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4 章 婚礼

作品:《嫁高门

    《嫁高门》全本免费阅读


    “言而无信才是哄,言而有信叫诉衷肠,怎么你不信么?下了渡船,他抓住她的手,两人一起往县城走。


    施菀笑了,突然问他:“三叔说的房子是怎么回事?


    陆璘反问她:“什么房子?


    他是什么人,怎么可能漏过那么重要的事,施菀认真道:“别装傻,就三叔说的房子,是怎么回事?你做什么了?


    陆璘似是才想起来,神色自然地回道:“三婶不是买了你们家的老宅子么,嫌贵,买主不愿卖,我让李由去谈了价,讲下来几两银子。


    “是吗?施菀有些不信,陆璘笑道:“还能有什么?随后问她:“冷不冷?把兜帽戴起来吧。说着帮她戴上斗篷上的帽子。


    这分明又是打岔转移话题。


    施菀琢磨了一会儿,随即道:“我明白了,你不是让李由去谈价,你一定是自己掏了钱给别人。


    周铁根家当时买房确实是低价买到手,但人家那时是实实在在两日内拿出的现银,谁的生活也不容易,卖房能多卖上一文都是好的。


    而陆璘显然也明白,再说他怎么去谈价,他一个做官的,去找人平头百姓谈价,人家敢不依么,这不就是强买强卖?他当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所以还不如自己出钱把价平了,再让周铁根对外守口如瓶。


    这样周铁根的房高价卖了,还得了好名声,三婶家低价买了房子,皆大欢喜。


    陆璘早知她若知道这事和自己有关一定能猜到,便也不否认了,回道:“我的就是你的钱,这钱算你出的。


    “我才不要你的钱,多的钱我不知怎么用,也不知怎么放。她说。


    陆璘握紧她的手,噙着笑,静静看她。


    她身上有一种干净纯粹的气质,无人可比。


    到了县城,时间尚早,陆璘问:“去我那里坐坐?


    “不去。施菀不知想起了什么,很快道。


    “那我去你那里坐坐?陆璘问,“我们两个都是孤家寡人,总不至于连除夕都是一个人吧,我和你一起守岁?


    除夕确实是孤单的,自从爷爷过世,她还从来没有人陪过。


    她点点头。


    两人一起回了她家中,施菀指着窗边的红梅和他道:“你看我的花,好看吧?


    陆璘看了一会儿:“红梅艳俗,白梅好看。


    “白梅冷清,红梅才喜庆。


    陆璘不和她争了,转过头,看见她放在床边桌上的一个针线笸箩,上面有片布料,天青色,让他一


    下就想到她说过的那个天青色花样的香囊是她想给他绣的。


    心中一喜他偏过头假装没看到没想到她却拿过那笸箩坐到了桌边问他:“你觉得给小男孩绣个什么花好?”


    “小男孩?”陆璘问:“这是什么?”


    “霍大娘家要把孙子送上私塾读几年书我想给他做个小书袋。”她回。


    原来是给隔壁那调皮小孩儿缝的。陆璘将那布料看了眼随口道:“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施菀觉得正好高兴道:“还是你有想法我想了好久不知绣什么花怕女气又怕小孩不喜欢竟没想到绣句诗上去这诗他们私塾的先生也能喜欢。”


    随后看向他:“要不然你替我把这句写下来我按你的字迹绣上去。”


    陆璘心里好受了些但隔了会儿还是忍不住问:“你不是说要给我绣个香囊的吗?排队也该是我先吧?”


    施菀瞄他一眼:“我又没说给你绣。”


    “那……”陆璘被她说得怔住半晌才温声道:“你自己之前说的想给我绣怎么就又没音了?”


    施菀沉默下来随后突然问他:“我之前给你绣过一个手帕你喜欢吗?手帕呢?”


    陆璘没话了偏过头去。


    那是她一直不知道的那手帕被他怎么样了她问:“你不会是送给别人了吧?”


