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关押

作品:《破梦

    []


    三人被押送到某间偏房,律玦和炽觞默认将唯一的床铺让给了少煊。


    其实区区盛家侍卫并不能奈何得了他们。


    只是侍卫皆是凡人之躯,少煊不想伤害他们也不想节外生枝,便偷偷给炽觞使了颜色,不让他轻举妄动。


    而律玦也念在西州对自己的恩情,没有奋力反抗。


    虽然炽觞满脸不开心,板着张脸靠在杂草堆里抱怨着。


    “你说西州这群趋利避害的白眼狼,水墨夫人中毒跟咱们能有什么关系?非要押着我们交差是不是,真以为我们好欺负!”


    炽觞一脚踹裂了墙壁,上面的灰尘落了他一脸。


    “你也别这么大气性,盛家老爷正看咱们不顺眼,指不定几天吃不上饭呢,水都不一定给几碗,你省着点口舌吧。”


    少煊盘腿坐在床上闭目养神。


    “倒不如想想此事蹊跷之处。”


    “你真是年纪大了什么都沉得下心来。”


    炽觞撇撇嘴亏她,却被她突然一记眼神吓噤了声。


    “吃喝不必担心,盛钧儒好歹也能偷摸混进来四菜一汤。”


    律玦靠在另一边的房柱上,泰然自若地分析起来。


    “盛曦和的怀疑也有他的道理,毕竟众人之中,唯有我们是外人。”


    “西州是得罪了人——”


    炽觞背靠杂草堆,翘起二郎腿,环着臂回想着近期发生的事。


    “咱们三个心知肚明,彼此清清白白……”


    “这些日子出入西州的,不就是那些被处置的异域商人,定是他们心怀怨恨,投毒西州……”


    “我倒着想都能理清因果,他一个坐镇西州的盛家老爷能想不明白?还不是寻不见那些已被遣返的异域商人,面子上过不去……”


    “还有一人,你忽略了,”少煊突然张开眼,看向二人,“游云归。”


    *


    半夜,外边窸窸窣窣的声音越发明显,律玦站起身,笃定道:“饭来了。”


    说罢,便起身到前院去迎盛钧儒,而屋内的少煊和炽觞便借此机会窃窃私语。


    “小鬼们现在还能探听到消息吗?”


    少煊一边盯着律玦离开的方向,一边问炽觞。


    “不行,姓盛的把各个通道都给封锁了,真绝情——”炽觞冷哼一声,“如果这种毒是游云归的手笔,你觉得是冲着谁来的?”


    “他认得我,可我实在记不清在哪里与他打过交道。”


    少煊摸着耳垂,仔细回忆着。


    “除了上次在山神秘境我们动过手,打伤过他……”


    “再者,就是那箱送到封阳镖局用于重建的真金白银了,当时的署名是我的名字,可那么多银两我根本不可能拿得出手,我猜定是出自西州……”


    “若是说他们有什么理由这样做,只可能是盛钧儒那个傻少爷——大概是听律玦提起我与封阳镖局的渊源,想向封阳镖局卖个人情。”


    炽觞叹了口气,语气颇为无奈:“盛钧儒那个傻小子,真是多事,给自己家里惹了多大的麻烦都不知道——那游云归是何等的人精啊,能猜不出他的小心思……”


    “莫不是游云归想以此教训西州,再借西州之手除了我们?”


    少煊皱着眉,又摸了摸耳垂。


    “盛曦和疼爱夫人,天下人皆知,游云归用水墨夫人的命来要挟,盛曦和定会就范。”


    炽觞赞同地点了点头:“有道理,只是没证据。”


    “看看咱们的小少爷,除了饭菜,还能带来什么有用的消息吧。”


    *


    盛钧儒在水墨夫人的床边守了一天,看着自己疲惫的阿爹也于心不忍,可是他也不能放任自己的朋友被冤枉而不管不顾。


    他早就估摸好了时间,吩咐大柯让厨房做点好吃的,又趁着阿爹看护阿娘而无暇顾及他的间隙,速速跑了出来与拿好饭菜的大柯汇合,一并前往看管三人的庭院。


    “少爷,我们要违背老爷的命令吗?”


    盛钧儒边轻手轻脚地一路小跑,边回应大柯。


    “你与玦哥虽不至出生入死,但也是三年并肩作战的兄弟了,我不相信你会怀疑他的为人,你愿意跟我淌这趟水,愿意对他们的秘密守口如瓶,心里便已经有答案了。”


    “我只是怕,万一我们做了错误的选择,你会后悔。”


    “我阿娘的命是命,他们的命也是啊,即便今日面对的是几位陌生人,也不能容许阿爹肆意迁怒于不相干的人。”


    说话间,二人已到转弯的死角。


    门外看守的侍卫是盛曦和的心腹,领了盛曦和的命令,即便是盛家少爷的面子也不会给。


    他们早就知道会是如此情况。


    于是盛钧儒便领着大柯偷摸来到侧墙边,想让大柯把自己抬上去,然后让大柯在这边给自己望风。


    可是盛钧儒实在算不上灵活,在墙根儿磨叽了半天,才勉勉强强攀上了顶端的砖瓦。


    律玦闻声而来,看到的便是盛钧儒笨拙地挂在墙上的场景。


    “盛钧儒,我真是小瞧你了。”


    律玦环着臂站在墙下看他,却没有要帮忙的样子。


    “玦哥!玦哥你没事吧,这边院子背阳,肯定不利于你养伤,可有哪里不舒服?”


    盛钧儒挂在墙上还不忘先关心律玦几句,另一边墙下的大柯实在无言以对。


    “还好,就是饿了。”


    “我给你带好吃的了!”


    盛钧儒说着便伸手向大柯要饭盒,嘴里还念叨着。


    “四菜一汤,两道你喜欢的,两道嫂子喜欢的,我记得你跟我提过,应该没记错,快趁热吃!”


    盛钧儒勉勉强强地弯着腰,先将饭盒递给了律玦。


    可他半边身子还趴着墙,一个踉跄,直接向下栽去。


    律玦眼疾手快放稳了饭盒,便去接他。


    于是,盛钧儒扎扎实实地跌在了律玦身上,又生怕压到律玦的伤口,连忙爬起来倒在一边。


    而大柯一个轻功便翻过了墙,见状立刻扶起二人。


    “乐郎,可触及伤口?”


    “无碍,”律玦摆了摆手,又扶在自己的胸口,“盛钧儒你吃太多了。”


    盛钧儒扁扁嘴,便凑了过去,大柯跟在身后拿起了饭盒。


    “水墨夫人的事可有进展?”


    提起阿娘,盛钧儒的神情便难掩哀伤。


    “一天了都没好转,阿爹寻遍了西州名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