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性子淡漠,但人不冷漠。

作品:《步步高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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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子乔性子淡漠,但人不冷漠。


    这边已经拿起骨折的手查看,上面骨头断口的地方,已经出现肿胀瘀斑的迹象了。


    用手指按了一下其中几个地方,“是不是有点儿痛?”


    “轻微。”


    “手筋没事儿,幸好不是粉碎性骨折……”


    白子乔直接起身出去外面,找了一些树枝回来。


    在男人身边蹲下,手指按压了一下凸起的地方,“这个断骨复位,比脱臼痛,你忍着点儿。”


    在她爷爷的药铺里,经常会有脱臼骨折的人过来,爷爷三两下就搞定了,当时她羡慕得厉害,就跟着学了。


    也是因为爷爷的缘故,她也爱上了检查尸体,所以学法医……


    想到爷爷,突然有些伤感。


    她突然离开了那个美丽的世界,不知道爷爷会不会伤心过度……


    都怪那个开车的司机,就是个路怒症!


    “怎么了?”


    男人见她看着自己的手在生气,有些疑惑。


    自己的手惹着她了?


    白子乔怔了一下,回过神来,“没什么,那我开始了。”


    他的骨头有移位的症状,得旋转复位才行。


    白子乔甩甩双手,轻轻吐了一口气。


    手上用力把骨折端进行牵引,拉扯的过程中,能看到手部的肌肉在拧动着。


    这个过程是相当需要力气啊!白子乔的脸都憋红了。


    牵拉到一定的程度,再反方向旋转使其复位。


    拇指就在断骨处,能感受到两边折处合在了一起!


    白子乔又重重吐了一口气出来,两手在他的手上捏了捏,确定已经正骨完成,立刻拿起地上的树枝,折断成小手臂的长短。


    然后一把撕下他身上的衣服,还不忘嘟囔一句,“你是个男人,无所谓的。”


    男人都来不及阻止,身上的衣服就少了半截了……


    “我是个男人,但你是不是个女的……”


    白子乔拍拍自己不算大的胸口,“如假包换!”


    “……”


    就算看不到男人的整张脸,单单从眼神,都能看出他有多无语。


    白子乔也不管他什么脸色,把手里衣布撕成两边。


    用树枝和衣布,固定他的手。


    做完这些后,白子乔又查看他身上的伤,摸向自己的小裙袋子里,拿出一个小瓶子。


    “这是我用的伤药,这里没有清水给你清洗伤口,只能直接上药了。”


    男人看着她从瓶子里倒出一些白色粉末,伸出左手抓住了她的手,“我怎么确定这个药里没有别的毒药?”


    白子乔拿着药瓶的手一顿,对于他突然的质问,怒上心头。


    指着他的脸就是一顿输出,“我要是想要害你,用得着给你正骨?!臭没良心的!不治了!死去吧你!”


    自己好心好意给他救治,哪想人家还怀疑自己在药里放毒!


    气煞也!


    “说起这个,你为什么要救我,明明可以让我在那里自生自灭。”


    这下白子乔更气了,重新堵好小药瓶,用力抽回手,气得直接起身走到门口坐着。


    沉默了好一会儿,抬头望天,轻叹一声,闷闷地说出八个字,“救死扶伤,大道使然而已。”


    这是爷爷常挂在嘴边的话……


    “爷爷,你看我学会辨认熟地和生地了!”


    “真厉害!我家乔儿一定能继承咱们白家的衣钵!”


    ——


    “爷爷,我报了法医学……”


    “你!你不是说要学中医的吗?怎么去学那剖尸……”


    “我对人体很感兴趣!”


    “……”


    “罢了,总归是还死者正身,报生者清白的事情,都一样……”


    ——


    想起自己的爷爷,白子乔心中一阵落寞,努力克制着悲伤。


    男人看到她显得沧桑的背影,还有方才的声音似乎还有些不对劲儿,一下子觉得自己好罪恶……


    明明她给自己治了手,还打算把伤药给他用,自己倒是小气了……


    眼中闪过一丝慌张,“其、其实我就是警惕了些……”


    “哦……”白子乔轻叹一声。


    她想家人了。


    刚到这边,就要承受皮肉之苦;还当了“杀人犯”的女儿,得照顾两个弟弟妹妹……


    想想就命苦啊……


    慢慢起身,看向下山的路,阿蛋还没回来,应该也没那么快,他还要等柳娘和小草。


    “既然你不用伤药,我去给你找些药草吧,但你得帮我照看阿爹。”


    男人看到她要往外去,赶忙开口,“不用!我这里有金疮药!”


    “……!!!”


    白子乔猛地转身,一双眼睛都要喷火了,三步并两步冲到他面前,伸出脚就踹了一下他的脚底板——


    “不早说!”


    有这么好的药,居然藏着掖着一直不拿出来!


    男人的脚本来就酸软,这会儿被踹了一脚,倒也舒服了许多。


    见男人的脚动了动,伸脚踹向另一只脚,恨恨地坐在他旁边,捏了一把他的大腿。


    “你这是神经性压迫导致无力,得按摩一下,但我不要给你按摩,你自己缓缓吧。”


    男人感觉到酸疼瘙痒,立刻收脚。


    伸手摸向腰间,拿出一个陶瓷瓶子递给她,“你学过医?”


    接过瓶子拔起瓶塞,闻了闻里面的气味儿,“哟,这是个好玩意儿!”


    凑到他身前,看着他腹部延伸到胸口的血痕,慢慢倒下粉末。


    “不告诉你。”


    她现在的身份,确实不好说。


    男人吃瘪,抬手扯了扯面罩,松了松没那么勒。


    “你叫什么名字。”


    白子乔认真地他上药,“白子乔,你呢?”


    “……简易。”


    白子乔手上一顿,扭头看着他,“啊?!简易?还真是简易的名字……简单易记。”


    “……”


    一人在安安静静地上药,一人在安安静静地看着对方上药,倒是挺和谐的。


    又扯下他身上仅存的衣服,一圈圈给绑了上去。


    白子乔靠着墙体休息,摸了摸身上的包子,“你吃包子吗?”


    男人点头,白子乔也只是掰扯了一半给他,剩下的一个包子,要留给阿蛋的。


    三两下解决完包子,拍了拍双手,“你受伤了,有人来接你吗?”


    “等晚些。”


    “哦。”有人接就好。


    “你身上的伤,回去后还要好好看一下,还有这只手,最近不要提重物,吃点儿清淡的东西,注意休息。”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