    陆璘连忙摇头:“自然不会我怎么会把你送我的东西给别人。”


    “那是太讨厌给扔了?”她问。


    他又立刻否认:“当然没有。”


    “那哪里去了呢?”施菀觉得总不会是用着用着用旧了就没要了她直觉就是他不会用她送的手帕当时看不清现在一想便觉得是这样。


    陆璘说不出话来:“你给那孩子缝书袋吧香囊我不要了你什么时候想给我绣就绣不想就算了。”


    这样说施菀越发奇怪了她能想到最差的结果就是他扔了但又不是。


    她静静看着他不说话


    施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我给我前夫绣过一副手帕花了很大的心思绣了他最喜欢的白梅还挑了一句诗绣上去后来也没见他用也没听他说过什么我就想花心思送人东西总容易失落还不如不送所以那香囊就不想送了。”


    “你绣的什么诗?”他轻声问。


    “时间久远忘了。”她说。


    陆璘明白,她一定是没忘的,只是不愿说。


    而他也永远都不能看到那副手帕了,错过又能追回的,毕竟少之又少。


    他从不知她那时候就知道他喜欢白梅,那时候就会绣诗给他,他只知道她刚进陆家时是不太会认字写字,也不会绣活的。


    如果当时看到,他一定会吃惊,会觉得这个女子聪明又努力,暗生佩服吧。


    他看着她道:“忘了就忘了,那前夫没什么好惦记的,我比你前夫好一百倍。”


    施菀将那块布推到他面前,给了一只小碳条他:“来,写字。”


    陆璘拿了碳条,在她指定的位置,认真给她描好那句诗。


    她将布绷上,认真绣起来,陆璘在一旁看她。


    后来天黑了,她也累了,放下了绷子,看着烛光问他:“我们真就这样坐一夜吗?”


    除夕守岁,是为父母求福,但大户人家守得多,普通人家许多人并不守这习俗,譬如施菀这条巷子,往年都是最晚到三更就睡了,施菀也没守过,一是爹娘都不在了,二是一个人守得实在有些冷清。


    陆璘听她这样说,问:“那你想做点什么?”


    施菀从他语气里竟听出些别的意味来,正色道:“不想做什么,就是不想干活,又有些无聊。”


    “要不然我们下个什么棋,或是打牌,再吃点消夜果子,喝点酒?”


    施菀看向他:“你什么意思呢?”


    陆璘笑:“没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多想了?”嘴上这样说着,人却已朝她亲过来。


    她避开,让他只来得及轻轻啄了下,随即他却又凑过来,这一次她没避,想着等一下就推开他。


    但除夕夜,烛光,碳火,最是迷情,总让人在怀抱与亲昵里沉醉。


    两人气息渐渐紊乱、纠缠,他将她越搂越紧,从最初的浅尝辄止到后面已带着浓浓的情念,越发狂烈。


    她也意识到不对,使出力气将他推开。


    “不要这样。”她喘息道。


    他却又逼近她,在她耳边低语:“最多两个月我就回京了,路上就会派人来接你,四个月内我们就会成亲。”


    “那也还是没成亲。”


    “没成亲又怎么样,又不是没有过。”


    他吻她脖子:“我在你这里,就算什么也没做人家也以为做了。”


    她再次推开他,将他乱揉的手按住:“陆璘,你再这样,我赶你走了!”


    他终于松开她,深吸了几口气,低声问:“怎么就不行……”


    她瞪他:“怎么就行?你走吧,回你自己家去,别待在我这儿。


    陆璘自然是不动,丧气道:“我好好待着还不行吗,不碰你。


    施菀整了整自己衣服,拿了之前的绷子走开去坐到了床边与他拉开距离,又绣起那句诗来。


    陆璘没靠近,就在桌边看着她。


    如此熬到近三更,施菀的诗绣完了,人也困得不行,一偏头就躺到床边睡起来。


    陆璘全程在旁边看着,直到她睡熟才走过去,将她轻轻抱起来,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替她将被子盖上。


    他不想回去,这儿也没他睡的地方,他就在床边坐着看她,想着明日就是新春,随后是元宵,元宵之后所有衙署、官员都要正式办公了,政事堂会议事,吏部会有新的调任,那个时候……他就要回京述职了。


    然后他就可以将她娶回家了,要么她搬去他那里,要么他能赖在这儿,她再没理由赶他。


    转眼便开春,朝廷的文书送到了江陵府,命陆璘回京述职。


    在此之前,京城陆家已派了人来下聘,将一应聘礼和嫁衣送到了施菀家中,只等迎亲。


    陆璘回京后数天,陆家的接亲队伍便到了,施菀穿上嫁衣,由三叔一家、药铺两名伙计,枇杷等人相送,一路到京城。


    送嫁队伍在京城外的客栈内休整一夜,第