到书房处。


    行到门前时,还特意将灯提在眼前借着光亮照了四周,没有多添的东西,那两株迎春果真不翼而飞。


    她也不晓得自己在开心个什么,提裙上阶,轻敲了两下门。


    不多时,有小厮前来开门,一见唐薏,小厮让出路来:“少夫人。”


    声音不大,却让榻上的人听得清楚,倚在榻边的身板微挺。


    将手里的灯交给小厮,而后轻步入里,小厮很懂事理,接过美人灯便退出书房,顺势将门带上。


    越过书房中的博古架,便是他平日休息的小室。


    这些日子江观云一直宿在书房中。


    “我听说你病了。”一入室,唐薏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香,这当真是病了。


    傍晚高热不退,烧得他有些迷糊,不想惊动人,便拖到这个时辰才命人去请了郎中,不想,还是让唐薏知道了。


    她能来很意外,亦惊喜。


    “这两天熬夜,夜里邪风侵体,作息不规便着凉了,”这会儿发热已不似先前,可嗓子一开口便嘶哑的厉害,“喝过药已经好多了,郎中说并不严重。”


    话是如此简单轻松,他毕竟大病初愈,稍适不对便易染病。


    “这个给你。”唐薏来到榻前,自怀中掏出拳头大小的纸包递到江观云的面前。


    江观云伸手接过,轻捏两下,“这是什么?”


    “是糖,我今日上街时候买的,让我吃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