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信

作品:《血凤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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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杜月钲的惬意不同。


    陆明渊都要着急上火了。


    他来了北境这么久,杜月钲都没有想过要给他一封信。自己没空写信,她也不写?


    托了人去打听,居然听到她自己过得还挺好?


    那他算什么?


    杜月钲离了他跟没事人似的。


    陆明渊面上不显,打仗风格却越发凌厉了。


    下边儿人都私下嘀咕:“将军这休了假回来,怎么好像火气很大?”


    “就是就是,连笑都很少笑了,看起来吓人的很。”


    “对对对,以前他打仗他都比较偏向于稳妥,现在怎么好像换了种风格,不给敌人留一点喘息的机会?”


    “这样还不好么,不是俺说,最近打仗打得痛快,自从将军走了,那个姓胡的对敌人点头哈腰的,对我们吆五喝六,真是气死个人了。”


    “说的也是......”


    陆明渊偶有听到一些,总要反思自己是不是太着急了,他可不能因为急躁做出错误的决定,战场上瞬息万变,稍有不留神,断送的可是一条条人命。


    不过看着将士们都有家里人捎过来的衣服袜子鞋子,还有信件什么的,陆明渊着实有些心情不好。


    他也不指望杜月钲给他做衣服袜子鞋子,但好歹写封信吧?


    算了,她不写,自己去写,正好昨天刚退了敌,这两日正好有空,多写几封,她还好意思不回自己?


    山不就我,我便去就山嘛。


    ......


    杜月钲确实没想过写信。


    陆明渊在那头打仗呢,她写信去干什么?这不是打扰人家么。等他回来,两人就要成亲了,到时候有的是时间。


    杜月钲对陆明渊绝对自信,她相信陆明渊肯定不会出事的。是以,她还真没想过要寄送什么东西。


    她这个人,太“独”了。


    所以她接到陆明渊那厚厚的一沓信件的时候,是有些意外的。


    上面写的什么?


    哦,这个是问她的身体状况如何,这个是写最近他又打了胜仗;这一页写的是他在军营的生活;这个写的是......


    “啪”的一声,杜月钲把信件拍到桌子上,用手盖住了。


    “咳,花笺尺素,你们先下去吧,不用你们伺候了。”


    “是。”


    花笺尺素到底没敢和陶然一样放肆,若是陶然,定要打趣一番。


    杜月钲看两个丫鬟出去把门带上了,做贼似的还朝四周看了看,才敢把信件重新拿起来。


    越看到后面,杜月钲脸就越红。


    里面夸她的和描写相思之情的就占了一大半。


    什么“阮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①,什么“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②,什么“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③等等,末了还附上了一只骰子......


    “......”没看出来,陆明渊居然能写这么露骨的话。


    好么,这段时间的静心养性一下子又被带回去了。


    杜月钲腹诽,他这信一来,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这是要让自己一直想着他么。


    信件不少,但是十分跳跃,看得出来,是想到哪里写哪里,杜月钲花了好半天,才全部看完。


    杜月钲居然看到,陆明渊还写了别人都有收到妻子送的针线和信件,自己什么都没有收到云云,杜月钲错愕,这是要自己也给他做?


    倒...也不是不行。


    左右她很闲。


    她的女红其实很一般,但小时候常年一个人在静月庵,她又不是很愿意用司仪景留下的财物,倒也能做一些简单的衣物,还给司仪景做过一件衣服,就是那些精致的绣花她做不了就是了。


    杜月钲左思右想,觉得还是做件里衣比较好,外衣她手艺一般,也不会绣花纹,难免素了些,做里衣穿里面别人又看不到,做的差些也不妨事。


    杜月钲努力回想,陆明渊的身量尺寸,但还是有些不准确,只得按照自己的手感开始量布匹,终于还是开始动手做了一套里衣,素白素白的,真是一丁点花纹都没有,好在左右袖子还是匀称的,整体的衣服样子也有。


    做完了才想起来,做衣服多麻烦啊,不如做个香囊或者荷包,上面也不必绣什么花纹,就塞点药材和保命的药丸,还实用,她做什么要费那个心思还去做衣裳?


    于是扯了块好料子,缝了个荷包,这荷包的料子倒是极好,就算没有绣花纹,看起来也不丑,顶多就是素了些,杜月钲做完看看,觉得很满意。


    做荷包花了她半日,做衣裳可花了她好几天。


    于是这几天杜月钲就没干别的了,绞尽脑汁给陆明渊回信和做手工了。陆明渊写了那么多,她就写两行也不好看不是?


    杜月钲好歹憋了几页纸出来,并且在末尾表示,若是忙便不必回信,专心打仗便可。


    末了,又在结尾添了一句:盼君平安,早日归来。


    终于写完了。


    杜月钲松了口气,但愿陆明渊可不要回信过来了,若是回也不要写那么多,不然她没法回信。


    陆明渊写信的本意,是想让杜月钲多想想他,送骰子也是想她时时刻刻都不要忘记自己,至于写做针线,他就是那么一说,想让她写写信过来,至于针线之类的,他可没妄想,杜月钲一看就不是会做这些的人,况且她的手伤过,他也不想让她多劳累。


    岂料居然收到了衣服和荷包。


    陆明渊喜出望外,嘴角都要飞起来了。他大跨步走进自己的单独营帐,迫不及待的要打开那些信件。


    有个别几个将士凑过头看:“看见没有?”


    “看见了,将军笑了。”


    “那是谁寄过来的啊?”


    “那还用说,看大人那模样,指不定是哪家的小姐。”


    “大人有心上人了?”


    “八成是。以前将军虽然也笑过,但可没有刚刚笑得那么春心荡漾。”


    “看来快有将军夫人了......”


    陆明渊的确很开心。虽然收到的信件和他寄出去的那一沓不能比,但好歹是有回信了。


    再说,还有衣服和荷包。


    看了信,陆明渊有些惋惜,杜月钲的信中有些平淡,看得出来,她很努力的在写了,每天吃了什么都写上去了,还说最近和陆安禧处得不错,她抱的时候不会哭了。


    至于那些他想听的话......一句都没有。唯有最后那句盼君早归有点那意思。


    他当初厚着脸皮写那些情意绵绵的诗词,他可是花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